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隧道,深且窄,幾乎容不下人直立通行,沒辦法沈寒只能側著身子一點一點的向裡面挪,終於,他走過了隧道,站直身子眼前一片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就是滿地類似於礦石的東西,微微透出古銅色的光,看起來異常的壯觀。
這些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他走到這些礦石堆面前,隨手挑了一塊拿在手中把玩,感覺手裡的礦石有些微微的發燙,使勁兒一捏甚至會有像觸電一樣的麻痺感。
種種跡象表明,這些礦石不可能是普通的礦石,依照他玩了那麼多年網游的經驗,這些很可能是什麼高級的原料。想到這兒,我們沈寒同學興奮了,身為奸商特有的本質自覺的甦醒,立刻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個巨大的商機。
於是,我們可愛的沈寒同學登時就像渾身打了雞血一樣,飛奔向前,歡快無比的投身於這偌大的礦石堆,抱著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的原則,不停的挑挑揀揀。要知道在《驟變》裡根本不存在什麼無限空間,玩家拾取東西的多少取決於體力的強弱,一旦超過本身的負載,那麼就寸步難行,所以體力好的能夠負載的東西自然要比體力差的多。但是這也是有限制的,比如你背負一百斤的東西能走,背負一百五十斤的東西勉強能夠,那麼兩百斤你可能就寸步難行了,這個時候你就需要扔掉自己包裹裡的一些東西。
為什麼這麼說呢?那是因為作為全球第一款頭盔靈感型網游,《驟變》力求做到最完美。在遊戲裡面出現的所有玩家可拾取物品都會以物品本身重量的千分之一加之在玩家的人物本身上。比如,這個礦石在遊戲裡的重量一塊是一千克,那麼玩家拾取之後其本身就會被附加千分之一的重量,也就是一克。一千塊礦石也就是一千克,一萬塊就是一百千克也就相當於兩百斤,估計這樣的重量換做普通人就是難以突破。所以這一點就注定他無法將這裡所有的礦石都統統帶走。
不過就在沈寒置身於一堆高級礦石中精挑細選,努力充實自己包裹的時候,另一邊已經順利完成任務的某人,一邊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面,一邊看著屏幕眉目含笑。
額,那個笨蛋應該快走出去了吧……
那麼,這樣的話……
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玩味的弧度,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旁放置的頭盔,眼尾一條,差不都是時候開始了……
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移動,一條信息發到群裡:「《驟變》,沖級。」
比斯特勒大陸西南部的新手練級區域。
有六個不同職業的玩家正圍在一起,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打轉。
「啊啊啊,怎麼辦,好激動啊,馬上就要見到盟主了!」嬌俏的女騎士不停的喃喃自語。
「仙師,要淡定啊……」旁邊的一代天師無語凝噎,頭都快被繞暈了。
「啊,對了!」一代仙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過身抓住了封殿心的手,使勁兒的搖晃:「堂主!堂主!你說,盟主她真的是人妖麼?提前讓我有個準備啊!放心,無論她是男是女我都不會拋棄她的!」
封殿心四人滿臉黑線,瞅著她,道:「她已經來了。」
聞言仙師立即像是屁股被錐子戳了一下立刻跳起來,四下張望:「哪兒啊?在哪兒啊!?」
其餘五人歎了口氣,不約而同的一指,仙師順著方向看去過,瞬間就呆了。
她真的就是他們那個被傳為是人妖的盟主麼……
為什麼會跟傳言天差地別呢……
還是說,人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思想單純,絲毫未被社會荼毒心理還純白的像一張紙的一代仙師小朋友,瞬間就覺得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是比人妖更美麗的東西了。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衝過去死死的扣住了某人的腰,吼:「啊啊啊,盟主,我們去結婚吧!」
眾人的下巴都快驚掉了,騎士的速度也可以快成這個樣子麼……
這邊被人突然性狼抱的某人,只是短暫的詫異了一下,馬上又恢復到雲淡風輕的表情。
仙師鬆開懷抱,眼睛水汪汪的瞅著自家盟主,可愛的歪了歪頭像極了正在討賞的孩子,事實上她也的確還是個孩子。
陳薦飛看著她呆呆的樣子不由輕笑卻把我們自制力為零的小朋友徹底萌到了。
這時那邊的五人也跑過來,同樣是第一次見到自家盟主的天師顯然不像仙師那麼失態,但是震驚卻一點不比仙師少。
「盟主?」
封殿天點頭:「嗯。」附帶輕笑。
這下天師和仙師都萌到一塊兒去了,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的。
至於旁邊的封殿宇四人似乎早就對此情況見怪不怪了。
「老大,我們現在要幹嘛?」封殿心問。
封殿天沉吟,問:「現在各大排行榜的情況怎麼樣?」
封殿宇:「據說昨天凌晨有人從零級突破到了一級,是個男術士。」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知道能夠獲得封測機會的玩家那必定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現在遊戲從封測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卻只有一個人升級,這是什麼概念?
半響。
她才雲淡風輕的開口:「走吧。」
「去哪兒?」
「接任務。」
風撩起她的長髮,有種別緻的美好,心中不禁喟歎,按照這種情況來看,這三天落下的差距估計不那麼容易趕上去了。
另一邊,石洞中。
沈寒將挑選的礦石放進包裹,直到重量到達飽和程度,他才滿臉不捨的看了一眼礦石堆,繼續向前走。通過了狹長的隧道前面的路似乎就不那麼難走了,一路上亂石,崖壁,奇怪的植物也越來越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的感覺卻越來越不妙。
這裡怎麼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他拚命的想封殿天給他的那張圖,想從中得出一些信息,但是記憶卻始終模糊得很。
終於,他放棄了,取下頭盔,推退出遊戲,準備再仔細的研究一下那張圖再進去。
誰知就在此時,砰--
一聲巨響,他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踢開。
還不等他看清楚是什麼狀況,一件白色的衣服就被直直的扔到他的臉上,取下來就看見蘇恬一臉憤怒的瞪著自己,激動道:「沈寒,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沈寒感到萬分的莫名其妙:「解釋什麼?」
蘇恬冷笑:「到現在你還在裝傻?好,那你告訴我這件衣服是誰!?」雙手環胸,她嘲諷的看著他:「你昨天帶了女人回來,我說的沒錯吧!」
沈寒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馬上就明白過來,火氣蹭的一聲上來了,她以為她是誰?女王還是女神,別人都要對她俯首稱臣?長久以來積壓的不滿,一瞬間爆發,他站起來,語氣很不客氣:「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老婆還是我老媽?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瞬間她的臉由鐵青變為慘白,聲音淒厲:「沈寒,你這個混蛋,竟然真的帶了外面的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