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素輕輕地拍了拍手,剛剛就是她用手裡的暗器打中了胡裡的心臟位置,就算他還想再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死人肯定是說不出話的。
夏倩冷冷地看了眼院中的人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那些侍衛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下一個目標很明確,奕王府,上官卓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因為現在只有上官奕對他的皇位產生著最大的威脅。
當初很多朝中大臣反對他提議讓上官奕坐上皇位,如此他更是恨死他。
而這次上官卓也絕不會派這一些普通的侍衛,可能更多的是一些訓練有素的殺手。
夜,靜極了,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灑向大地。
而就是這樣一個靜極了的夜偏偏注定了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因為這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王爺,你就少喝點。」夏茉雙手插腰一把搶掉上官奕手裡的酒瓶。
自從上官熙明過世後,上官奕日日夜夜買醉,就連上朝都沒有去過,要不是她一直懇求爹爹,恐怕他早就被關押了起來。
「滾開,不要攔我,不准攔我。」上官奕搖搖欲墜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喝了兩口酒又大笑起來,只是不知道臉上那晶瑩剔透的水珠到底是酒還是他流下的眼淚。
「哼,你以為我想管你,要不是我去求爹爹,恐怕你早就活不到現在了。」夏茉既是心痛也是氣憤到了極點一時脫口而出她去求夏靖凱的事,她這樣好心好意的勸他,沒想到他倒是變本加厲的飲起了酒來。
「誰讓你去求的,我死了不是更好,這不正是你們夏家想要的。」
上官奕突然摔掉手裡的酒瓶,一把扯住夏茉的衣領處,右手捏起她的下頜,一臉恨意地看著她,怒吼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謝你,告訴你,我最後悔的就是娶了你這個夏家的女人。」
夏茉呼吸一怔,只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這些年她委屈求全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她喜歡他,所以才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沒想到如今,他依然對她存在偏見,依然對她存在敵視,她也不想做夏家的人,難道就因為她是夏家人,她就錯了麼。
夏茉吸了吸鼻子,目光模糊地看著上官奕那張氣沖沖的臉,哽咽道,「原來你一直都沒有改變對我的看法,那你為什麼不休了我。」
為什麼會這樣?既然如此,他為什麼有時候要對她那麼溫柔,讓她誤會,讓她以為經過她的努力他已經改變對她的看法。
原來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這一刻,她連死的心都有了,下輩子她再也不要姓夏。
「休了你?」上官奕嬉皮笑臉的說道,轉而臉色一沉,輕輕撫上夏茉那張清雅的臉,恨恨地說,「你,我還沒有玩夠,又怎麼可能會休了你,我要讓你們夏家的人都不好過。」
淚,依然是停止不住的湧下,夏茉輕輕咬了下嘴唇,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一直都是這樣。」
夏茉一副失魂落魄定定地盯著上官奕,眼裡是痛意還有不捨,這一看讓上官奕的心竟然狠狠扎痛了一下。
他說過,他不會對夏家任何人有好感,所以更加不會對她動心。
可為什麼現在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又有些想伸手為她擦掉的衝動。
上官奕握了握另一隻空著的手,目光如炬地看了眼夏茉,將她推倒在地,怒斥著,「滾,給我滾出去,滾的越遠越好。」
夏茉從地上爬起顫抖的身子,剛剛上官奕用力之大已經摔痛了她,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痛,只覺得心裡就像有萬蟲在啃咬般,很痛很痛。
從地上站起後的夏茉忽然猛地撲向上官奕輕身一轉猛趴在地上。
而上官奕沒想到夏茉會這樣,當他措手不及的手在她背後感覺到一陣濕意的時候心顫了一下,腦袋裡只是嗡的一聲作響。
那陣濕意他當然知道是血,當他的手再往上摸一點的時候,他碰到一個冰冷的利器。
「嘶……」夏茉因為上官奕碰上她的後背忍不住呻吟出聲,痛,真的很痛,不止是身上的痛還有心裡的痛。
可是當她在發現那枚暗器進來後,身子竟然不由自己的就撲向了上官奕,她不想他受傷,所以她為他擋上了那枚暗器。
「茉兒,茉兒,你沒事?」上官奕有些著急的叫喚著。
此刻他正被夏茉壓在身下,他輕輕的將夏茉扶起,讓她躺在他的懷裡,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官奕有些恨不得抽他自己幾巴掌。
他當然知道夏茉對他是真心的,不然這些年就不會這樣對他不離不棄,不管他如何羞辱折磨她,她都不會埋怨一句。
更不會向夏家人說一句他的不是,還經常幫他隱瞞一些東西。
可他就是忍不住想折磨她,讓她不好過,這樣他的心裡似乎才會舒坦些。
「奕,奕,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夏茉喘息的叫著他,伸手撫上他那張稜角分明的五官,眼裡儘是癡迷。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喜歡上他了,喜歡他偶爾像個小孩子耍無賴的樣子,偶爾又會冷冷的樣子,反正,不管怎樣的他,她都喜歡。
「茉兒,你不會有事,你等一下,我馬上叫大夫。」上官奕神色慌張的朝著門外吼道,臉上儘是擔憂,這一刻他才明白他的心。
他不要夏茉離開,他要和她一起,所以他一定不會讓她死的。
門很快被打開,只是出現在眼裡的並不是大夫,而是一排穿著整齊的黑衣人,個個目光冷冽地盯著他。
上官奕微微瞇了下雙眼,早在剛剛夏茉受傷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有人想致他於死地。
而他卻在夏茉受傷後,眼裡腦裡全是夏茉的身影,哪裡還會想到那些事。
上官奕將夏茉緊緊地抱在懷裡,目光溫柔如水看著她,嘴角帶著一抹輕輕的淺笑,示意她放心,他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而夏茉卻是滿臉的緊張,因為她知道,那些時刻終於還是要來了,他們還是要殺了他。
「奕,你一定要小心。」夏茉只是小聲地說著,因為就算她想說大聲一點,她也沒有力氣再說出來。
上官奕將夏茉輕輕的放在地上,讓她側倚在牆邊,因為她後背上那一枚利器還沒有拔出。
「今天我要讓你們出不了這個王府。」上官奕取下牆上掛著的長劍,劍身出鞘,頓時一陣白色的光芒如銀瀉般閃耀整個房間。
夏茉靠在牆邊看著持劍目光冷冽而風姿颯爽的上官奕,眼裡露出欣喜的笑,這個人就是她喜歡的人。
她相信上官奕一定能夠對付那些黑衣人,因為只有她知道上官奕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平常在外人面前他絕對不會輕易露出那些他隱藏極深的功夫。
銀色的光芒一閃,如狼似虎的光芒迅速逼向那一排黑衣人,只聽見嗚咽兩聲,便有兩個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轟然倒地。
持著劍的上官奕滿臉殺氣的看著還存留活的五個黑衣人,臉色一沉,揮劍快速而上,對著那些人就是一陣猛砍,招招致命。
那些黑衣人早在那銀色光芒初次逼向他們的時候,眼神就閃了一下,而在他們看得沒有看清上官奕是怎麼動手的時候,他們的同伴就倒下了。
這著實讓他們心裡驚魂未定。
黑衣人這次也沒有再放鬆,因為知道上官奕並不像他們所收到信息那樣武功不如,他們不得不謹慎起來。
少頃,上官奕劍身回鞘,只看見地上躺著橫七豎的屍體,那些黑衣人還真的是再也出不了這個王府。
「茉兒,茉兒快醒醒。」上官奕快速轉回身,搖晃著躺在地上的夏茉。
「奕,你都解決啦,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可是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下。」夏茉一臉甜甜的笑看著上官奕,因為廝殺的原因,上官奕臉上已經沾上了一些血跡。
夏茉伸手輕輕為他擦掉,那些血漬讓他看起來著實有些難看。
「我幫你拔出暗器,上了藥才准休息。」上官奕輕輕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一臉霸道的說道。
「嗯,可是會很痛。」夏茉皺了皺眉頭,只要她身子動一下,那枚暗器同樣也會產生一種鑽心的痛。
「如果痛,你就咬我。」上官奕輕輕將她飄散到臉上的髮絲縷到耳朵後面。
上官奕的手剛碰到那枚暗器,夏茉就倒吸了口氣,緊緊攀住上官奕的脖子,似乎只要離他近一些,那些痛就會少一些。
而她當然捨不得去咬他,她不要讓他痛,她只要他好好的。
「啊……」就在上官奕拔出那枚暗器的時候,夏茉並沒有去咬上官奕而是咬緊牙關痛呼了一聲,好在利器拔了出來,上官奕迅速找來金創藥幫夏茉敷上。
上官奕輕輕為夏茉穿好衣服,卻發現夏茉一臉羞紅的低著頭,敢情是這丫頭這會不好意思了,其實他們早就已經洞過房了。
那個時候他一直是恨夏家的人,所以也是恨夏茉的,那夜他對她沒有任何溫柔,只有霸道的強勢佔有,因為他將對夏家人的恨全部發洩在她身上。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真的很對不起夏茉,上官奕將夏茉拉進懷裡,一臉自責的輕輕說道,「茉兒,對不起。」
「永遠都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夏茉非常滿足的趴在上官奕的胸膛上,她只要他永遠能夠和她在一起,她再無所求。
只是很快門外那陣細微的響動打擾了兩個互訴心聲的人,上官奕身子一緊,圈在夏茉腰上的手也是緊了緊。
上官奕目光犀利地盯向門邊,看來那些人是真的狠了心要致他於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