肩窩被刺穿,整條手臂都使用不上力氣,左手只要動一動就疼的難受。
「景虎還真是能下狠手」忠良這時已經是包紮完畢,右手捂著左肩頭,痛並快樂著。給他包紮的神原良政認識到自己可能知道了什麼大秘密,額頭上佈滿了細細的冷汗。
主公和謙信公那啥。想一想就發抖,趕快停止猜測。
「喂,受傷的是我,你在緊什麼。」忠良嘴角吸著涼氣,臉上卻是笑的。
「主公受傷,比臣下自己受傷還讓臣疼痛」他趕緊說著。
「哈哈,你越來越會說,這次回去備軍會擴編,給你四備六百人,你去當名大將吧。」
「謝主公大恩。」神原良陣立刻欣喜的拜下。
這間的事情了結,便回巖付城展開對南武藏強化統治。利用備軍在鄉間提拔武士,把政權觸手延伸到農村是必然的事。神原良政在他身邊呆了幾年,正是提拔的時候。
「好,回去了就正式調動。現在上膳食,一會兒還要去古河城。」
「哈!」帳外就有侍從應著。
忠良也站起在良政幫助下穿好衣服,甲冑什麼的是別想穿了。等飯食上來,用一隻手吃著早點。本多正信在帳外已經站了一會,忠良還在更衣時他被旗本檔了下。直到送上飯食時才更著一起進來。
「正信。來的正好一起用吧。」忠良朗聲招呼著,心情是極好的。
「謝主公,臣下已經用過了。臣下來是想稟報,義周殿請主公去城中商議大事。」
「他進入角色倒是很快,這就就當起裁判來了」忠良笑得不以為然:「我們不用去了。通告已經宣完,沒有再商議的必要。本家按照狀紙上寫的貫徹下去就行了。」
「北條初平、強化統治是大政,但是也不能對外軟弱。
「我要平天下,內要清明勤政,這樣才能使民心歸附,外要用霸。威壓不服,把他們一星半點的想念全部掐滅。而且這關東只能有一個聲音,非我水野家同心之人都要滅掉。我不吝染血,抄家滅族也是亂世常態。那些個膽敢跳出來的人,統統掃平,不必多說。」
忠良說道這裡,相當平淡。正信他們聽了,凜然而激動。水野家能平關東,天下也是觸手可及了。
古河城中,關東大名苦等一個上午,最強的兩家大名一個沒到。熙熙攘攘,吵吵鬧鬧拿不出什麼章程。足利義周剛開口想挽回秩序,可惜橫快就淹沒在其他人聲音中。沒人組織他們不過就是一群猴子而已。他想到上杉和水野兩家在是。一說話下面就噤若寒蟬的情形。
「古河城五萬石不好拿啊,籐孝你說是不是」義周無聊到小聲問著身邊細川籐孝,「等結束後我們回掘越城嗎?」
細川籐孝搖搖頭,又點點頭:「回去不用,但是結好、拉攏水野治部大輔是最重要的。」
「哦!是嗎」義周若有所悟,聽下面的發言也煩悶了,示意侍從敲擊地板,等全安靜下來了,折扇無力地要兩下,「我看也商量不出什麼。大家下去準備參加葬禮吧。」
義周說完離席而去。關東小大名們,你看我,我看你也就這麼散掉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忠良對關東眾的評價也就這一句。
葬禮中,眾人猶如扯線木偶。走完一道程序。結束時,忠良無視景虎惡賊勿進的氣場:「昨天你忘記東西了。」
說著熏字匕首塞到她手中。景虎哼地一聲把氣場開足。忠良不敢多說苦笑著離開。三千備浩蕩離去,忠良也要開始他關東制霸的道路,基業的中心就定在焦土上的江戶。
已經回到巖付城十日,巖付城評議間中,水野家重要家臣匯聚一堂,對麾下的封賞也在這時賜下。
本多忠勝從相模國轉封出來,領有國府台附近,三萬六千石。他受命時哭著喊著向繼續在備軍中效力,忠良許他任命城代,繼續在身邊效力。島勝猛也從伊豆國出來,封在離江戶不遠的小機城兩萬石,同本多忠勝一樣,強烈要求下,也調回備軍效力。叔父水野忠重加封到了武藏瀧山城三萬石。其餘加臣多少都有封賞和黃金賜下。
評議間出來,忠良返回天守閣。妻妾和兒女都在別處,面對空蕩蕩的屋子也沒甚意思。忠良又乾脆轉到二之丸,奉行組辦公的地方。
「忠良殿,貧僧正要去找,您便來了,正好也省事了」命泉和尚光頭蹭亮,臉上兩坨圓肉笑得像彌勒佛:「備軍士兵和當地國人,提拔或破格晉身的名單做完一半,你看先有什麼紕漏或不合適的。」
對於武藏國人,壓是壓了,威也威了,可是還需要安撫。這次統治武藏便提拔下面一些國人的家格到家臣位,成為水野正式家臣,享受水野家擴張帶來的好處。也是對武藏國人的考驗,如果不識抬舉就滅了滿門。
「截止到今天已經有十二家小國人,接受了本家的延攬,總計掌握的土地也有三萬石左右。地侍一級武士,按照要求直接就吸收到備軍中。轉移到武藏的八百備軍家庭,也應該在路上了。」
「這邊這幾個地區,將是備軍家庭集中居住的地方。」命泉和尚說出幾個地名。都在南武藏關鍵要地區或產糧大區。
忠良「嗯」了一聲。接過名單:「剩下的人都要好好瓦別,還心懷舊主的就算了,安分的就讓他們繼續當地主,不安分的就讓他們滅門。」
命泉和尚聽了忠良的話說到「理應如此。」戰國和尚都是慈悲心腸,行雷霆殺戮,
「這個人,怎麼反而降低了俸祿。」忠良看到了個叫高木清秀的人,年俸祿降低到了五十貫。
「是高木大人自己要求的。他在當目付奉行時抓到了太田氏資。立功封賞卻不願意在目付組繼續效力,寧願去備軍當一組頭,貧僧見他誠懇便寫入名單上報。」
「我對他有些印象。」忠良手指敲擊幾下額頭。「想起來了,他是父親大人的直臣,後來轉到我麾下了。他有這個心就成全他吧。」
忠良想到的不止這點,總覺得高木清秀是德川幕府的重要家臣。但是詳細的信息卻毫無頭緒。不過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人也不會很差。
「對了,明天開始,奉行組的人隨我出去幾天,大師,先安排好工作。」在江戶立下幕府的想法目前只在忠良心中停留,想先帶人去實際地仔細考察後公佈出來。
這個時候的江戶地區受多摩川、荒川水系氾濫的影響,目前還是大片沼澤。土地肥沃但是由於河水氾濫,不是適合耕種的地區。預想建城,必須先治水利。
夏末秋臨正是江戶地區河水氾濫的時候,前幾天才下了場雨。地上泥濘不堪。忠良只是從巖付城騎行了十五公里,腳上的鞋子已經被泥水沾污。
千渠百川江戶路,萬沼十澤不是途。說是窮山惡水也不是為過。忠良幾人終於到達了江戶城下。
忠良剛下馬,侍從武士就在地上鋪上草蓆,送上馬扎,拉起軍帳。大名的待遇就是如此。
「你們一路行來,覺得江戶這裡怎麼樣。」都落座了,忠良問著,邊上兩個侍從努力扇風,解暑。
「窮山惡水。但開發後會是成片的水田,臣下估計能有不下十五萬石。」命泉和尚沒說話,他下手第一的前田玄以便先開口。
「還有嗎」
「這裡是關東樞紐,南臨江戶灣,海路便利。角田川。荒川,多摩川。等大河在江戶地區奔流入海,於內陸槽運通暢,開發後是塊寶地。」真田昌幸補充說道。
「嗯」忠良讚許點頭,自古定都都要選擇交通便利,或是山川險要的地方才能國運長久。在中國古代定都講究風水學,忠良不是很懂,但是德川幕府在這裡定都能享國運將近三百年,那就是沒差的。
「我欲在江戶建城,作為本家統治中心。」
「主公!?」
「你們不用再猜想什麼?」忠良沉聲說道:「我的意思已決。乘這幾天各處考察下,拿出個章程送來。這裡也將是本家統治天下的中心,諸位要用心了。」
「哈!臣等必竭盡所能,為主公效力。」家臣俯首聽令。
「嗯讓清水港的南蠻人也派代表來。錢財費用現在就開始準備了,大師你要開始好生理財了。」
「忠良殿又再為難貧僧了。但為了殿下的大業,貧僧只能竭盡所能」
忠良知道自己花錢的本事,「也可以讓關東和東海的商人來參與,我記得明國太祖朱元璋修建南京城時,也是請了商人建築。我們可以借鑒。」
「這是個辦法!」所有奉行都鬆了一口氣似地放鬆肩膀。
德川家修建江戶城的時候是找了隨風和尚點的風水,有這樁事,忠良拍下大腿,隨風和尚還關在外忍組大牢裡。
「何不找他來一問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