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月的訓練磨合,鄭橫手上的二百餘人已戰力初成,全身黑幽幽的鐵甲可是鄭橫砸鍋賣鐵所得,花干了鄭家現有的積蓄,裝備比之郡國兵都尤勝之,相比州牧兵不分伯仲。
以鄭橫的原則就是,只要自己有一分錢就不會讓手下將士:穿著破爛皮甲上陣。手下將士披著嶄新的鐵甲,手執堅利的長矛,腰挎鋒利的鋼刀,再加上豐厚的軍響,比中央軍還的伙食,也不負重望,一個個卯足了勁拚命訓練。
「主公,主公!」一名資濤酪宦芳迸埽吹街:嶸聿叩模牘虻饋百髦鞴蛉飼肽巴櫸啃鴰埃�;
「嗯!我知道了!」鄭橫一躍下馬,雙眼微瞇道。
「曹性!曹性!」
「主公何事?」曹性矮壯的虎軀,手提閃閃發光的厚背鋼刀,忙問道。
「吾有事離開,這裡就交給汝了!」鄭橫眉目陰沉,嚴肅道。
曹性頓時虎軀一挺,昂首豎立道:「諾!」
鄭家書房,香爐四溢,燈火通明。
尤氏身穿紅色綢袍,雕繡鳳羽,盤坐上首,側頭望向鄭橫,柳眉深沉道:「文昊,糧草地契都已收集妥當,不知汝籌劃如何?」
「是啊,公子此計關乎重大,稍有不甚,後悔莫及呀!」一旁王彥也是橫眉緊鎖,稟然道。其實這個有著「守財奴」思想的老管家本就不贊同販賣家資,特別是剛聽完時,那簡直就是踩了尾巴的兔子,驚急的暴跳,就差咬人了。鄭橫只好再三保證,說一定會說一定會奪回來的,老管家這才憤憤不平的作罷。
鄭橫眼神一厲,起身一拜,鄭重道:「母親,人在地在,人亡地亡,請相信孩兒。」
「好吧!」尤氏默默歎道。
第二日中午,大雪紛飛,北風呼嘯,尤氏用過午膳在兩名丫鬟的陪同下盤坐於涼亭,欣賞著鵝毛般的大雪。
呼呼∼一縷寒風襲來,捲起漫天飛雪,一朵絢麗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好似花花仙子,美麗奪目。尤氏忍不住輕輕抬起玉手,雪花緩緩落下,化作一片冰涼。
「咳咳∼」突然,尤氏長咳不止,掄繡掩唇,鳳眉緊皺,只感頭痛欲裂,四肢無力,舉繡觀看,有殷紅的血於將雪白的繡巾染的渲紅。
接著尤氏兩眼一花,頹然倒下,眾侍女急忙接住,慌忙喊道:「夫人,夫人,你怎麼了?快來人啊……」
夜,漆黑如墨∼尤氏廂房,一老者面色惆悵,頭叉髮簪,肩挎藥箱破門而出。
外圍七八人藉著幽暗的燈光看清了來人,連忙一擁而上。
「郎中,夫人怎麼樣了?」
「郎中,吾是鄭家布商總管,可否告知夫人情況如何?」一體態臃胖,身穿華服的中年人擠出人群,口沫星飛的問道。
「對啊!對啊……吾乃鄭家…………」其餘之人也不甘示弱,七嘴八舌的說道。
老郎中卻是面露苦澀,心中思憶起在廂房內的一幕幕,那冰冷的鋼刀架在自己脆弱的肩膀上,只有毫米之距,刺骨的殺意逼人心魄。在那一刻,時間都為之停止,一切都變得迷茫、虛幻。只有那陰惻惻的聲音清楚的響在耳畔。「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活,要麼死!」抬眼望去,便見一雙冷森森的獸芒死死的盯著自己,來自靈魂的震顫好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嘶!」老郎中輕吸了一口涼,雙腿打了一個冷戰。恭聲道:「夫人身患惡疾,上吐下瀉,頭暈眼花,已然神智不清,恐難治以。」
「啊!……」人群頓時驚呼不已,一片喧嘩。
「大家安靜!且聽吾說說!」一道暴喝聲打斷了吵鬧如菜市的人群,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少年身穿錦衣綢緞,面色雖有些頹殤,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高傲自大,目中無人,人群心中冷笑,這死到臨頭的紈褲公子鄭橫還是如舊啊。又不禁感歎自己的英明神武,早早的投靠了張(陳)家這座靠山,一時快意無比。
只有老郎中蜷成一團,低頭哈腰,雙腿兀自那不停顫抖。
「在場眾位都已知曉,家母握病在床,人事不清,不能主事。特交付在下掌管鄭府內外之務。還請各位精誠配合,切勿因小失大。」鄭橫目露自傲的掃過眾人,昂然道。
體態臃胖的中年人首先上前一步,拱手閻媚道:「公子心胸遠大,做事嚴明,吾等敢不從之!」
身後眾人也回過神來,紛紛拱手討好,盡獻嫵媚。
「嗯,有勞各位叔父了!」鄭橫擺手作止,臉上洋溢出不可遮掩的得意。
眾人心下又是一陣鄙夷。
「既然各位都不反對在下主事,吾就直言了。」說此鄭橫一頓,神色鄭重,接著道:「如今鄭府家道中落,破敗不振,相信諸位都有目共睹,吾欲收攏家資,販賣所有房契、良田、店舖、等部分糧草,再做分配打算,重整家業。不知各位有什麼看法?」
「什麼!?」場內眾人忍不住再次齊齊驚呼,滿臉不可相信,胸中如驚濤駭浪般翻滾不停。其實他們早就知道尤氏在收攏家資地契,不過他們認為這只是尤氏集權的手段而已。但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病倒,又機緣巧合的被這個只顧貪圖享樂,不學無術的廢物用來販賣,可謂徹徹底底的斷送了鄭淵幾十年來辛辛苦苦打下的偌大家業啊!
「豎子敢爾!竟敢禍害鄭家幾十年的家業,難道就忍心斷送汝父親含辛茹苦的成果嗎?」炸雷般的怒罵聲從門口傳來,眾人眺目看去,只見年過半百的王彥目呲欲裂,滿臉漲紅,直指鄭橫。
「老匹夫,休要妄言,公子深明大義,英明果斷,此意吾看可行!」體態臃胖的中年人一聽,便點頭怒吼道。
「哼!不忠之輩,恬不知恥也!」王彥悶哼一聲,冷笑道。
「你……!」
「夠了!王彥,吾敬你是長輩,曾兢兢業業為鄭家立下汗馬功勞,才敬重你!此事吾意已絕,如若在口出狂言,休怪吾無情!」鄭橫眼色一厲,陰冷道。
「公子,汝真要將鄭家推向永世不得翻身之地!?」王彥匍匐在地,老淚縱橫,悲呼的。
鄭橫見此,幽幽一歎,擺手道:「王彥,汝下去領五十金回鄉去安享晚年吧!」
噗!突然,王彥只覺喉嚨一甜,血氣上湧,頓時,口噴鮮血,化作漫天血雨。
「吾……王彥生……是鄭家人,死……是鄭家鬼……」王彥望著無盡星空,雙目赤紅,一字一頓道接著頹然到地,濺起一地灰塵。
身旁侍衛,連忙急衝過去,用手探其鼻息,接著搖了搖頭,對著鄭橫稟然道:「公子,王管家已然斷氣。」
「唉∼爾等將其抬下,當厚葬之!」鄭橫眼中掠過一絲惋惜,說道。
場內其餘之人也掩袖拭淚,表情好不悲傷,心中卻是暗自竊喜。
「李總管,就由汝來安排販賣事宜!」鄭橫轉頭望向臃胖中年人,說道。
「是,屬下定不負公子厚望!」臃胖中年人頓時滿臉笑意,俯身拜道。
「對了,性公,將老郎中帶下去好生招待。」鄭橫嘴角揚起一抹狡猾,微笑道。
接著,曹性虎狼般的身軀一震,面露凶相,虎吼道:「郎中,清吧!」老郎中打了個激靈,恭聲道:「謝……公子!」
書日清晨,天邊灰濛濛一片,陰冷的天氣充斥大地,伴隨著寒風嘶嘶的長嘯,人們都緊緊的縮在火爐旁,享受著溫暖的火光。
而鄭府門口卻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細目一看,只見張榜處貼著一張顯眼的碩大紅紙黑字。上面寫著:鄭家為振興家道,特下此聲明,第一,出售豐腴良田千畝,每畝一萬錢,中下等田地千畝,每畝五百至兩千錢;第二,出售縣中豪華房宅三座,沒座五十萬錢以上,其餘各式房宅每座二千至十萬錢;第三,出售糧草千石,每石兩百至三百錢;第四,…………
這則消息如重磅炸彈般丟入圜陰縣,霎時掀起驚天駭浪。
縣內之人無不驚歎,個個議論紛紛,成為人們飯後絞舌之話。
各大士族豪強更是驚訝萬分,要知道,現在已是公元一八三年,黃巾起義雖然還沒有爆發,但也不遠,各地已是災害橫行,洪流乾旱層出不窮,百姓流離失所,民怨四起。特別是良田糧草供不應求,價格飛速上漲。
像這種簡直就是金礦一樣的財寶,這傢伙居然會拿出來賣,要不是鄭橫是出了名的敗家子,這些士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過很快各大族就開始摩拳擦掌,準備開始大肆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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