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棺葬是古代一種比較奇特的葬式:在江河沿岸,選擇一處壁立千仞的懸崖,用我們至今仍不知曉的方法,將仙逝者連同裝殮他的尺棺高高地懸掛於懸崖半腰的適當位置。葬地的形勢各異,歸葬的個體方式也略有差別:或於崖壁鑿孔,椽木為樁,尺棺就置放在崖樁拓展出來的空間;或在約壁上開鑿石龕,屍棺置入龕內;或利用懸崖上的天然巖溝、巖墩、巖洞置放屍棺……
人死了,要找個歸宿,要為失去靈魂的軀殼找一個妥當的安置辦法,從這個意義上講,懸棺葬和土葬、火葬、水葬、天葬等等葬式一樣平常。然而,凝神屏息想想:一口沉甸甸的屍棺,一具冷冰冰的屍骨,怎麼會「飛」到那高高的懸崖上?屍棺的主人是誰?有限的智慧還難以解讀這用千年的沉默寫下的寓言,夢魘中便無法逃避懸棺的陰影。
有這樣一側以傳說:1933年,一位姓陳的地方官為了探究僰人懸棺的奧秘,僱用兩名樵夫,從豆沙關的絕壁上掀下兩具懸棺,其中一具運到昭通省立第二中學供考察、展覽。未久,兩名樵夫均意外慘死。翌年,一位大號熊廷權的賑災的官員,公務之餘,到省立二中參觀,看了懸棺及棺木中遺骸,又詢悉慘死的樵夫的故事,便有些坐不住了,對校長再三進言:「文王澤及枯骨,古人遺骸何當玩弄?請以禮瘞之」。校長只得將懸棺遺骸歸葬。這位熊大人仍難以心安,又顫顫驚驚地寫了一篇誄文:「霜淒淒兮露瀼瀼,風雨剝蝕兮日月迎將。翳何人兮骨骸堅強,胡不速朽兮戀此高崗。惡有報兮善有慶,毀棺露骸兮吾意淒惶。山之廣大兮地厚無疆,以為宅兆兮永此潛藏。臻百福兮降百祥,千秋萬歲兮無厲無殃」。敬鬼神而遠之。
在雲南,今昭通地區沿金沙江、白水江、關河流域的懸棺不說是絕無僅有,肯定是分佈最多、最為集中的地區。就已知情況,鹽津縣的豆沙關、底坪、棺木巖、靈官巖,威信縣的瓦石、石洞、永善縣地黃華,不下10餘處;巖樁、巖墩、巖龕、巖溝、巖洞等各種懸棺葬的形式一應俱全。尤其是豆沙關懸棺,保存最多、最完好,地勢最險峻,被學者稱為「上古遺存,天下奇跡」,「懸棺博物館」。
豆沙關懸棺在鹽津縣豆沙鄉石門村關河南岸的絕壁上,秦開「五尺道」、漢修南夷道、隋造偏梁橋閣、唐開石門道,都無一例外地選擇豆沙關作為人滇的門戶。關河北岸,「五尺道」貴跡、石門關古城堡、唐貞元十年御史中丞袁滋冊南詔題名摩崖,昭示著這裡曾有過人文蔚起的繁榮。關河南岸,削壁騰立,參天而起,高達四五百米,懸棺就存放於絕壁半腰一工方形巖坎內。今仍存有10餘具。遠遠望去,在清淡得近乎透明的天穹下,在沉重得勢將傾倒的絕壁的陰影中,屍棺纍纍,凌空懸置。
生活在福建周寧、福鼎、柘榮、屏南等地區的畬族同胞,有一個關於懸棺葬由來的傳說:上古時,畬族的始祖盤瓠王與高辛帝的三公主成親,育有三男一女,全家遷居鳳凰山狩獵務農。因盤瓠王是星宿降世,生不落地,死不落土,所以他去世後兒孫們就用車輪和繩索把棺木置於鳳凰山懸崖峭壁的巖洞中。其後代代沿襲,形成了古代畬族人的懸棺葬習俗。畬族的「畬」字,古時寫成「輋」字,也包含了這個故事的意思:在鳳凰山,有位大人物去世後,用車輪把棺木懸掛在峭壁巖洞中安葬。
這則傳說,點明了古人施行懸棺葬的用意,是為了「死不落土」。
有人認為懸棺葬正是落土葬習俗的自然發展,具體而言,它與新石器時代的土葬墓有密切關係。當時土葬墓遍及全國,包括文獻記載的懸棺葬地區和考古發現的懸棺葬地區。青海樂都柳灣馬廠類型墓葬的用木棍封門和齊家文化墓葬的獨木舟式棺材都說明,早在新石器時代晚期,我國已經出現洞室墓和獨木舟船棺的萌芽。懸棺巖洞墓的出現,實質上是把深入地下的洞室及其棺木抬升到高巖洞的變化。
還有人認為,懸棺葬與史前原始民族實行巖居有關,是人們洞處穴居生活的反映。人們生時既然住在巖洞裡,死後當葬回原處。
也有人認為施行懸棺葬是「孝道」的表現或是為了追求吉利。如唐人張鷟《朝野僉載》記載古人的崖葬習俗,「彌高者以為至孝」,以至喪家爭相掛高;元代李京《雲南志略》則載土僚人死後,懸棺以「先墜為吉」。也有人認為古代越與濮及其後裔民族大多生活於高山僻壤中,把高山險峰、崇山峻嶺視為生活的依托,或因其難以接近、難以觸及而產生神秘感,進而把它作為神靈所居或通天之路加以頂禮膜拜,所以他們便把死者的靈柩置於高山峻嶺的崖穴之間,這樣不但使亡魂接近神仙天國,更重要的是使之易於皈附於神仙天國。
而在我眼前,這座在石壁上突然出現的棺材,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懸棺葬』。
不為別的,有誰會把棺材懸葬在這不見天日,而且深不見底的地下深淵?懸棺一般都是懸掛於懸崖峭壁之上,或者某座山峰之巔,為的就是希望死後能夠化羽登仙。況且,要想在這種絕壁之上懸置棺材,恐怕,任誰都做不到這點,除非是神仙。
我立刻拍了拍身旁的龍百川,龍百川睜開了眼睛,朝著我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即使是龍百川這種極其冷靜的人,見到這口棺材懸於這絕壁之上,也是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龍百川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過去,可是那口棺材依然還懸於絕壁之上。龍百川向我要了根煙點燃,猛吸了幾口,終於,他緩了口氣,冷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那種萬年不變的冷酷。
「你怎麼看這口棺材?」龍百川看著我問道。
我攤了攤雙手:「除了讓人吃驚之外也沒什麼了,我真搞不懂,這棺材究竟是怎麼懸掛上去的!而且,還懸在這種地方!」
龍百川沒說話,繼續大口大口的吸煙。大約過了五分鐘,龍百川突然將煙頭踩滅,接著他指著那口棺材對我說:「這口棺材,應該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什麼意思?」我有些奇怪的看著龍百川。龍百川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雖然只是一瞬間:「這棺材懸置的位置,根本就不符合現實!」
我似乎有些明白他說的意思了,不符合現實?也就是說,這棺材或許是並不存在的,只是我和龍百川眼中的幻覺而已?
「你是說……」我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如果按著龍百川說的,這棺材是個幻覺,那這無底的深淵……或許說不定也是一樣的!
龍百川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還沒等我張口,便先說道:「你猜的不錯,如果我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包括這口棺材,還有這個無底洞在內,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的一切都應該是假象,是幻覺!」
又是幻覺!他娘的,該死的幻覺!我有些忍不住要罵娘。這一路上,老李我都快被幻覺搞的精神失常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問了問龍百川,畢竟這小子是對幻覺免疫的,涉及到幻覺的事情,我還是要多聽聽他的意見才對。
可是,就當我想到這兒的時候,一個問題突然躍入我的腦海!如果,這真的是幻覺的話,那龍百川這次為什麼也產生了幻覺!除非……這根本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
但如果這些要是真實的話,那麼,絕壁之上的那口懸棺又該如何解釋,這個無底洞,又究竟是怎麼形成的!龍百川不是免疫幻覺嗎,為什麼他這次卻是和我們一樣?這次幻覺又和先前那些有什麼不同?
我馬上就將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猜測和龍百川說了一下。龍百川聽了之後,也發現了自己這次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過僅僅只是一小會兒,龍百川又說出了一個令我驚訝的猜測:「或許,這口棺材和這個無底洞都是真的。那麼就只能證明,我們的眼睛是假的!」
眼睛是假的?什麼意思?難道說自己的眼睛也有不屬於自己的時候?
不,龍百川一定另有含義。靈光一閃,我好像知道龍百川要說什麼了,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的無底洞,還有絕壁之上的這口懸棺都是真的,都能讓我們用眼睛看到。可是卻還有一種東西,我們現在還沒發現這個東西是什麼。但可以確定,這東西至少就在我們的附近,一直影響著我們的視覺,但是我們卻暫時看不見它!
那麼,看不見的,卻真實存在的東西,首先會讓人想到的會是什麼呢,答案很簡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