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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60章 江子被抓 文 / 逆水扦帆

    王啟溪伶俐,很快就參悟透康毅的意思,他笑了笑,說道:「康鎮長,你這招借力打力對我老師來說並不好使,他這人……算了,等你接觸過後自然會明白。」

    康毅笑得頗為真誠:「啟溪你誤會了,讓你去清源機械廠,並不是我一時的心血來潮,也不帶什麼政治目的,更談不上為了籠絡你的老師。我欣賞你的才幹,欣賞你能把職工們團結在一起的魄力,覺得你去了機械廠,能帶領大家走出一條不平常的道路來。」

    王啟溪笑道:「機械廠那個爛攤子,誰去了都難以收拾,康鎮長,你高看我了。」

    康毅將車速降了下來,又看了他一眼,笑道:「但你不能不承認,機械廠的基礎還在,讓你過去,是看準了你想做一番事業的決心。我這麼說吧,如果按部就班地做事,誰都能當好這個廠長,我又有什麼必要選你王啟溪呢?我看好你與常人不同的想法和思維,更重要的是你的拼勁和對企業的感情。」

    王啟溪沉默了,半晌後說道:「康鎮長,你讓我考慮考慮。」

    康毅笑著點點頭。

    一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了溢揚市區,康毅問道:「你要去哪兒?」

    王啟溪說:「把我放在人民大道上就行。」

    找了個站牌,王啟溪下了車,康毅和他約好見面的時間地點後,開車向寶東區方向駛去。他和方旭東約在了農家小院見面。

    到了地方,康毅聽服務員說方旭東已經在包廂裡等著了,鎖好車門走進包廂。

    看見康毅走進來,方旭東打趣道:「你小子真會挑時間,越忙你是越添亂。」

    康毅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怎麼話說的?我這種層次的幹部,覲見領導還得專門約時間嗎?」

    方旭東笑道:「要不是你提前打來電話,我今天就得跟楊書記下去。」

    康毅坐下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問道:「楊書記又下去視察了?」

    「去嶺東了,估計全市各區縣走下來,得兩個禮拜左右。」

    服務員過來問是不是現在走菜,方旭東說那就上吧。服務員笑盈盈下去了,不大會兒工夫,酒菜上齊。

    方旭東欲言又止,服務員給兩位倒滿酒後識趣的退了出去。

    「挺會做人的啊。」康毅笑著說。

    「如今這些飯店的服務人員,都特別有眼色。」方旭東附和道。

    「主要是老闆調教的好。」康毅說道:「領導,趕緊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吧。」

    「這麼亟不可待啊,」方旭東笑著說了一句,端起杯子跟康毅碰了一下,一口喝乾杯中酒後,咂摸咂摸嘴方才說道:「楊書記到溢揚來沒幾天,暫時還沒有調整幹部的意願,這就給崔市長留足了操作空間。當然,他想動各單位一把手也是不可能的,黨委抓人事的大方向他無法改變,只能另闢蹊徑從其他方面想辦法,於是,各科局的二把手便成了他拉攏的主要對象。說起來,這也是王萬忠遺留的歷史問題,王萬忠走之前,各個科局的一把手差不多換了個遍,唯獨交通局那邊沒來得及下手調令就下來了,交通局老韓歲數大了,心思也不在工作上,就等著退下來回家去含飴弄孫,孫健看準了機會,投靠到崔立文陣營中,有了靠山,這傢伙在交通局,有點一手遮天的意思。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康毅點頭表示明白,方旭東這才接著說:「孫健這個人,怎麼說呢?不喝酒還好,一喝就多,喝多了就耍脾氣。根據你說的情況我分析,差不多就是他從中作梗了,由於是崔立文陣營中的新丁,還沒完全取得崔立文的信任呢,一聽說是你的事情,備不住歪心眼子一轉,就想給你添添堵,順便跟崔立文表表功。」

    康毅皺著眉問道:「我怎麼聽說孫健跟省廳一位副廳長關係不錯啊?」

    方旭東露出不屑一顧的笑容,說道:「狗屁的關係不錯啊,無非是把自個兒的老婆送給了副廳長睡,然後得到了一個下掛任職的機會,後來又通過該副廳長搭上了崔立文的線,這種人,說白了就一個字:賤!」

    康毅微微一笑,說道:「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頂點綠。很形象,說得就是這種想陞官發財想瘋了的人。」

    方旭東哈哈大笑著說:「你這麼一說倒讓我想起一副對聯來。」

    「哦,說說看。」康毅饒有興趣地說道。

    「上聯是:當王八喝燒酒福如東海;下聯是:戴綠帽不生氣壽比南山;橫批是:忍者神龜。」方旭東興致不錯,搖頭晃腦的把話說完。

    康毅也哈哈笑了起來,豎著大拇指說道:「秘書長,沒看出來你肚子也憋著不少貨呢。你剛才說的那事真的假的?孫健真就那麼賤?為了陞官,老婆都能送給別人睡?」

    方旭東冷笑兩聲,說道:「官場上這種把臉皮塞褲襠裡的人多了去了,把老婆送給別人睡算什麼?只要能陞官發財,大把的女人爭著搶著讓他睡。這小子在交通局撈得腦滿腸肥,自家老婆如今是一動不動,別人戲稱他是交通廳長的專職司機。」

    康毅笑道:「這個愛好倒是挺獨特的,我心裡有數了。」

    方旭東低聲道:「你想動他,其實很簡單,聽說孫健在宜居佳苑養了個姘頭,你找幾個靠得住的朋友幫幫忙,拍點照片啥的,往市紀委一交,基本上他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這年頭,幹部作風問題,一查一個准。」

    康毅一咧嘴,說道:「這招也太損了點吧?你就不怕今後咱們倆幹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被人拍了?積點yin德吧還是。」

    方旭東摸著下巴頦若有所思地說道:「有道理,雖然我不好這一口。」

    「我去!」

    聽完方旭東的介紹,康毅心中有了計較,他打算觀察觀察情況再說,反正修路的資金還沒著落,也不急在這一時。

    想到資金,康毅問道:「方秘,市裡有沒有可能幫我們解決一部分資金?你知道,清源的財政收入基本上僅夠維持日常開銷的,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錢來用於翻修道路,不怕你笑話,為了這件事情,我都要愁死了。」

    方旭東意味深長地笑起來:「你覺得,市裡可能給你提供資金支持嗎?」

    康毅洩了氣,說道:「有棗沒棗打三竿吧,楊書記給我那三十萬,都是咬著牙批下來的,我也知道市裡不容易,算了,這話當我沒說過。」

    方旭東笑了笑,問起了清煤改制的情況,康毅牢騷滿腹地說:「清源鎮如今是亂成了一鍋粥,職工上訪、小煤窯無度開採、鎮黨委一班人內鬥嚴重,一出接一出根本理不清頭緒。對清煤公司的改制,得等把這些矛盾解決之後才能展開。」

    方旭東說道:「康毅,你說的這些事情,看似理不清頭緒,其實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必然的關聯,職工上訪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挑動,小煤窯的存在是某些幹部中飽私囊的工具,而黨委班子內鬥則是因為你的到來侵犯了他們的利益。細想起來,就像一個完整的故事必須要有一條清晰明朗的主線,制約清煤發展的主線是什麼?說白了就是某些幹部的私yu。只要把這些貪腐幹部打掉,清煤的發展自然就不存在制約這一說法了,反而會大踏步的向前邁進。」

    歎了口氣,康毅說道:「話是這麼說,真把他們打掉,何其艱難啊。」

    方旭東說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決心和魄力了。」

    康毅說道:「你的意見跟楊書記正好相反,他主張在不違反大原則的情況下,能別打掉就留著。」

    方旭東搖搖頭說:「康毅,楊書記這句話的真正味道是什麼?什麼叫不違反大原則?」

    康毅恍然大悟,說道:「如果他真犯了罪,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應該將他繩之以法。」

    方旭東點點頭,說道:「正確!」

    康毅說道:「把王久隆打掉並不難,但我有我的顧慮,打掉一個王久隆簡單,誰知道、縣裡會不會再派一個更難伺候的李久隆、張久隆過來?實話說了吧,我來清源時間太短了,接任黨委書記根本不可能,上面再派一個來,又得跟我重新磨合,倒不如留著一個啥事都不插手的王久隆讓我安心把工作做好來得實在。」

    方旭東想了想後說道:「你的想法倒也不能說不對,留他個一年半載的,你的政績也差不多該出來了,向上走半步順理成章,到時候再拿下他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這樣一來,縣裡會不會有意見?」

    康毅微笑道:「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王久隆有任何違法違紀問題,王久隆也精明的很,即便他真和小煤窯有牽連,恐怕也早就把證據清理乾淨了,我現在需要抓住的是王大牛的把柄,只要讓王大牛服了軟,剩餘的礦業主就不敢輕易挑釁政府的權威。」

    正說著話,康毅的大哥大響了起來,跟方旭東說了聲「抱歉」,康毅把電話接通,電話中傳出了劉海東興奮的大嗓門:「兄弟,果然不出你所料啊,江子那夯貨昨天晚上跑到進來的那幾個小子家裡對他們家人進行威逼恐嚇,恰巧被我們的人抓住帶了回來,經過一上午審訊,這小子撂了,他交代,在背後操控職工鬧事的,不僅有季成功,還有王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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