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開門迎客之時。大街邊的花樓中。三三兩兩的男子。滿面笑意的踏進門來。隨即便有衣著艷麗。裙帶飛揚的女子迎上前去。戲耍幾句。便相擁走入樓內。有的坐於堂中桌前。有的直接去了樓上房間。一切似乎本該如此。無人表現出什麼異色。除了樓上那個角落處的房間。門開了一條縫隙。一雙冷目略顯焦急的向外張望。
「冷香。時辰還沒到。你不用這麼緊張。」房內。一旁坐著的男子提醒道。
「小姐不懂武功。如果遇到他們。就麻煩了。」冷香緊鎖眉頭。合上了門。一臉不安的來到床前坐下。看著床上昏迷的女子。面色更顯陰霾。
「可是你忘了。她會易容。如果她不以真面目見人。絕對沒有人認得出來。」
「可是當時我……」冷香越想越自責。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沉不住氣。就不會暴露了花塵的身份。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希望當時大家打成一片。沒有人注意到這點。
「別再自責了。」他站了起來。來到冷香的身旁。將冷香半抱進了懷裡。
「驚鴻。」任誰也想不到。一直以冷淡無情示人的冷香。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至少現在絮雪已經救出來了。只要將她送出城去交到軍王安排好的人手裡。那麼就安全了。」驚鴻輕輕的拍著冷香的肩膀。分析著。「至於娘娘她……我想她絕對不會是一個人來到雪國。就算皇上不在她的身邊。那也一定會派人保護著她。所以你放心好了。」
「希望如此。」冷香再次充滿希望。可是兩人相對無言。整個房間的氣氛在無聲中變得更加緊張。冷香心中想的自然是床上之人的安危。還是未到之人的安危。而一旁的驚鴻相對來說。倒是理智的多。可能是因為性別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這兩位需要擔心之人與他並無太大的關係。正所謂關心則亂。越是關係緊密。就越是無法安得下心來。現在冷香就是如此。
外面是燈火璀璨人聲鼎沸。而裡面是燈光昏暗。寂靜的壓抑。
「咚咚咚。」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打破了種壓抑。
「花塵。」冷香噌的站了起來。衝向了門口。卡的一聲將門打開。「花塵。」
「是我。」一位穿著艷麗。完全不符合其年齡的半老婦人。笑道。「姑娘把我當成別人了吧。她還沒來呢。」
「哦。」冷香應了一聲。將對方讓進房內。「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看兩位一直呆在房中等人。所以特意來說一聲。現在你們也知道。雖然外面看起來平靜如常。實則危機四伏。雖然我已經安你們的要求找到了那位公子。可是在他的身邊可不是一般之人。想來他也沒有那麼容易脫身。不如我再派人去將他接來。」艷麗的婦人轉身將門關好。神態自若的解釋起來。
「如何稱呼。」不過冷香並未馬上回答對方的問題。畢竟冷香對面前之人一點都不瞭解。記得昨晚的情況是冷香帶著昏迷不醒的絮雪被圍攻。正好這個婦人出手相救。最後冷香無奈只好跟著她來到此處。而驚鴻也是對方派人去帶回來的。所以。可以說是這位婦人救了他們三個的命。但是直到現在。冷香也不不能對其完全放心。畢竟她連對方是誰。又有什麼企圖一點都不瞭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所以她決定小心為上。
「樓中的姑娘們都叫我吳夫人。你們也可以這麼叫我。」婦人還是一臉溫和的笑意。來到床前看了看床上所躺之人。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們。」驚鴻認為沒有不得不為之的目的。沒人會引火燒身。
「目的。」吳夫人很是好笑。指了指床上仍舊昏迷的絮雪道。「如果說目的。那不就是救她了。」
「她。」冷香一愣。「吳夫人認識絮雪。」
「不認識。」吳夫人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救她。」驚鴻覺得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因為有人請我救她。而且與你們是一個時間。所以我才會正好出現在那裡。救了你們回來。」吳夫人並未隱瞞。不過也未全說。畢竟有關老闆之事。說多了可能會讓自己喪命。還會害了老闆。
「原來如此。」驚鴻點了點頭。「那不知道請你救絮雪之人是誰。我想他也許與我們相識。」
「不知道。對方沒有留下姓名。只是說讓我把人救出來留在樓中就行。」吳夫人有些嚴肅起來。不過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虛假。
「那他沒說什麼時候來接人。」冷香好奇的問。畢竟在她看來。絮雪除了自己這個親人。不可能還有什麼人願意冒這麼大的險來惹雪國的麻煩。
「沒有。他說只要絮雪姑娘的身體好了。自然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來不來接人。他並未說明。」在這點上。吳夫人還真是不清楚。畢竟當時老闆只說會來。何時會來並未說明白。也沒交替將人送去何處。第一時間更新所以她也正為這個而頭疼。還好現在有人陪她一起。
「那吳夫人就不怕我們將人帶走。」驚鴻試探道。
「帶走。」吳夫人重複了一句。便又笑了起來。「如果兩位覺得可以帶走。吳夫人我倒是不在意。只是希望兩位好好的考慮一下。現在還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安全的。」
「這……」驚鴻也是一愣。這位吳夫人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之人。身手不弱。而且隱藏與逃遁之法。猶比他們厲害。所以他一直覺得少惹為妙。可是現在絮雪這個樣子。外面又有國師手下之人四處搜查。加上突然出現的洛妃娘娘。事情似乎非要湊到一塊。如果這個吳夫人可以幫他們一下。似乎不是件壞事。
「當然。現在我們並不打算帶走。」冷香平靜中帶著素有的冰冷道。
「那位公子又怎麼說。要我派人去接嗎。」吳夫人本不想惹事。可是自聽那個送信之人形容過對方之後。就是一直很在意這個白衣袍的年青公子。至少。她想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對方是個人。而不像送信之人形容的那樣。是個神仙。
「不用。」驚泓斷然拒絕。「不是我們不相信吳夫人。只是對方現在就如吳夫人說的一樣。很難脫身。如果我們再派人去。說不好就將他的身份暴露了。現在畢竟時辰還沒到。我們決定還是再等一會兒。如果過了時辰還不見人。那麼我們再去請吳夫人幫忙。」
「既然公子這麼決定。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希望對方不會有事。」說著。吳夫人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小瓶。遞了過去。「這是治療內外傷最好的藥。如果你們相信我。就快給絮雪姑娘服下。第一時間更新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多謝。」冷香收下。便送吳夫人出了門。回過身時。見驚鴻正緊緊的盯著自己。她有些意外道。「看著我作什麼。」
「你覺得吳夫人背後是什麼人。」驚鴻的目光轉向了冷香手中的瓶子。「對方真的會像我們一樣在乎絮雪的生死嗎。」
「也許。」冷香並未多說。只是徑直走到床前。扶起絮雪將瓶子中的淡青色液體溺緩緩的灌下。
「你……」見到冷香此舉。驚鴻不由的一愣。
「沒事。我大概猜到讓吳夫人救絮雪之人是誰。所以不會有事的。」冷香剛絮雪放下。伸手輕輕的抹去絮雪嘴角的藥漬才起身回到驚鴻面前坐下。
「是誰。」驚鴻的好奇心並不太重。不過對這人人很是好奇。與絮雪有關。又與吳夫人有關。怎麼看。絮雪都不像一個會和青樓扯上關係的人。
「如果是誰。也許你也認識。」冷香略思了一下。
「你是說皇……」
冷香微微的點了點頭。畢竟她很清楚驚鴻對軒的忠心。所以她不擔心驚鴻會把軒的這層身份給透漏出去。不然她背著一身蒙蔽軍王的罪責那不是太冤枉了。
「那洛妃娘娘她……真是來自青……」驚鴻不用全說。冷香也知道下面之話為何。便接了下去。「詳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花塵她原本來自羅剎國的百花樓。而你的主子正好是那裡的老闆。聽花塵說。她是軒半路拾回去的。所以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不然你主子也不會進羅剎皇宮搶親。而絮雪她就是當時被困。由玉王子帶回雪國交給了尹世。」
「原來如此。」驚鴻這下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主子還有這樣的一面。或者說。這樣有情的一面。而不是一切從局勢。從權衡輕重來考慮。最後做出一些與自有利的決定。
「很難想像。」冷香冷冷一笑。
「不。我很高興。原來主子也有為自己而活的一面。」驚鴻說著。溢出滿面的笑意。
「可惜的是。他帶著別人為自己而活。」回想起花塵在宮中那幾次的傷心欲絕。冷香就有些憤憤不平。
「冷香……」驚鴻一時找不到什麼安慰的話語。只好沉默相示。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冷香自言自語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也許並不像你想的那樣。」與冷香相處了那麼久。驚鴻自然瞭解她。所以他很清楚此時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
「希望不……」話還未說完。冷香噌的站了起來。遞了個眼色給面前的驚鴻。快步一閃。已經站到門內側。只等對方敲門。
「姑娘。姑娘。」
「吳夫人。」聽到對方急促的聲音。冷香急忙將門打開。「出什麼事了。」
「你等的人已經進了樓……」
「真的。」冷香一急。已經快步向門外走去。可是未踏出三步。就被吳夫人一把拽住拖了回來。「等等。她的身後還有兩位公子。就是白天跟在他身旁之人。」
「什麼。」冷香一步。心涼了半截。
「不過姑娘不用擔心。吳夫人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走散。你們多加注意。片刻我便會送她前來。」說著。吳夫人顧不上冷香答應。就已經轉身離開。驚鴻上前將門交好。與冷香交換了個眼神。便在門口站好了位置。靜等對方到來的那一刻。
時間在這種時候。總是走的如此之慢。慢到你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感覺到自己的吐吸。
「兩位公子放心。上面的廂房乾淨舒適。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的朋友。」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吳夫人大聲的與什麼人說著話。
「真的。這我可得好好看看。畢竟我這位朋友不是一般之人。如是配不上他的房間可不行。」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樣啊。」吳夫的聲音大的嚇人。「也好。這個房間已經空了好久。本是為喜歡清靜的貴客準備的。這短時間一直空著。現在正好。」
「那最好。」
感覺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冷香快步來到床前。將絮雪抱起躍出了窗外。而驚鴻上前將被褥重新鋪好。將門栓打開。轉身端走了桌上的茶具。也躍出了窗門。並將窗戶掩好。
當吳夫人帶著三位貴客進入房間時。放眼看去。這只是一個沒有人住的房間。不過真如吳夫人說的那樣。乾淨舒適。
「兩位公子覺得這裡可以嗎。」吳夫人指了指四周。表現自然的來到床前。腳下微動。但無人注意到她做了什麼。
「不錯。」古二爺點了點頭。將懷中之人放到床上。親自為他蓋好被子。
「既然這樣。就請兩位去面前繼續喝酒聽曲。等下還會有這裡當家花魁的歌舞表演。雪國出名樂師的伴曲。」吳夫人不停的介紹道。
「哦。那可要聽聽。只是賈公子沒耳福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要知道他的曲可謂比羅剎國的仙樂不差啊。」
「哦。」吳夫人露出驚訝之色。回望了床上之人一眼。「不妨。等下這位公子醒了。再請他略彈一曲。到時也好讓我飽飽耳福。」
「那吳夫人這裡可有好琴。」
「好琴。倒是有一架。只是已經極少有人彈湊。因為無人可以湊出聲音。有人說是琴壞了。有人說是彈湊者無與它相配之技藝。等下倒是可以請賈公子幫我試試。」
「好啊。賈公子一定有興趣。」
他們幾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房間。而關門之時。吳夫人說怕有人打擾了對方。所以將門上了鎖。一切就如事先安排好的那樣發生了。吳夫人表現的很是自然。而古二王爺與錦泓似乎也沒有一點懷疑。就那麼被吳夫人安排去了雅廳欣賞歌舞。
聽著他們遠去的腳步聲。驚鴻與冷香再次抱著絮雪回到房中。只是現在床上多了一人。一個男子打扮的女子。而且如絮雪一樣。昏迷不醒。
「原來是喝醉了。」冷香一放下絮雪。就查檢了一下那名「男子」。最後鬆了口氣。可是馬上又為難起來。「這個樣子。我們連句話都不能說。」
「放心。這應該是吳夫人設的局。她應該很快便會前來。」驚鴻說著。再次打量起這位與後宮那些娘妨完全不同的洛妃娘娘。漂亮是應該的。後宮裡哪個娘娘不漂亮。可問題是。在這位娘娘的身上總有一些特別的氣質。似乎有些出塵脫俗。很多時候。她總顯得與世事格格不入。也許就是因為這點。皇上才會如此的在意她吧。
「兩位。」果不出其然。不出片刻。吳夫人就開門走了進來。
「吳夫人有辦法讓他醒來。」冷香所在意的不就是這個麼。畢竟總不能相見不如不見吧。
「當然。我們身在青樓。如果連醒酒之藥都沒有。那還怎麼做生意啊。」說著。吳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蓋。湊到床上所睡之男子的鼻前移動了兩下。只見對方微微的皺了下鼻子。「咳咳咳。」
「花塵。」冷香不禁喚到。
「冷香。」驚鴻意欲阻止。可是為時以晚。
「我……」我慢慢的睜開雙眼。感覺著腦袋的沉重。伸手拍了兩下。舒服了一些。「我這是在哪裡。」
「花塵。是我。冷香。」冷香顧不上驚鴻的提醒。再次搖晃著面前之人。
「冷香。真的是你。」看清面前之人時。我才完全清醒過來。瞪大了的雙眼。開始充滿笑意。
「好了。現在她已經醒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招呼客人。如果有什麼事。我會親自來。實在插不出身的話。我也會派人前來。」說著。吳夫人轉身走出門去。
「多謝吳夫人。」驚鴻將吳夫人送出了門。
「不用。不過你們最好長話短說。樓下的那位古凝國的二王爺似乎不是個好騙的人。」吳夫門鎖門之前。還不忘了補充一句。
「她是這裡的老鴇。」我看著驚鴻將對方送出門。有些好奇的問。記得剛才並不是她前來迎接我們的才是。怎麼現在是她將我送來。而且我這是怎麼啦。
「應該是。」驚鴻回答。
「我這是怎麼啦。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撫著床沿。想要從床上下來。這才發現在我的身旁還睡著一個女子。她正是絮雪。那個當初為了救我和軒被困羅剎國皇宮之人。
「你應該是喝醉了。」冷香回答著。將絮尋扶起放到了床內側。讓我下床。
「不可能啊。我明明只是喝了一杯茶。」我疑惑著。最後突然明白過來。「原來是她。」
「現在先別說這些。冷香你有什麼要說要問的。盡快。」驚鴻打斷道。
「嗯。」冷香點了點頭。「花塵。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一個人在這裡嗎。你是不是離開他了。是不是他不要你了。是不是……」
「打住。」我急忙伸掌阻止。「冷香。你這麼多的問題。別說回答了。連記我也記不住啊。」
「那你先說為什麼會在這裡吧。」冷香無奈的一笑。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其實她應該是很瞭解我的。
「來雪國玩啊。」
「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不過現在他們都不在我身邊。」對於他們倆。我不需要隱瞞什麼。
「那他呢。」
我自然知道冷香說的他是哪位。「他現在有事要辦。暫時不會在我的身邊。」
「所以你跟古二王爺在一起。」驚鴻的神色有些怪異。弄得跟軒似的。
「在一起。才怪。」我倒是不介意。如果是軒的話。也許還會偷著樂也說不定。不過現在我就只有抱怨的份了。「如果不是那個玉羅。我也不會被拉進皇宮。最後還是借了花花王爺之手才得以逃出宮來。不然我可能就得當雪國的駙馬了。到時可就不知道會死得多慘。可能連個全屍都沒有。」
「什麼。雪國的駙馬。」冷香一驚。
「還不都是因為那個什麼該死的花燈會。早知道會弄成這樣。我就不去了。唉。算了。這個說來話長。我來這裡只是想看看。絮雪她怎麼樣了。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我把她害成這樣的。」說著。我回身看著床上的絮雪。「她怎麼樣了。還沒有醒。還要多長時間才會醒。」
「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就會醒。」冷香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你們怎麼會來救她。應該不會是軒安排的吧。」在我的印象中。冷香與絮雪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才對。
「不。是軍王查出我與絮雪原為親生姐妹。所以特地給了我時間。讓我們前來救她。」冷香毫無保留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也是。說你們倆是姐妹。都不需要什麼證據。」我輕聲嘀咕了一句。「一樣冷的跟冰塊似的。」
「什麼。」冷香並未聽清。
「沒什麼。我是問。現在你們打算怎麼離開這裡。剛才我們來此之時。見到外面到處是搜查之人。挨門逐戶的。看來想要離開不容易啊。」我端詳著床上那位冷若冰霜的美人。比起分手之時。她又瘦了許多。面色蒼白。完全失去了當初的冷艷之色。
唉。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之人。為情所困的可憐人。其實說到底。我與她何嘗不是一樣。為情所困。為情所失。而且還是為了同一個男人。
「這……如果可以出得了城。那麼就沒問題了。」驚鴻質疑著。希望道。
「問題是怎麼出城。」我再一次將問題給提了出來。因為只有看清問題的實質。才能更好的找到解決之法。結果我們三人相對無言。
「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正當我們相對無言。腦細胞在那裡原地打轉之時。樓下突然大聲嚷嚷起來。一聽便知是那個老鴇吳夫人的嗓門。
「我們是奉命搜查。只要是昏迷不醒的女子通通給我帶走。」陌生的男聲。氣勢不低。聽起來應該屬於軍人。
「可是……」
「你想阻攔我們執行公務。」
「當然不敢。」
「那就讓開。」
「可是……」
「來人。給我一間間的搜。後院也要。只要有昏迷。或者受傷的女子全都給我帶走。寧可錯抓一千。也不放過一個。這是國師的命令。」
隨即樓下一片混亂之聲。有客人的嚷嚷。也有姑娘小姐的不甘聲。還有吳夫人從中圓場的油滑之音。
「這下糟了。」冷香轉身打開窗子一看。下面儘是人影。看來她再想抱著絮雪掛於窗可不行。想著。她的目光一冷。右手已然握緊劍柄。
「等等。」看了一眼床上潔色衣著的絮雪。我突然靈機一動。「那個花花王爺還在。」
「應該在。」驚鴻回答。
「那就有辦法了。」說著。我急忙吩咐驚鴻道。「驚鴻。你去隔壁的房間找些酒來。」
「是。娘娘。」驚鴻一閃。已經躍出窗去。
「來。幫我將她的衣服脫下來。換上我的。」我說著。已經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袍。
「你是想……」冷香抬起雙眼。猜測的看著我。
「別問了。快。」我催促道。
「嗯。」說時遲。可是換套衣服能用多久。當驚鴻回來。別說是衣服。連面具我都已經給絮雪換好了。此時的絮雪顯然是位男子。是位姓賈名南生的男子。是跟古二王爺與錦泓公子一同前來飄香院的客人。
接過驚鴻手中的酒。硬是給絮雪灌了一些。盡力將她弄成一個醉酒昏迷的樣子。然後才擦了下額角的細汗。鬆了一口氣。將酒瓶放回驚鴻的手中。並回身拍了拍冷香的肩膀。「你們先去屋頂上呆會兒。這裡交給我好了。」
「你……」冷香很是不放心的盯著我。不願意上屋。
「你一個人。」驚鴻也似有些擔心。
「當然。要不。你們也一起呆著。到時就說你們我們四個換np。」我突然隨即打趣道。
「嗯……劈。」冷香和驚鴻儘是不解的重複道。也許這並不算是重複。畢竟我很清楚。他們絕對不可能知道np怎麼寫。
「算了。現在沒時間了。到時再給你們解釋。」說著。我強壓著心中的笑意。將他們倆往窗口推。「快上屋。不然就來不及了。」
「好。我們先上去。」冷香與驚鴻交換了個眼色。蹭蹭躍出了窗戶。憑他們倆的武功。加上沒有絮雪的累贅。自然不會被下方之人發現。而我將窗戶關好。回過頭來。觀察著屋中的一切。再看看自己的衣著。不行。這樣的自己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樓中女子。而且我的這張臉也不行。
這個簡單。
伸手利索的將自己外袍脫了扔到一旁的衣架上。來到梳妝台前買力的將自己易起容了。雖然沒有那些特別的工具。不過技高了。什麼都能用。也許我是有點自戀。但確實在一翻折騰之後。我完全變了個樣子。嫵媚動人。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怎麼看都不可能將自己與那個花塵聯繫在一起。不過只要是有心人。我想還是可以認出來的。畢竟現在的我還是一樣。一樣的不會綰頭髮。綰不好。所以我乾脆胡亂的用髮簪挑起一縷長髮一插。
欣賞完鏡中的自己後。我滿意的點了點頭。來到床前貼著絮雪側身躺下。帶著玩心。伸手輕輕的撫過她的臉頰。欣賞著先前的自己。「真是美艷不可方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