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年。你不要嚇我。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白箴顏還在渴望以自己的楚楚可憐來博得傅斯年最後的同情。當然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所有的謊言和陰謀早就都被傅斯年看穿了。
當荷槍實彈的美國刑警闖入機艙時。白箴顏徹底傻眼了。
「斯……斯年。」
「白箴顏小姐。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商業機密竊取案有關。你可以保持沉默。但請你合作的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黑佬警察個子十分魁梧。穿著黑色制服。手拿一把短槍。操一口流利的英語。
一切好像都是準備好了般。沒有一絲混亂。警察進門前朝保持著一臉微笑的傅斯年眨了眨眼。
這位紐約華爾街未來的霸主自然是他們不敢輕易怠慢的對象。
「你們亂說什麼……我沒有。第一時間更新我沒有啊。斯年。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白箴顏死到臨頭了也不肯相信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切竟然都被傅斯年看在眼裡。
她的美夢不僅沒有成真。反而還陷入了突來的噩夢之中。
不……不可能的。
那幫警察可沒時間跟她廢話。更沒時間跟她演戲。
她被白色紗布包裹的裡三層外三層。但是好笑的是當這些持槍的警察欲上前靠近逮捕她時。她倏然的竟然從暖床上退了三步。這怎麼也不是一個脊椎折損。將要彈簧一輩子的女人該有的表現。
一切。不言而喻。
傅斯年終於忍不住嗤笑起來。
他眉眼彎彎的特別迷人並富含魅力。眼窩之下是深深的笑紋。看得出來眼前的一切於他而言真的很好笑。
他摸摸鼻翼。上前一步捏住白箴顏的下巴。對上她依舊美麗卻充滿了恐懼與醜惡的大眼睛。
「白箴顏。你真他媽當我傅斯年是傻子啊。」
「斯年……斯年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斯年……啊……」
白箴顏疼得眼淚只掉。她那雙泛淚的眼睛無辜的看著傅斯年。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免還是讓傅斯年心軟的鬆了手。
他想到她以前。多多少少對他還是有一點真心的吧。衝著著點真心。他才不至於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對你的控告只是你竊取商業機密。要是我將你成名作的真相公佈出來。你怕是永無翻身之日。」
「傅斯年。你不能這樣對我。傅……」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對你。至少。牢獄之災可以讓你嘗到背叛與欺騙的感覺。」
報復的快感一掃傅斯年心中的陰霾。他是那樣陰晴不定又無法參透的男人。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白箴顏嫩白的臉上來回摩挲著。
曾經。他是如此癡迷這副美麗的臉龐而不可自拔。
曾經。他也是如此的傾注著自己的真心和熱血。
可是。換來的不過是利益可估的背叛。深深的背叛讓他猝不及防。他所有的尊嚴都曾被這個可惡的女人得意的踩在腳下。
如今。他不過是做了他早就做的事。
「喬治。接下來就拜託你了。記住。對待重症患者可要有必要的紳士風度哦。」
傅斯年意味深長的拍拍黑人緊張厚實的肩膀。
「傅少爺放心。我們警署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冰冷的手銬拷上白箴顏纖細白嫩的手腕。
「不……不可以。你們……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沒有權利抓我……」
「斯……斯年。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
白箴顏的哀嚎不絕於耳。
傅斯年一直嘴角噙著複雜的笑意。他優雅的向女人揮揮手以示再見。英俊挺拔的身形。狂放危險的氣息是那樣的強烈。
門一合上。他和白箴顏的故事便算是就此畫上了終點。
很多年後。陳簡南曾好奇的問過傅斯年。他怎麼就火眼金睛的看出演技堪比奧斯卡最佳女豬腳的白箴顏是在逢場作戲。陽奉陰違。
傅斯年只是漫不經心又懶洋洋的說他眼力好。第一時間更新
陳簡南不滿意。硬是要逼問傅斯年說出個所以然。
傅斯年拗不過囉嗦又麻煩的陳簡南。
便說是因為他很清楚他母親的為人。那個事事要求完美的老女人是不可能接受一個身體有殘缺。更甚至不能生育的女人。無論這個女人家世有多好。社會地位有多高。
所以。他很清楚的明白白箴顏是在撒謊。接下來他不過是動用了一點點人力。便輕易的查到了白箴顏私底下的那些陰謀。包括匯入他戶頭上的整整六億還有她跟羅伊那隻狐狸精的暗中聯繫。
陳簡南聽完後立馬就豎起大拇指直呼神奇。兩個眼睛對傅斯年投下讚賞的光芒。簡直把傅斯年當做中國版的福爾摩斯。熟男版的偵探柯南來崇拜。
但傅斯年卻不以為然。他其實真正想說的是。當一個男人不再愛一個女人的時候。那麼那個女人所說的一切對她便不再會有任何影響。
反之。當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時。那個女人就算是彌天大禍。他也會當做真理來信奉。
五年之前。他愛白箴顏。所以無論這個女人說什麼他都信。並且不會有任何懷疑。
正如。五年之後。他愛林小雅。所以無論小雅說什麼他也會相信。
小雅說。她要結婚了。他信。
小雅說。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他也信。
小雅還說。她會過得很幸福。他依舊沒有任何懷疑的信了。
想到小雅。那是傅斯年心中永遠拔不掉的一根刺。
他們好像是被命運作弄了般。他醒悟的太遲。她抽身得太早。他們注定這輩子都不再會有交集了——
紐約的天空白雲朵朵。一下飛機傅家兩兄弟便無奈的相視一下。算是默哀。
整個寬敞平穩的飛機場整整齊齊的停著三排各式各樣的豪車。荷槍實彈的壯實保鏢身板兒站的筆直。
傅氏財團是如何龐大又奢華的一個企業。如今要迎接傅氏的下一任掌舵者。那場面。那氣勢。不宏大。不誇張。怎麼能彰顯傅氏財團那富可敵國的財力。
「總統外訪也沒這麼誇張吧。」
傅斯奇不癡不呆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現在他看到機場誇張的陳列。跟那些白手套黑風衣的保鏢們。他深深的感到無奈。非常極其以及特別之無奈。
果然。他裝瘋賣傻這麼多年是最為明智的選擇。想像著自己有可能會接管這麼一個誇張得跟美國大片似的龐大企業。他便隱隱約約的覺得胃部抽搐。
所以。這一切還是交給大哥去抗下好了。
「我的兒。你總算是回來了。」
機場之上。早就恭候著傅斯年的傅家大老爺。傅氏財團現任董事長傅文龍傅老爺子一把將自己的愛子熊抱在懷。
雖然兒子這麼多年的行蹤。包括拉屎撒尿的細節他都是清清楚楚的。但是不管怎麼清楚也沒有實體來得讓他熱淚盈眶。
「咳咳……」
傅斯年被血統半中半美。身材異常魁梧的父親弄得不住乾咳。
一旁的弟弟傅斯奇費了差點把舌頭咬斷的決心才不至於笑出聲來。
「父親。」
傅斯年看著雖依舊魁梧。但明顯老了許多的父親傅文龍。忍不住還是放下了五年之前負氣離家時的架子。恭敬的叫了聲。
「嗯。」傅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拍拍傅斯年的肩膀。也沒說什麼。
「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
這個在商場氣勢滂湃。一個迴旋便讓所有對手懼怕三分的男人此刻只是一個父親。
雖然面容上還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嚴肅。但是那嚴肅之下還是一顆期盼愛子的慈父的心。
那一瞬間。傅斯年覺得鼻頭酸酸的。更是覺得自己這次回來接管家業。替父親分擔一部分責任是他做的最正確的一個選擇。
一排排豪車以有序的方式轉彎。氣勢宏偉大氣。車子工整的駛向紐約長島的豪華別墅區。盤旋而上的山路此刻儼然是一場世界豪車展。
傅斯年看著眼前越來越熟悉的風景。回憶著自己的童年與少年。這裡是他成長的地方。這裡帶給他溫暖和快樂。當然這裡也是鑲著金絲圓柱的牢籠。
曾經。他害怕束縛。他嚮往自由。所以他逃了。
現在。他長大了。他成熟了。他明白了人生需要面臨的無奈和必須做出的抉擇沒。所以他回來了。
人生迎來了另一個轉變。他不能再向以前那樣任意妄為了。他更不能像以前一樣。依著自己的性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現在……
他第一個要學會的就是隱忍。
在回往別墅的途中。父親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他。他能夠感覺到父親的手不似從前那樣有力。也不似從前那樣獨斷。現在……
父親也許是真的老了。他的手除了感慨。除了期待。便是因著一顆慈父的溫暖了。
不遠處的傅家別墅。那環繞於山間的城堡宮殿早就被好事的媒體譽為世界上最奢侈的建築之一。
能生活在這裡。怕是幾輩子也未能修得到這樣的福分啊……
偌大的城堡大廳內。光潔的大理石地板像是打上了一層石蠟般。簡直可以將人整個的身影倒影而出。奢華高貴的傢俱散發著暗啞大氣的冷光。
「什麼。被逮捕了。」
森冷的聲音自大廳正位處傳來。
「是……是大少爺派人將白小姐逮捕的。」
回答的是恭敬卻顯然有些顫抖的聲音。
「是為何事。」依舊是森冷的女人的聲音。但這次沒有之前因詫異而形成的嚴厲。但平靜之下反而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聽說……聽說是竊取了大少爺公司的商業機密。所以……」
「嗯。那是她自找的。我也救不了她。」傅家第一夫人。傅斯年的母親。慕容雪華一聽這話。狠狠將手裡的杯子砸碎到地面。
「早知道這女人不簡單。竟敢吃裡爬外。還沒過門就想著胳膊肘往外拐。這次我不給她好看我就不是慕容雪華。」
年過半百的女人臉上呈現出恐怖有陰冷的表情。
不同於傅文龍傅老爺的嚴肅寬容。慕容雪華的出身造就了她非同一般的人生。她心狠手辣。她冷酷無情是世人皆知的。
這個傳奇的女人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如生活在陰冷的地窖般渾身透著一股陰狠的氣息。不苟言笑的嚴肅早已讓她嘴角變得冷漠僵硬。她人生只有一種時候是散發著溫暖的。那就是……
「夫人。老爺。大少爺。二少爺已經從機場回來了。」
「什麼。」慕容雪華立刻從座椅上站起身。她迫不及待的邁著步子朝大廳門口走去前去迎接。
那一刻。在場的僕人都很詫異的以為聽到了冰山融化的『嘩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