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中的仙酒果然強勁,韓飛與柳寒月同時醉倒,伏在案上呼呼大睡,不多時柳寒月身體一動醒了過來,彈指一道仙光沒入韓飛體內,望著他淒然笑道:「不是我不承韓大哥的人情,而是五界並非你所想的那樣簡單,身為帝尊更要顧忌甚多,否則可能造成無數人的死亡,只希望你在此休息一陣,早日得報父母大仇。」
柳寒月說完身形一閃失去蹤跡,韓飛呼呼大睡也不知道外界之事,第二天一早蒲牢來到客棧,見韓飛仍在大睡,一道妖力打入他的體內,韓飛身體顫抖一下醒了過來,看到蒲牢不好意思笑道:「大哥怎麼來了,寒月妹妹呢?」
蒲牢笑道:「我來時只見你一人在此伏案大睡,寒月妹妹並不在這裡,你居然睡了整夜,倒是出我意料之外。」
韓飛搖了微痛的腦袋,渾身金光一閃,將酒氣盡皆驅出體外,訕笑道:「我哪知這仙界美酒勁力十足,居然醉得不省人事,寒月妹妹倒是機靈,既然能走便證明她一切安好,沒有喝醉。」
蒲牢心念一動,幽冥鬼水浮現全身,頓時變了一副容貌,正是青風無疑,笑道:「三弟,你看我這副容貌如何?」
韓飛點頭笑道:「大哥只管今日大發神威,我也變做他人模樣為你搖旗吶喊。」
韓飛說完搖身一變,化做雍墨模樣,蒲牢笑道:「三弟為何變得如此粗獷,不大像你平時風格。」
韓飛歎道:「大哥可記得當時我們進入鳳族時被青鳴「鳳尾針」所傷之事?那次戰鬥中我遺失一塊玉珮,玉珮中有我這位朋友的元神在內,我感到很是不安,這位朋友名叫雍墨,與我相交甚深,亦師亦友,在凡界中對我幫助很大,小弟能有今日,皆拜雍兄所賜。」
蒲牢心中感動,安慰他道:「三弟不必掛心,如今我們兄弟都有突破,再不是任人欺凌的小修士,只等鬼界事情辦妥之後,我隨三弟一起尋找雍墨,聽聞三弟所說,為兄也很想結識這位英雄豪傑。」
韓飛收拾心情,變回自己容貌來到客棧樓下,掌櫃的送上乾坤袋,賠笑道:「這是昨天姑娘留下的酒資,我早已扣除,餘下鬼石交予先生。」
韓飛神念一掃,隨即笑道:「掌櫃的果然誠信,五界之中倒是少見,後會有期。」
韓飛別過掌櫃,與蒲牢一起來到無人之處,搖身變為雍墨模樣,才同蒲牢大搖大擺來到青陽鬼殿,進入殿門時仍感覺到有人窺探,韓飛心中冷笑,今日打過擂台老子這副尊容便不再出現,讓你們這幫傢伙等到老死。
蒲牢來到擂台之上,監管擂台的下人將昨日獎池中的仙石奉上,現在已有兩千萬之多,今日結果如何,就看蒲牢能否鬥得過莽楚,韓飛對蒲牢信心滿滿,來到賭檔處將三袋仙石交上,看管賭檔之人哪見過有人一次下得幾億仙石,頓時嚇得心中直跳,忙道:「這位先生稍等,你注碼太多,我需稟報主人一聲。」
韓飛微微頷首,不多時那人帶著一位仁兄到來,看見韓飛拱手笑道:「這位先生請了,不若與在下到一旁詳談?」
韓飛也不在意,跟隨那人來到一所房間之內,那人招呼韓飛坐下,遣人奉上香茶,朗聲道:「在下錢傷,這位先生面生得很,不知在哪座仙山修煉?」
韓飛搖頭道:「錢兄不必客氣,在下一介散修,只是見這裡還算熱鬧,所以來湊個份子,若是錢兄不想收取在下賭注,那就此作罷,在下告辭。」
錢傷忙道:「兄台莫要生氣,在下只是隨便問問,我們既然敢開賭檔,便是再大的賭注也不會懼怕,兄台只管放心投注,你買石賠石,買命賠命。」
韓飛見他說得慷慨,留下乾坤袋漫步走出,他倒不怕錢傷敢私吞仙石,除非他的賭檔不想開了,再者說韓飛早已非是吳下阿蒙,想私吞他的錢財得先看看自己拳頭夠不夠硬。
韓飛來到擂台下,這時已有人向蒲牢宣戰,兩人拳來腳往打了個把時辰,蒲牢將那人一腳踹出擂台,向台下拱手致意,支持青風者群情激動,賣力的叫喊聲如雷轟動。
蒲牢看到韓飛向他微微一笑,坐在台上等待其他打擂之人,這時一陣香風吹過,韓飛轉頭看去,原來柳寒月也來到這裡,身後站著先前的兩位婢女,這主僕三人倒是時常走在一起,韓飛向她點頭一笑,柳寒月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韓大哥又變做別人模樣,可是為避人耳目?」
韓飛這才想起自己是用法力改變容貌,氣息與仙力還是原來模樣,被柳寒月認出也不奇怪,當下笑道:「我在仙界仇人太多,據聞已有大敵臨近森羅城,為了安全起見,只得變化出行。」
柳寒月微微點頭,韓飛笑道:「寒月妹妹,我將你先前的億顆鬼石與留在客棧中的統統買了大哥羸,若然輸了可不要怪我。」
柳寒月伸伸舌頭做個鬼臉道:「你若是輸了,便要為我做工來還債。」
韓飛大笑道:「好好,我若是輸了,就為你做工千年。」
柳寒月臉色一紅,這時聽到一人高聲喝道:「我莽楚來也!」
一道身影從眾人頭頂呼嘯而過,如鐵塔般的身形重重落在擂台之上,向蒲牢抱拳笑道:「青風兄弟可真會與我為難,非得百萬妖石才可比試,為了這些妖石,可讓我傷了不少同道。」
蒲牢哭笑不得,這人倒是坦誠得很,莽楚也不多說廢話,將仙石扔到獎池之中,蒲牢笑道:「莽楚老兄,你還需簽了生死契約。」
莽楚一臉茫然道:「如何簽約?」
蒲牢指著放有生死約的石桌說道:「莽楚兄只需滴入一滴鮮血即可。」
莽楚咕噥道:「還要滴血麼?我的血可是很金貴的。」
蒲牢被他氣得無語,沒好氣道:「那你滴是不滴?不滴就此放棄比武。」
莽楚無奈忙道:「滴滴,你且等我一等。」
莽楚上前滴下鮮血簽了生死約,蒲牢還未展開身形,莽楚就揮動巨大的拳頭飛身撲來,明擺著想與蒲牢近身搏鬥,憑借肉身的強橫擊敗對手。
蒲牢如今是真龍之身,經過神雷煉體之後更是強橫無比,兩人都捨棄兵器法術不用,純以肉身在擂台上拚鬥起來。
勁風在兩人身邊四下迸射,道道勁氣吹得台下眾人連連後退,心中都是駭然不已,兩人只憑肉身散發的勁力就能逼得他們後退,若是換做自己與他們針鋒相對,恐怕只是近身之搏就要葬送了性命。
蒲牢與莽楚拳來腳往打得不亦樂乎,其他人都緊張得屏住呼吸,擂台上呼喝聲不止,莽楚見久戰不下,後退幾步凝聚妖力,渾身發出淡淡紫芒,蒲牢也凝神屏氣,身上金芒閃現,兩人氣勢在不斷攀升,逐漸從仙王到仙君,由仙君到仙皇,終於都在仙皇中期停了下來。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有人問道:「道兄,你看兩人都是肉身強悍,同樣是仙皇之境,誰會更強一些?」
「他們雖是仙皇中期,但憑借肉身強大,能與仙皇后期一戰,仙尊初期也說不定。」那人搖頭晃腦道。
其他人也連連點頭,對他所說深表同意,這時台上兩人開始在氣勢上相互交鋒,無形的壓力在交中交鋒,產生圈圈漣漪,台下眾人一片嘩然,在強大的威壓下又連退數步,韓飛跟隨人潮也向後退去,卻是奇怪柳寒月居然行動自如,像沒事人一般。
韓飛雖是心中驚訝,卻更關心擂台上的比試,莽楚在氣勢上未佔到上風,頓時低聲怒喝,一陣風聲吹過,妖力噴薄而發,拳頭帶著紫芒呼嘯而至,蒲牢後退一步,拳頭上也金芒閃現,紫金光芒在空中爆出巨響,空間隱隱而動,雙拳交擊之處空間極度扭曲變形。
莽楚傾盡全力,蒲牢從容應對,兩人接連對碰十餘拳,青陽鬼殿的空間劇烈震動,莽楚也不管太多,渾身紫芒暴閃,一隻奇異凶獸站在擂台之上,兩隻鼻中冒出白煙,仰天長嘯,空間巍巍振動,眾人臉色大變,支持莽楚者厲聲高叫,近乎瘋狂。
此獸正是螭龍真身,為龍首螭身,身下四蹄飛揚,騰空而起踏向蒲牢,蒲牢舉起雙拳迎擊,鐵蹄踏中蒲牢雙拳,頓時擂台坍塌,石硝四濺,螭龍果然強大,蒲牢後退幾步,站在空地上冷笑不止。
螭龍搖動巨大龍首叫道:「青風,你已被打出擂台,認輸罷。」
蒲牢笑道:「莽楚兄言之過早,現在只是擂台崩塌,在下卻未輸了此局,為何要認輸?」
莽楚怒道:「你不認輸,便打到你認輸。」說完長吸口氣,空中妖氣森森,如一條巨龍沒入螭龍身體,蒲牢見狀冷笑,莽楚張開巨口怒吼而出,一道龍吟之聲響起,如山崩岳裂,震得台下眾人捂起耳朵,奈何龍吟不止,直接穿透元神,修為強者連連後退,耳中轟鳴,修為低者七竅流血,倒地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