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西涼馬超
西涼、隴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這裡有無數形形色色的人群,他們有商人,官家,士族,小販,貧民等等。
一名從山裡砍來一捆好柴的山夫對著路過的行人大聲叫賣著;還有一名賣古玩瓷器的商販對著一名身著華麗的公子哥孜孜不倦的誇耀著,也有幾名羌胡大漢牽著數匹上等的駿馬在一塊圈子中靜靜的等待著買家……
「駕駕駕……」
「滾開……滾開……不然本公子撞死你們……」
這時,一陣急促沉重的戰馬奔騰聲傳來,只見五六名騎士在一名身著錦衣玉袍,貂裘毛衣的年輕公子下囂張跋扈、橫衝直撞。一路不知撞翻多少的小攤小鋪,時不時有幾名體態柔弱的婦孺被重重的貫倒在地,重則頭破血流,輕則磨傷擦破。
但儘管如此,也沒有一個人敢怨言,更不敢去討要賠償,被撞翻的小販只能默默的撿起自己的貨物,而貫倒在地的婦孺也只能暗自倒霉,爬起身後一瘸一拐的向家走去。沒辦法,誰讓這個世道已經完全沒有王法,前面在街市上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可是涼州刺史耿鄙大人的長子,而這些平頭百姓,低賤商販又怎麼能與其對抗自找苦吃。
一名販馬的羌人身穿胡服,腰胯彎刀,對著身邊一名年約五旬的羌人老者說道:「大帥,此人乃涼州刺史耿鄙長子耿球,為人心狠手辣、貪財好色、心胸狹窄,欺男霸女,迫害百姓更是家常便飯,在隴縣乃至涼州都是人人唾棄,暗恨不已!」
老者乃涼州羌族大帥,名北宮伯玉,名望甚高,在羌族中更是一呼百應。此時他身穿羊毛衫,頭戴氈冒,留著山羊鬍,一雙有些渾濁的大眼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冷眼望著疾衝大街的耿球,冷然道:「哼!這些可惡的漢人,都是些欺軟怕硬的傢伙。這涼州刺史耿鄙也算是活到家了,居然生了這麼一個不中用的傢伙!」
腰胯彎刀的羌人有些激動道:「大帥說得是,這耿鄙本就奸詐陰險,臭名遠揚,現在又有這麼一個窩囊的敗家子,怕是漢人統治涼州的時間也到頭了!」
「嗯!」北宮伯玉一聲悶哼,臉含怒氣道:「此處人多眼雜,小心為妙!」
腰胯彎刀的羌人勇士連忙打住,小心的望著左右。
「咦,這匹馬兒長得好生俊俏!」突然,位於馬上的耿球無意間看見幾名販馬羌人牽著的一匹上好白馬,雪白的毛髮在冰冷的冬天顯得更加耀眼。
北宮伯玉見耿球雙眼泛著貪光,識人無數的他怎麼不知道這些官家士子的想法,頓時暗道不妙,趕緊回頭呵斥族人牽馬離開。
「站住!」
果然,片刻之後,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只見耿球高昂著頭,一臉不善的拍馬走來。
北宮伯玉心知自己已經躲不過去,只好轉身滿臉堆笑道:「大人,不知道您叫我們幾個粗鄙有何事?」
耿球神情囂張,沒給他好臉色,厲聲道:「老傢伙,我看你們幾個彪悍粗野的,莫不是北方蠻夷派來的細作!」
北宮伯玉急忙解脫道:「大人說笑了,我們幾人就是些羌族牧民,今天只不過是牽了幾匹馬來換點酒錢!」
「少廢話!本少爺說你們是細作就是細作,還敢狡辯,來人將這些嫌疑人和馬匹通通帶回衙門!」耿球神色一厲,霸道道。
「諾!」身後六名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護衛大吼一聲,便氣勢洶洶的向著幾人走去。
北宮伯玉跟隨而來的幾名羌族勇士本就是性格火爆,勇猛好鬥之人,一見這漢人權貴公子如此猖狂,霎時就要拔刀殺去。不過卻被北宮伯玉一個眼神盯了回去。
「住手!?」
而就當北宮伯玉左右為難時,一聲雄渾有力的暴喝從不遠處傳來。
豁然回頭,只見印入眼簾的是一名面如冠玉,鼻樑高挺,粉面桃紅,雙目如星,身長劉尺的少年昂首闊步走來,在其身後還跟著一名矮過半個腦袋的少年,也是長得虎頭虎腦,體態勻稱,眉目英俊。
耿球見此二人到來,不由眉頭一皺,目露不愉之色,冷然道:「這不是馬公子嗎?不知你這是有何貴幹?」
北宮伯玉見兩名少年長的英俊瀟灑,慧眼如炬,虎頭虎腦,人見人愛,臉上還有不與同年人相比的剛毅之氣。頓時向著身邊手下疑問道:「此人乃何人家的孩子,生的如此俊俏可愛!」
「稟大帥,其年長的少年名叫馬超,年近八歲,為人重情重義,好遊俠助人,年紀輕輕便力大無窮,武藝精湛,而身後那名稍矮的少年名叫馬岱,是馬超堂弟,雖小卻脾氣不小,跟馬超一樣,喜好遊俠,對馬超是馬首是瞻、唯命是從!」羌族胯刀勇士小聲道。
「姓馬!?」北宮伯玉有些驚訝道。
「沒錯,那馬超的父親便是耿鄙手下悍將馬騰之子,而馬岱則是馬騰侄兒。」羌族勇士點頭道。
「你是說西涼悍將馬騰!?」北宮伯玉眼中放過一道精芒,說道。
「沒錯!」羌族勇士肯定道。
……
馬超本就重情重義,樂於助人,所以對耿球長年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的醜事沒少仇視,有時還出現打架鬥毆,不過每次基本上都是馬超憑借一身驚人的力量和精湛的武藝打敗了耿球。不過礙於耿球是并州刺史大人的長子,所以不得太過過分,只是一點點的教訓便是。
而并州刺史耿鄙也畏懼馬騰在軍中和羌胡人心中的威望和能力,所以也不敢過於報復,免得惹起軍中嘩變。
馬超雙眉似劍,美瞳明亮,凝聲道:「耿大公子,您不知道大漢律令非緊急軍情不得在街市上縱馬狂奔?還有,這幾名羌族之人不過平頭百姓,您為何如此難為於他!」馬超雖不過八歲,心智卻是不凡,深知對付耿球這種世家公子必須具備證據和正理,不然,就算你空有武力,也必然吃虧。
「馬公子言過了,本公子這不是為捉拿這幾名嫌疑犯嗎?」耿球乾脆索性,將所有責任推給這幾名羌人身上。
「哦!嫌疑犯?不知耿公子可有證據?」馬超反問道。
耿球臉色陡然難堪下來,雙眼微瞇,森然道:「馬超!我勸你還是別太多管閒事了!?」
「哼!耿大公子!告訴你,今日這事我馬超就管定了!」馬超挺起胸膛,昂著腦袋,頗為高傲道。
身邊長得勻稱結實、面貌清秀的馬岱也上前一步,拍著胸腔翹首道:「沒錯!耿公子,今日這事讓我們兄弟倆沒看見就罷,看見了就得管!」
「你……馬超,做人別太過分了,不然,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耿球的聲音中幾乎含著淡淡的殺意,一雙眼睛也變得赤紅起來。
馬超視若無睹,絲毫不懼,依然抬著頭,堅定道:「有沒有好處我不需要,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清楚,這隴縣還由不得你胡作非為!」
耿球氣急敗壞,一揮手臂,怒吼道:「好,好你個馬超,看來今日你是注定要跟本公子作對,那麼就好好享受吧,你們六個,給我上!」
其實,今日耿球也是有備而來,不然他不敢如此有恃無恐,要在往常,馬超、馬岱二人憑借過人的武藝都會將自己的保鏢打傷打殘。雖然不會對自己動手動腳,卻也要讓自己顏面掃地。
不過現在,他卻十分有信心,因為這六名新換的侍衛可是從兵營中挑選的精銳士卒,個個都是武藝嫻熟,身強體壯,以一當十,根本就不是以往那幾個無能之輩能夠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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