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告奮勇要幫助肖月夜調查資料的許未白都覺得自己快要變成偵探了,對什麼都多疑起來。
許未白把她的問題一一列出來,然後滿臉鬱悶的抱頭哀歎:「大神,這案子恐怕要找福爾摩斯來才能查的清。」
肖月夜一邊敲打著電腦,歸類對比這個案子的相關人員被傳訊的幾次口供,想在口供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一邊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終於沒有耐心的人說:「你總算覺得煩了,那以後就別管了。還有,我晚上有點事,等會先送你回學校。」
其實他本來就非常不願意她介入進來的,畢竟是一個殺人的刑事案件,兇手至今成謎,是不是惡意報復很難說,若是因此牽連到了她,連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可是她偏說要幫自己找到蘇蓉蓉無罪的證據,好幾次阻止都阻止不了,這幾天一下課就賴到事務所裡來,真是固執的讓人很抓狂很想吊起來揍她一頓!
可偏偏他寧願揍自己,也捨不得動她半根汗毛!
哎!肖月夜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過,想起今早郵箱裡忽然出現了一封匿名威脅信,肖月夜如墨般深幽的眸子暗了一下,波濤洶湧的肅殺光芒翻滾了一下,瞬間又恢復平靜說:「不許反駁!這事你就插手到這裡為止!」
他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反駁了?
許未白是有些打退堂鼓了,卻偏賭氣的說:「我不回學校!你有事就等於我有事,所以我要陪你去!」
他以為她不知道他被人威脅了嗎?之前他出去與公安局過來的人商討案情的時候,她無意中在他電腦上的郵件垃圾箱裡看見了,所以他要去的地方準沒好事!
「想都別想!」
毫無置疑的拒絕口氣!
許未白頓時心情不爽:「為什麼?」
肖月夜在文檔裡敲了幾下,註明好分類標注,確定了所有資料都在裡面,便關了文件夾,輸入移動硬盤後才說:「你是個惹事王!」
「喂!」許未白起身,一手叉腰,好似一副潑婦的樣子,不服氣道:「什麼叫我是惹事王?我惹過什麼事了嗎?」
「上次是誰為了一個吃飯的飯桌跟人打進公安局的。」
用陳述句重翻舊賬是肖月夜的特長!
許未白頓時心虛了一下,卻理直氣壯的走過去搖晃著肖月夜的胳膊說:「那你還誇我打那色狼『踢的好』呢……」撒嬌,不見其動容,乾脆惡狠狠的說:「這我愛惹事,還不是你縱容出來的!」
什麼叫『倒打一耙』?
肖月夜徹底領教了,頓時好氣又好笑,盯了這會孩子氣會耍賴皮,還會惡人先告狀的人兒半晌,才無奈的對她繼續妥協,點頭答應了一會帶上她。
……
站在一家名為『醉生夢』的夜店酒吧前,看看自己老氣的跟辦公室老處女一樣的打扮,許未白不自在的摸了摸頭上的假髮和鼻子上的黑框眼睛,便一臉憤慨的指著某個帥的人神共憤的傢伙的鼻子說:「靠,你竟敢帶我來這種花天酒地的地方。還把我弄的這麼挫,你卻依舊那麼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你什麼意思啊你?」
「注意你的用詞,什麼叫『花天酒地?難道我就這麼下流猥瑣?」拿下某只憤憤不平指著自己鼻子的纖纖玉手,肖月夜一拍她的額頭,一臉鎮定道:「不這樣你就給我惹事,你一惹事說不定又指責是我縱容的。所以是你要跟我一起來的,那就都得聽我的。」她那麼的傾國傾城,這裡色狼那麼多,若不喬裝打扮一番,肯定又要被指責『縱容之罪』了。
經過肖大神的一番解說,她終於明白何為『惹事』的真諦了!
好吧,她暫時妥協了,反正她也素來不喜歡花枝招展,招搖過市。
剛剛不過是故意調侃一下他,其實她也很難想像他猥瑣下流的樣子到底是怎麼樣的……
而且,這裡就是蘇蓉蓉那晚請朋友慶生的酒吧,她就知道他來這裡必然是有什麼發現,所以才來的。
二人進了酒吧後,穿過前廳的舞池,來到後廳的酒水吧檯。
坐下後,肖月夜給許未白點了杯果汁,然後低聲在她耳邊道:「乖乖坐在這裡別動,我現在要去找個人。」
然後在許未白微微有些詫異的注視下,他步伐從容的穿梭人群而去,神態還是那種常見的,淡淡的,疏遠的。
不過饒是如此,酒吧裡跟他打招呼的人還是很多,許未白看到,大多數是年輕時髦的女郎,她們還在他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熱情大膽的想要邀請他進舞池。
不過,他都拒絕了,卻會頷首點頭,甚至微笑致意的委婉拒絕。
原來這就是他在社會上的又一面啊,不若在學校裡面那麼冷漠孤傲,若無旁人;不像在網絡公司裡的那樣隨意親切,愛笑愛鬧;更不像他在法庭上的嚴肅凜然,犀利尖銳。
此刻是一種圓滑從容,大度愜意。
其實想想也是,做他這一行業的,人際關係的處理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面對怎樣的人,就該露出怎樣的一面。
可看著看著他穿梭在人群中找人,卻被無數女人搭訕邀舞的情景,她還是無法想像這朵浮雲之上的浮雲,校草中的仙草,能在一瞬間變成一朵招蜂引蝶的人間富貴花。
許未白明知道他什麼都沒想什麼都不看在眼裡,可看著那麼風采出眾的他,幾乎成為現場眾多女人覬覦的獵物時,心裡就是百般不是滋味。
她大大抿了一口果汁,賭氣的把目光轉回來看著吧檯,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忽然,有個人在她耳畔哈著熱氣,曖昧吐語:「這位小姐,能否賞光陪我跳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