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大,都已準備妥當,雙桅聳立,蓬帆揚起,偏巧今日又是順風,支撐得蓬帆如鼓,風聲蕭蕭,烏篷船離岸而去。
衛三等人打量了一番貨船,衛三還沒說什麼,趙二和那三個侍衛,臉上明顯帶著挑剔了。
「就租了這麼一條破船……」趙二小聲嘟囔了一句。
鯰魚眼神凌厲地掃了找二一眼,暗哼了一聲,看在岑溪巖的面子上,沒有計較,並拉住了想要找趙二理論的嘎子。
衛三現在真是覺得,帶趙二出來,或許是個錯誤,他板起臉孔,給了趙二一個很嚴厲的警告的眼神。
陳六拉了一下趙二的袖子,小聲道:「趙二哥,你最好管著點自己的嘴巴,三公子要生氣了。」
趙二看了衛三一眼,不敢再多話了。
老漁翁只當沒看到這裡的小小不和諧,安排好水手掌舵、瞭望,便又吩咐安排一些茶水、點心和小菜,又把岑溪巖帶來的梅子釀開了封,笑道:「隨風小哥,幾位客官,要一起用一些麼?」
「我們吃過了,喝些茶水就好。」衛三微笑道。
他們剛剛可是酒足飯飽才上的船,而且,他也不習慣跟幾個船夫同坐用餐。
「我來陪你們父子喝兩杯。」
岑溪巖不客氣地坐下,雖然用過飯了,但酒還是能喝一些的,她向來喜好這杯中之物,特別是跟朋友一起喝酒、聊天,感覺是一快事。
一直默不作聲的蒼青,聽到岑溪巖要喝酒,看了她一眼,難得地開了尊口,「少喝些。」
「知道了,蒼青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岑溪巖嬉笑道。
蒼青的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話,其實他在很想說:「一個女孩子,就不能有點女孩子樣麼?」
幾人斟了酒,幾杯下肚,便開始侃了起來,多是岑溪巖在問老漁翁一些江湖上的新鮮事兒,和他們航船中遇到的趣事,鯰魚偶爾補充,嘎子吹了幾句牛,就被鯰魚趕走去守瞭望台了。
衛三等人插不上言,便默默聽著,倒也聽得有滋有味,他們這些世家貴族,不常在江湖上走動,這些事情,聽得也都新鮮。
因為要航船,老漁翁並沒有敞開量喝,感覺差不多了,便去掌舵了。
夜深了,該休息的都去休息了,岑溪巖卻毫無睡意。
她向一個水手要了火爐,一套茶具,坐在船頭,自己煮茶,自己品茗,看似愜意,心裡則在感歎,帶這幾個人過了拉雅雪山,有些暗中的生意就不得不結束了,這條線路,以後走的機會也少了吧……
身後傳來腳步聲,岑溪巖沒有回頭,依舊動作熟練、優雅地煮著茶。
衛三逕自走到岑溪巖對地面,坐下,看著她那行雲流水的優美動作,感覺是在欣賞一幅雅致的畫卷,一時間不由有些愣怔,不忍打亂這份嫻靜的美好。
嫻靜……衛三微微甩了一下頭,真是莫名其妙,他怎麼會把這個詞用在一個少年身上!
直到岑溪巖的將茶煮好,斟了一杯遞給衛三,他才回過神來,接過茶杯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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