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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武北警察分局 文 / 落魄三哥

    清晨,薄霧漸起,焦溪古街樹木掩映,粉牆黛瓦,茅亭農舍似被披上一層薄薄的白紗,薄霧消散後,村廓盡顯,高大的祠堂巍然而立,村四周池塘眾多,似帶子一般亮晶晶地圍繞著村子,房前屋後的樹木上,鳥聲唧唧,一片喧鬧。

    村西邊,有一個巨大的池塘,如銀鏈一般環繞著村角。

    塘邊茅草叢生,柚樹、樸樹、櫸樹、香椿樹,密密相挨。透過樹縫,只見三座房屋緊挨祠堂而建。中間一座房特高,門前一個大菜園,南面緊貼溝塘,東西兩面用土牆、北面用竹籬笆圍著。

    大刀會總壇主匡森林和軍師吳壬郢坐在院子中央,一面像往日一樣喝茶,一面等待著村外的消息。

    「大哥,他會不會耍什麼花樣?」

    姚孝淮焦躁不安,從天亮到現在已經跑了好幾趟村口,號令弟兄們動手的花炮更是檢查過三次,生怕那位剛來武進還不到一天,就把死對頭張少華一鍋端的汪精衛內弟,也把大刀會來個連根拔起。

    「老二,稍安勿躁,」匡森林放下茶碗,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兵強馬壯,真要是想對付咱們,用得著耍什麼花樣嗎?

    軍師吳壬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放眼十區七十二鄉鎮,就我們沒打抗日旗號,對付我們那是師出無名。更何況從滅張少華這一役中可以看出,他所圖非小,絕非魯莽之徒。」

    「什麼意思?」姚孝淮一頭霧水,搬張凳子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人家是什麼身份?」

    吳壬郢敲了敲桌子,煞有介事地說:「汪公館的表少爺、國民黨的中央委員!日本人氣勢如虹,**都被打成那樣了,就憑忠救軍和gcd游擊隊那幾桿破槍,我看這抗戰建國……懸!真要是沒點把握,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汪精衛,能投靠日本人另立政府?

    而這個新政府真要是立起來,他陳繼祖就是皇親國戚,還是手握兵權的皇親國戚。打張少華那是殺雞儆猴,打國民黨和gcd那是各為其主,打我們算什麼?除非他自毀長城,否則絕不會對我們擅動干戈,畢竟把誰都得罪了,那他在武進這地界上還怎麼混?」

    「軍師,你是說他想收買人心。」

    「當然了,要不他能把草菅人命的屎盆子往張少華頭上扣,還假惺惺的給那些個被誤傷的人撫恤金?」

    打仗自然免不了誤傷,在圍殲張少華部的過程中同樣如此。

    為了能在武北站穩腳跟,陳大少爺不惜把張少華收刮的那些民脂民膏,全部用來撫恤那些在戰火中被誤傷或財產遭到損失的村民。正如大刀會軍師吳壬郢所說的那樣,成王敗寇,責任永遠是失敗者的。他陳大少爺不僅沒一點責任,而且還菩薩心腸,著實讓三個村的老百姓感恩戴德了一番。

    姚孝淮沉思了片刻,又問道:「大哥,難不成我們真投他?」

    匡森林輕歎了一口氣,倍感無奈地說:「且不說石莊離我們近在咫尺,就算他不來,日本人、國民黨和gcd遲早也會來。老二,形勢比人強啊,只要條件合適,能把弟兄們當人看,那投他又有何妨?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弟兄們接二連三地被gcd給拉走?」

    吳壬郢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國民黨瞧不起,gcd看不起,日本人信不過。別看他們走馬燈似的來了一撥又一撥,但都是些空口說白話,要麼鼓動我們去跟日本人拚命,要麼要我們剿g剿匪,團長、司令、總指揮……帽子一頂比一頂大,可就是不願給我們一槍一炮。」

    「別人不給,難道姓陳的會給?」

    「人沒到,禮單都送過來了。」吳壬郢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呵呵笑道:「五十桿快槍,兩千發子彈,這還是見面禮,要不大哥能下這麼大決心。」

    姚孝淮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急切地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你這張能跑火車的破嘴,誰敢讓你知道啊?」

    姚孝淮撓了撓頭,一邊側身偷看軍師手裡的信,一邊嘀咕道:「那你早上還讓我集合弟兄,害得我虛驚了一場。」

    「都想哪兒去了?」匡森林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那是為了防國民黨和gcd,人家能來是給我們面子,真要是在我們的地盤上有個三長兩短,那你我都得給他陪葬。」

    正說著,一個手持砍刀的嘍囉,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壇……壇……壇主,客……客人到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匡森林起身拍了拍他胳膊,「慌什麼,來了多少人?」

    「四十六個,還趕著三輛披紅戴綠的大車。」

    匡森林這才鬆下口氣,一邊大步往院外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大呼小叫道:「老二,讓弟兄們精神點。軍師,你跟我去迎客。」

    陳大少爺並沒有直接進村,而是停在村口的一棵櫸樹下。見黑壓壓的一群人從村裡湧了出來,連忙回頭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把槍都給我放下。」

    「大刀會匡森林,歡迎陳將軍大駕光臨!」

    人未到,聲先至,見走在前面那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老遠的就跟自己打起招呼,陳大少爺立馬快步迎上前去,抱拳笑道:「讓匡壇主失望了,陳某只是一個小小的上校,豈敢以將軍自居。」

    稱呼搞錯了,匡森林尷尬不已,軍師連忙抱拳解圍,「陳團長兵強馬壯,彈指間便讓橫行鄉里、為禍百姓的張匪灰飛煙滅,又身居中央委員之高位,榮升將軍還不是指日可待?」

    「托您吉言,真要是有這麼一天,陳某必與諸位一醉方休。」

    「陳團長果然豪爽,請……裡面請。」

    一番客套後,陳大少爺一行被擁簇進一座古色古香的祠堂。總壇主、軍師、六個分壇主跟陳大少爺和jing衛排長陳長福壽分座兩側,中間是供滿牌位的佛龕。

    「陳排長,把禮物抬進來。」

    隨著陳大少爺的一聲令下,十桿一捆,共五捆中正式步槍被抬入堂內。姚孝淮欣喜若狂,不等大哥開口就急不可耐地抓起一支,拉開槍栓,確認裡面沒子彈後朝外面的槐樹作勢瞄準,扣動扳機擊發。

    「二弟!」匡森林叫了一聲,搖頭苦笑道:「陳團長,二弟不懂規矩,讓您見笑了。」

    「二當家一看就是性情中人,總壇主言重了。」

    陳大少爺擺了擺手,若無其事地笑道:「陳排長,拿幾發子彈來,讓二當家過過癮。」

    「是!」

    「別理他,」見陳長壽起身真要去拿,匡森林連忙一把拉住,「陳團長、陳排長,二位遠道而來,這窮山僻壤的又沒什麼好招待,請嘗嘗口本地的新茶。」

    陳大少爺日理萬機,可沒時間跟他繼續客套,乾脆開門見山地說:「匡壇主、吳軍師,諸位大刀會的兄弟,陳某之所以親自登門,一是敬諸位都是好漢,值此亂世之秋能自發組織起來保境安民,不像剛伏誅的匪首張少華,魚肉鄉里、無惡不作;二是武北已被劃為本團防區,不ri將進駐橫山、鄭陸、三河口、新安、崔橋等鄉鎮,為避免發生一些不愉快,特先來給諸位打個招呼。」

    有一半地盤是大刀會根據地,儘管匡森林早有思想準備,但聽陳大少爺鏗鏘有力地說出來,還是很不是滋味兒。

    「敢問陳團長,貴部除駐軍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公務?」

    「陳某雖談上愛民如子,但也不會像張少華一樣刮地三尺、橫徵暴斂。除按十稅一比例徵集必要的軍糧外,取締一切苛捐雜稅,嚴禁處處設卡,層層盤剝。」

    這就意味著斷了大刀會的財源,匡森林暗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陳團長如此體恤,真是百姓之福啊。只是這麼一來,本壇幾千號兄弟就要喝西北風啦。」

    「其實這也是陳某的來意之一。」

    陳大少爺環視著眾人,一臉誠懇地說道:「在此不妨交個實底,本團在接下來的半年內,將要擴編為一個加強旅。如果諸位看得起陳某、信得過陳某,那就跟陳某一起扛槍吃糧、打仗拿餉。」

    軍師吳壬郢跟匡森林對視一眼,起身說道:「陳團長盛情相邀,這是給我等面子,豈敢不識相?只是本壇兄弟眾多,恐陳團長安置不了啊。」

    討價還價是好事,怕就怕你們軟硬不吃。

    陳大少爺略作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匡壇主、吳軍師,本團一時半會間的確安置不了那麼多兄弟,但本團安置不了還有警察局。只要諸位大刀會兄弟願跟陳某共生死、同患難,那陳某就跟縣府協商,成立一個保境安民的武北警察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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