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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終成眷屬」 文 / 落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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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如期舉行,主婚人和證婚人如約而至。

    除丁默村和遠在廣東「公幹」的陳耀祖外,「和平運動」的黨政軍大佬幾乎都來了,老鬼子原田和小鬼子石川以同學的身份出席,連梅機關的影佐禎昭、犬養健、清水董三、須賀彥次郎和西義顯都相繼派人送來賀禮。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在周佛海抑揚頓挫地呼喊聲中,大食堂裡的氣氛達到**。頭戴禮帽,身穿綢褂,胸前紮著大紅花的三位新郎,牽著各自的新娘開始鞠躬。

    三對新人的高堂要麼不在身邊,要麼不在人世,事實上就算都在也沒法拜。畢竟新郎和新娘的身份、輩分,以及跟汪精衛和陳璧君「理論上」的親戚關係,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但這難不倒才高八斗的周佛海,三對新人剛直起身,便指著牆上那幅先總理的大幅半身像喊道:「二拜總理!」

    丈夫的半身像跟先總理那幅並排掛著,三對新人鞠躬行禮不是連自己的丈夫一起拜了?這讓一直對李香梅和五月紅「下嫁」而耿耿於懷的陳璧君滿意到極點,禁不住大喊一聲「好」,隨即興高采烈地鼓起掌來。

    「第一夫人」帶頭,食堂裡頓時歡聲雷動,喝彩聲和掌聲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陳大少爺被搞得啼笑皆非,暗想重生前沒趕上拜mao主席,重生後倒補上拜先總理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夫妻對拜!」

    三對新人頭碰頭,周佛海的任務總算完成了,但他似乎還不想下台,居然大聲笑問道:「各位來賓,各位同仁,各位親朋好友,大家想不想請新郎把新娘的紅蓋頭揭下來,讓我們看看新娘漂不漂亮啊?」

    「想!」

    「陳團長,邱營長,還有張參謀,千萬別讓弟兄們失望啊。」

    除76號的李士群、吳四寶、張魯、林之江、萬里浪和滬西警局潘達等人外,喊得最凶得當屬「收屍團」那些參加婚禮的士兵代表。在一陣陣掌聲和起哄下,邱成松和張效國不得不當眾掀開新娘的紅蓋頭。

    汪精衛等人笑容滿面的走進大食堂那一瞬間,丁書萍就意識到伏擊行動失敗了,心一直在怦怦直跳,薄薄的紅蓋頭似乎成了她最後一道防線,怎麼也不敢讓陳大少爺掀開。

    離這麼近,能看到也能感覺到她的嬌軀在颼颼發抖,白皙細膩的小手滿是冷汗,陳大少爺連忙湊到她耳邊,憐惜的安慰道:「別緊張,就當是在演戲,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到你。」

    肯定暴露了,不然他怎麼會說出這番話?而陳大少爺在耳邊低語的氣息,又讓她油然而生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跟恐懼、無助、麻木、沮喪……夾雜在一起,讓她不知所措,心如亂麻。

    蓋頭一點一點的被掀開,她整個人像突然傻了,像七魂六魄被抽掉似的渾然未覺。陳大少爺一手摟著她的芊芊細腰,確保她不會癱倒,一手又放下蓋頭,衝下面的「來賓」笑罵道:「看也看過了,別再起哄了,真把我夫人給嚇著,給你們沒完!」

    眼前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哪能跟有過一次婚姻的李香梅和「久經考驗」的五月紅相比?

    周佛海也認為點到為止即可,舉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一刻值千金!為不耽誤三對新人入洞房,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證婚人汪先生和汪夫人上台講話。」

    可能李香梅和五月紅的身份太過特殊,汪精衛不想因此而成為別人的笑柄,所以並沒有上台,而是起身笑道:「各位來賓,各位同仁,各位親朋好友,古人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在此,我衷心祝賀三對新人終成眷屬、喜結良緣,並祝願他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說完之後,突然回過頭去,「桂副官!」

    「有。」

    「幫我把賀禮轉交給三對新人。」

    「是!」

    真夠小氣的!

    堂堂的國民黨大佬,未來的新政府主席兼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居然就送了三張題有「繼祖賢弟惠存」、「邱成松營長惠存」、「張效國參謀惠存」的照片,以及三把刻有「汪兆銘贈」字樣的指揮刀。相比之下,還是李士群和吳四寶大方些,8000元和6000元雖少了些,但至少是真金白銀。

    大佬們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在此久留,酒菜幾乎沒動就打道回府。連老鬼子原田和小鬼子石川都不想耽誤陳大少爺享受良辰美景,說了幾句祝福話,送了一副望遠鏡和七百日元作賀禮,也連夜返回了市區。

    「好事成雙,這日本人也太不是做事了,七百日元,哪有這麼送的?」擔任賬房先生的後勤處長陳尚文很是不快,筆在紙上晃了半天都不知道該不該入賬。

    折騰了一天,肚子裡空空如也的陳大少爺,一邊就著殘羹剩菜大快朵頤,一邊頭也不抬地解釋道:「日本人跟咱們中國人不同,他們送結婚紅包通常選奇數而不是偶數,因為偶數可以均分,象徵婚姻破裂,不吉利;而奇數鈔票不可以均分,象徵婚姻牢固,別少見多怪,傳出去讓人笑話。」

    「我又沒日本朋友,更不會娶日本老婆,怕誰笑啊?」

    陳尚文放下紙筆,隨即轉過身去,朝坐在一邊發呆的丁書萍,嘻皮笑臉地說:「嫂子,從現在開始咱就是一家人啦,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同學姐妹多,我和尚武的終身大事就拜託你了。」

    「是啊,是啊,」陳尚武也湊了過來,咧著大嘴呵呵笑道:「我們的要求不高,只要跟你差不多漂亮就行。」

    陳大少爺被這倆兒時的玩伴搞得哭笑不得,抓起根雞骨頭就扔了過去,「真不要臉,還長嫂如母!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

    「重色輕友!」陳尚文假作生氣地把賬本往桌上一扔,「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一娶老婆就忘了兄弟,不伺候了,尚武……我們走。」

    尚武反應過來,連忙朝食堂裡的其他弟兄大呼小叫道:「走了走了,愣著幹什麼?明天還得訓練,都早點回去休息。」

    一個士兵放下手中的盤子,「報告陳副院長,我還沒收拾完呢。」

    「等會兒再收拾!」陳尚武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沒點眼力勁,難怪讓你當伙夫呢。」

    該走的都走了,不該走的也走了,偌大的食堂就剩陳大少爺這對「新婚夫婦」。丁書萍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我想回家。」

    陳大少爺愣了愣,反問道:「這兒不就是你的家嗎?」

    理想和現實完全是兩碼事,巨大的壓力崩斷了最後一根弦,丁書萍再也受不了了,竟然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你……你……你趁人之危,你出爾反爾,你說話不算數!我要回家,這裡我一刻都不想呆了。」

    這樣的心理素質還能做間諜?難怪中統在整個抗戰期間無所作為呢,陳大少爺沉思了片刻,意味深長地說:「書萍,路是自己選的,既然選了那就要走下去,否則害人害己。我說話算數,絕不會趁人之危,但你也要冷靜冷靜,別再犯糊塗了。」

    「我不管,我什麼不管,我要回家,現在就要回家!」

    像瘋子似的摔盤子砸碗,跟之前的大家閨秀判若兩人。陳大少爺暗歎了一口氣,立馬回過頭去,「長壽。」

    「到。」

    「送夫人回房休息,」陳大少爺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今天晚上我還有事,讓鄭小姐去陪陪她,另外多加幾個崗哨,未經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團部。」

    「是!」

    陳長壽剛把丁書萍架走,謝秀蘭就像幽靈似的溜了進來,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一臉幸災樂禍地嘲諷道:「新郎官,借酒消愁吶?**一刻值千金,這裡可不是你應該呆得地方。」

    「少說風涼話,」陳大少爺給了她個白眼,又抓起筷子繼續清剿那盤醬牛肉。

    謝秀蘭翹起二郎腿,自言自語地說:「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你可伶,姑奶奶才懶得來這呢。」

    「我可伶嗎?」陳大少爺放下筷子,針鋒相對地說:「本少爺雖然遇到了一些小挫折,但一切還在掌控之中,不想某人有家不能回,只好亡命天涯,忍氣吞聲地給人跑腿。」

    謝秀蘭撲哧一笑,「那也比某人娶了個只能看不能碰,隨時隨刻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彈強。有賊心沒賊膽,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陳大少爺樂了,順勢舉起酒杯,「五十步笑百步,謝處長,看來咱們是彼此彼此。」

    「誰跟你彼此?」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謝秀蘭翻臉比翻書還快,突然臉色一正,冷冷地說:「真以為姑奶奶是來安慰你的?這裡沒外人,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那些個花花腸子我不管,也輪不著我來管,但絕不能因此而連累大家。總之,醜話必須說在前面,看好你那位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別到時候埋怨姑奶奶心狠手辣。」

    眼前這位可是說到做到的主兒,陳大少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若無其事地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弟兄們的意思?」

    「我的意思!」

    謝秀蘭拍了拍腰間的手槍,諷刺帶挖苦地說:「你的命金貴著呢!不然那幫老糊塗也不會派我們來上海。而我們想活得久一些,那就得先保護好你。姑奶奶不怕死,但還不想這麼快死,更不想死在一個女人手上。所以別讓我感覺到有半點危險,否則別怪姑奶奶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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