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蠻荒之骨
「哦……看來我們漢人中也不乏勇武之輩,今日我就成全你,你可以挑選四名勇士和你一同戰鬥!」鄭橫正色道。對於閻行他心中還是有些印象,此人因該是西涼叛賊韓遂的手下,武力在二流巔峰左右,不過他還是很放心胡車兒的武力,起碼憑他那一身力氣也能在二流武將中橫行無忌。
「不用,我一人足以!」閻行翹著腦袋,頗為傲慢。
「哦,看來你是有恃無恐啊,胡車兒,交給你了!」
「諾!主公放心,俺胡車兒一定讓他知道知道這天有多高!」胡車兒一挺雄壯的胸膛,只掛了兩片大鐵甲的上身頓時隱隱露出結實的肌肉,還有那黑亮如野獸的鋼毛……
「慢!」
胡車兒熱身完畢,正欲拍馬殺去,卻見閻行一聲斷喝,胡車兒急剎戰馬,抬眼望去,輕蔑道:「怎麼?小子,你是怕死啦,不敢與老子一戰!」
「將軍誤會了,我閻行只是聽說鄭將軍弓馬嫻熟,武藝高強,力大無比,乃天狼神下凡,所以,今日我閻行想好好與鄭將軍切磋切磋!」原來,閻行也知道對面那個長得虎背熊腰,如山野巨獸般的惡漢十分難纏,又見將台上鄭橫年紀輕輕,以為其武藝並不精通,雖然名聲在外,不過在他看來只是徒有虛名。
「哈哈哈……」胡車兒神情更加鄙夷,臉色儘是調侃,仰天發出刺耳的嘲笑。現在鄭橫的武功他們可是清清楚楚,那簡直就是一日千里,深不可測。就算深藏不露的高順也接不了鄭橫五十回合,更別說眼前這個連自己的對付不了的小將。
「不知死活的傢伙!你可知道俺家主公……」
「停!」
胡車兒正欲數落閻行一頓,卻被鄭橫一聲暴喝,生生斬斷,驚回頭,便見鄭橫已經一躍而下,騎上紫焰烈馬,猶如燃燒著暗紫火焰的騎士,不快不慢的走來。
胡車兒為人頗為傲氣,對這個也不服,那個也不服,可偏偏對鄭橫心服口服,在他面前,自己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小孩。見到鄭橫發話走來,急忙止嘴,恭敬道:「主公,這等小家玩意根本就不值得您動手,您還是一旁歇息,讓俺來解決吧!」
鄭橫釋然一笑,接過一名手下扛來的九玄槍,說道:「不用了,既然別人有心,我們豈能無意呢?」其實鄭橫也想借此機會好好建立建立他的威信,煞煞這些驕兵悍將的威風,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知道自己配不配駕馭他們。
閻行望著鄭橫身長八尺,身材威武,英氣逼人,心下不免有些忌憚,不過片刻後又穩定下來,認為鄭橫不過是繡花枕頭,外強中乾。
鄭橫眉目如刀,昂首道:「閻行是吧,我鄭橫也不欺你,再給你一次機會挑選四名勇士與我對戰!」
「多謝將軍,我說過不用就不用了!」閻行見鄭橫如此高傲,有些怒氣。剛才自己就說過不需要幫手,而現在要自己找人來群攻,豈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鄭橫一指九玄槍,冰冷的槍尖刺破虛空,絲毫沒有把閻行放在眼裡的淡然道:「那麼閻行將軍,你……可以開始了!」
「吼!」
閻行怒火更生,猛夾馬腹,張牙舞爪的嘶吼一聲,倒提手中精鐵長刀,耀眼的刀芒在冷厲的寒風下更顯冰冷,好似受傷的野獸朝著鄭橫殺去……
戰馬如箭,氣勢洶洶,轉眼便過數十步,鄭橫卻怡然不動,平靜如水,坐下紫焰烈馬也是心不在焉的打著響鼻,一雙眼睛也是欲睜欲睡,開合不定,絲毫沒有前衝的意思,好像對面殺來的敵人根本不配讓他們施展「神威」。
「啊哇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閻行心中怒火沖天,雙目一片赤紅,若不是忌憚鄭橫是自己上級和救命恩人,怕是要破口大罵了。不過卻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催動戰馬越來越快,猶如猛虎下山似的朝鄭橫直奔而去……
看來,他要勢在必得的一刀擊敗鄭橫……
場內除了鄭橫的部下外,其餘的時間人都是為他倒捏冷汗。他們可是清楚的知道戰馬具有的最大優點就是衝刺力,這幾乎增強了一個騎士的數倍戰力。而鄭橫與閻行此消彼長下,必是純屬找死。
「鋒……」
悠惚之間,閻行已離鄭橫不足十步,鋒利的長刀猛然一收,冰冷的刀尖與臉頰近在咫尺,一閃而過的刀芒印寒了雙眼……
「呀呵……」
瞬間過後,閻行一聲暴喝,早已蓄勢待發的長刀迅猛斬下,淒厲的破風聲不絕於耳,所過之處,皆一片寒涼……
電光火石間,鄭橫雙眼微瞇,冰冷的刀芒雖射人眼球,卻擋不住心中的一念。手中九玄槍發出一聲嗡響,好似龍吟虎嘯,坐下烈馬紫焰也是陡然一轉,雙目如火似電,凌厲煞人。
「鋒……」
撕裂空氣發出的刺耳鳴叫聲中,閻行只覺耳膜生疼,眼前虛槍幻影連綿,刺骨的殺意更是猛然如決堤之洪鋪天蓋地。只見對方一桿長槍快如閃電,玄深似海,迷幻重重。原本平靜的空氣也變得霸道、暴虐、荒涼和淡淡的殺戮……
這,就是蠻荒之骨的力量,鄭橫經過數月的苦練終於領悟了蠻荒之骨,只要在進一步蠻荒之體,他就完成了蠻荒煉體的重要一步,而也從此向氣神進階。
「鐺!?」
一道震耳欲聾的金鐵撞擊聲,火花四射,閻行目呲欲裂,顯現著驚恐之色,只見鄭橫右臂單舉漆黑的長槍,生生的接住了自己虎劈天下,開山裂地的全力一刀。不但如此,那似乎生騰著森寒冰氣的槍尖正準確無誤的對準自己的喉嚨,兩者之間相隔不過毫裡,駭人的殺意令人髮指……
寂!
寂靜!全場一片鴉雀無聲,死沉沉的寂靜,所有人都目露濃濃的不可置信之色,就連高順、胡車兒、曹性等將也震驚不已,暗伏主公武力又精進一步,令他們的感到深深的懼意。
「你……敗了……」片刻後,鄭橫神情冷峻,目光如炬,凝聲道。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三千五百紫幽狼騎和五百陷陣營首先回神,。開始狂熱的揮舞著手中兵器,發出數千頭孤狼似的震天咆哮,可謂驚天動地,響徹蒼穹……
而六千餘漢人步卒和五千餘羌胡鐵騎則是深深的低下頭,根本不敢與鄭橫對視,在北漠邊疆這種野蠻之地,是強者的王庭,他們將受到所有人的臣服和認同。
「鐺……」
一聲脆響,閻行丟下了手中武器,敗了,他敗了,敗得是如此慘烈,堪稱「壯觀」。他終於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多麼的粗淺。
「鋒……」
「鐺……」
閻行抽出腰中長劍就欲自刎,可手中的長劍卻陡然傳來一陣巨顫,雙臂麻木間,鋒利的長劍已經脫手而飛。
「我輸了,將軍為什麼還要救我!」閻行低著頭,頹然道。
「誰說你失敗了就要死,如果你不是怒火攻心,暴躁慌亂,至少能在本將軍手上堅持十個回合,要知道這種實力已經能在本將軍軍中位列上等!」
「還有,作為一個堂堂八尺漢子怎可如此輕生,男人,就必須在衝鋒的路上倒下,要麼站著生,要麼倒著死,也只有這樣,才能算是一個熱血男人,才能算是一個并州兒郎!」鄭橫說到後面幾乎用的是怒吼,就像一個長官在訓斥一個士兵一樣。
閻行猛然抬頭,雙目放光,鄭橫如此耐心對他一個不知報恩的失敗者講解,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重視。頓時,躍下戰馬,尊敬的叩首道:「末將叩見主公!」
「吾等叩見主公!」
「吾等叩見主公!」
……
先是兩千原張奐手下的新軍和西路聯軍潰敗下來的殘兵三千跪下山呼,後張奐手下的一千精銳士兵和五千羌胡鐵騎又排山倒海的跪了下來。
鄭橫躍下坐騎,龍行虎變的走到閻行身前,彎腰將其扶起,後又對所有跪地的將士暴喝道:「眾將士平身,既然爾等選則追隨於本將軍!我鄭橫也定不會辜負你們!」
「絕不拋棄!絕不放棄!」
「絕不拋棄!絕不放棄!」
「絕不拋棄!絕不放棄!」
……
先是三千五百紫幽狼騎與五百陷陣營揮臂怒吼,接著越來越多的漢軍士兵與羌胡士兵開始受到感染,跟隨著三千五百將士發出嘶聲揭底的咆哮,令天空都為之黯淡,大地都為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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