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她的臉由鐵青變為慘白,聲音淒厲:「沈寒,你這個混蛋,竟然該帶外面的女人回來!」
話音剛落,蘇恬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快要難受死了。整個心就像是泡在酸水裡又疼又脹,又苦又澀,那種煎熬快把她逼瘋了,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竟然帶了女人回來過夜!?
他怎麼敢那麼做!
這要她怎麼能夠接受,在這個只屬於他和她的空間裡有了其他人逗留的痕跡。
她以為一直以來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他的好,一直認為自己對他的真心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明瞭。所以,她並不擔心,相信持之以恆。
但是卻怎麼也沒料到,原來在這世界上竟然不止自己一人瞭解他的珍貴。
女人天生的危機感覺醒,心裡有一種無可言狀的恐慌,怎麼辦?有人要從她的手裡搶走他了!
她,驚慌失措,不能自己。開始患得患失,因為真正讓她在意的是他的態度,畢竟,他是那麼在意自己私人領域被別人涉足的人,如今卻願意帶那個女人回來,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喜歡上她了?
心裡的恐懼達到頂峰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傷心,難過,嫉妒,痛恨,悲哀,無奈,像千百隻小蟲子一樣不斷的啃食著她柔軟的心臟。
她該怎麼辦?
沈寒,我該拿你怎麼辦?
內心真是前所未有的悲哀。
沈寒發誓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露出過這麼扭曲的表情……
「你沒事吧?」她的臉色很不好。
蘇恬緩緩抬起頭,看著他,似笑非笑,唇片像是枯萎的玫瑰花瓣一樣上下的環合:「我當然沒事,因為有事的是你。」
沈寒皺眉,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該不會忘了吧,當初我們的租房協議上規定了一條,那就是……」她一字一頓:「……你、不、能、帶、異、xing、回、來、夜、宿。」
沈寒無語凝噎。
「所以,即使我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老媽,你還是有責任給我一個交代!」像是有了理由,底氣足了,她盛氣凌人的看著他,目光咄咄逼人。
沈寒看到她勾唇冷笑的表情很堵心,但是心裡也明白要是再跟她爭論下去,以她不依不撓的xing改革一定會讓場面更加難以收拾,索性就什麼都不說。這要是換了平時這確實是有效的,他不理她,任她鬧,等到吵累了,那麼事情也就那麼過去了。但是他哪裡知道如今蘇恬的心裡就像裝了一個定時炸彈,心理防線早就瀕臨崩潰的邊緣,。他的沉默無疑就是炸彈爆炸的催化劑,本來心理就已經敏感到了極點,他的不辯解就等同於了默認。
瞬間,所有的理智都徹底瓦解,她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嘶喊:「你這是默認了?說啊,你昨天到底跟她幹什麼?說啊……」
「你吃錯藥了啊!」沈寒簡直就快要被她弄瘋了,厲聲道:「放手!」
蘇恬不依不撓:「沈寒!沈寒!沈寒!……」她死死的瞪著他,像是要將他刻進靈魂裡:「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賤啊!沒女人你就會死啊……」
沈寒的手瞬間頓住,整個身體動都不動一下,任由她胡亂的拉扯。
「我賤?」他咀嚼著這兩個字,目光緩緩的落在她的臉上,眼神像冰一樣,很冷:「那麼喜歡上我的你就有多高貴嗎?」
蘇恬渾身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手不自覺的鬆開了。
他……
沈寒冷笑:「……你就是這個樣子,總覺得自己無與倫比的高貴,別人都應該遷就你,愛慕你。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那些人裡絕對不包括我,我不是那些腦殘。」他豎起右手的食指左右搖了搖:「我不喜歡你,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今後也不會喜歡。」
蘇恬看著他那表情就像見到鬼一樣的驚恐。
「如果說你的任性無理只是性格上的缺陷,那麼你的尖酸刻薄就是人品問題的範疇了。」
蘇恬驀然瞪大眼,對著他吼:「沈寒你混蛋!」然後指著門口:「給我滾!現在馬上給我滾!滾!」
他冷哼了一聲:「放心,不用你趕,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的!但是現在你馬上給我出去!」
遊戲場景中。
封殿天一行人組隊完成了一系列新手任務,累得半死但是經驗值卻少得可憐。這不,除了封殿天之外其餘六人已經累得躺在地上裝死。
「老大,你說我可以詛咒那該死的遊戲開發組麼?」簡直太變態了,這到底是神馬設置啊!
「算上我一份。」旁邊的封殿宇插嘴也是累得不行。
現在的他們連個代步的坐騎都沒有,偌大的遊戲場景,來回的跑來跑去跟時間比賽,不累癱了才怪。
某人挑眉,不理會六人的抱怨加牢騷,瞟了眼時間。
差不多了。
幽靜典雅的咖啡館。
兩個女人相對而坐。
「不打算請你朋友一起過來嗎?」女人略顯蒼白的容顏恍若透明,但是眼神卻意外的清澈,眼角的餘光掃過旁邊座位上正在朝著這邊張望,鬼鬼祟祟的四人。
陳薦飛輕抿了一口醇香的咖啡,表情無比的慵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而那邊已經盯著這邊很久的四人聽到顧莫這句話如臨大赦般的躥騰到這邊來,眼睛泛光的瞅著顧莫。
「美女,你是老大的朋友麼?我叫李芯……」
「我叫楊雲……」
……
某人無語的看著四人狗腿的模樣,眼神不經意的掃過窗外再轉回來。
不對……
頓了一下,再次猛然轉過頭看向窗外。
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那個笨蛋怎麼會在那裡……
話說沈寒這次也是動了真格的了,把蘇恬趕出房間之後立刻打包收拾好東西,直接走人,整個過程沒有再看蘇恬一眼。
出門之後他拿著行李給劉洋打電話想先去他哪兒湊合幾天,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但是誰知那傢伙的手機關機一直打不通。沒辦法他只好托著行李,一邊走一邊找哪兒旅館。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市中心的廣場,走累了,看見有椅子剛坐下去一道陰影就籠罩在他的頭頂上方,抬頭:
「部長……」
沈寒有種想吐血的衝動,為什麼每一次他狼狽不堪的時候總是會被她撞見啊,這還讓不讓活了……
於是,我們沈寒同學陷入了無邊無盡的悲憤之中無法自拔。
某人看了一眼他腳下的行李,掀唇:「你這是怎麼了?」
沈寒無語。
這個問題讓他實在很難回答,難道他如實以告,說,暗戀他的女房東因為誤會了他和她滾床單之後一時惱羞成怒就把他趕出來了?
還是不要吧……
可愛的沈寒同學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糾結萬分的表情已經絲毫不差的落在了某人眼裡,挑眉:「這個問題讓你很難回答?」
……
最後逼問的結果昭然若是,兩人的水平根本就不在同一檔次,所以,我們沈寒同學最終決定做一個誠實坦誠的好孩子。
在他痛苦萬分的闡述事情起因以及過程的時候,卻絲毫沒有發現某人越聽越閃亮的眼神。
額,原來這個笨蛋被人趕出來了啊……
某人很滿意的點頭。
這樣她就不用再想計策把他拐回家了。
這樣很好,真是好到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