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那個沒有任何底細的韓南風。」夏玉娟挑了挑眉,一臉不高興的問道,雖然上次謀害上官熙明的確是他幫了忙,但她並不認為他就值得相信,畢竟他是一個外人。
「嗯,韓軍師已經給我講了所有的計策,只要將那些叛亂消滅,再放上我們自己的人,朝中自然就會穩固。」
「卓兒,這件事必須等等,跟你舅舅一起商量下,韓南風畢竟是外人,母后有些不放心。」在夏玉娟的心裡,在這種特殊時刻,她又怎麼可能相信一個外人。
「我知道了。」上官卓心裡不滿沉聲說道就離開了,為什麼母后讓他總是有什麼事就找舅舅,就像他做什麼決定還得經過他的同意,這件事確實讓他心裡很不爽快。
而上官卓自然而然沒得去找夏靖凱,而是直接下旨讓那些御林軍對名單上的人展開屠殺。
而夏玉娟在上官卓走後還是不太放心,轉身就想往殿外走去,卻在看見門口的一個身影後頓時驚住,微微瞇了下雙眼打量著那個拿著劍指著她的人。
「你是什麼人?竟敢闖德寧殿。」夏玉娟怒斥著。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因為,很快你就會忘記這一切。」千謹提著劍直直走向夏玉娟,手不自覺地往衣袖裡摸出一個小瓷瓶。
「你想幹什麼?」夏玉娟怒目瞪著千謹,臉上沒有任何懼意,口氣卻是凌厲無比。
「只要你將這些喝下去,我並不會殺你。」千謹微微一笑,腳步依然沒有停,漸漸地就變成她往前一步,夏玉娟就後退一步。
夏玉娟本來是無懼的,只是等了這麼久還是未有任何人進來,她就已經明白外面那些守衛已經被面前這個女子解決掉了。
看著那個透明的瓷瓶,夏玉娟心裡顫了一下,如今好不容易墨越王朝終於掌控在她手裡,而眼前陌生的女子為什麼要害她。
從剛剛她說的話可以猜出,她並不會殺她,那她為什麼要她喝那些東西,難道,那個也是讓她精神出現渙散的東西。
頓時,心裡一驚,便什麼也明白了,怒不可遏地看著千謹,「你是韓南風的人?」
千謹收起手裡的青劍,反而不緊不慢地走向夏玉娟,外面的那些暗衛早已被她用藥迷倒,一時半會可能都不會醒過來。
「你猜對了,不過已經遲了。」千謹身形如一條靈活的蛇在夏玉娟還未看清她的身影,便感覺被人捏住了下頜,頓時有一股液體流進了她的喉嚨中。
等不了她想反吐的時候,千謹手掌拍向她的胸膛,頓時,那股液體很順利的滑進她的胃裡。
只聽見砰的一聲,夏玉娟的身子滑落在地上,千謹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快速消失在德寧殿。
但她並沒有馬上離開皇宮,而是去了一個地方,當她到了那裡之後,卻被那扇門上那個觸目驚心的血字怔了一下。
如果她沒有估計錯,那個字她知道是誰寫的。
她依然記得那次她和夏倩玩遊戲,她輸了,輸了的人就要幫贏了的人做一件事,而這次她自作主張地幫夏倩做了一件事,希望是對的。
千謹只是再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只是她並沒有發現遠處有一個隱藏很好的身影在定定的看著她。
待千謹走遠後,夏倩才從那個房樑上跳了下去,這個時候並沒有任何侍衛看守這裡,夏倩看著千謹的方向有些出神。
她來這裡做什麼?她也知道熙被放在裡面,她眼裡那抹複雜的神色又是什麼意思。
夏倩走近那座假山,其實那個冰室從外面看就是一座假山,而那扇門就是假山的一邊。
夏倩雙手撫摸上那扇門,指尖輕輕地划動著,口中呢喃著,「熙,一定要等我,等我完成這一切,我就帶你走,然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說完,夏倩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苦笑。
只是她並不知道,當她再次打開這間冰室的時候,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當夏倩趕到一座府院的時候,到時候一片刺鼻的血腥味,張依依有些忍不住的嘔吐起來,夏倩側身看了她一眼。
夏倩已經知道上官卓開始屠殺那些擁護上官熙明的大臣,便快速的趕了過來,但還是來晚一步,讓他們搶了先機。
冷冷掃視了整個大院,地上並沒有一具屍體,只有充鼻的血腥味,看來那些人手腳很快,殺人後連地上的血跡都清理的那麼乾淨。
夏倩知道這個陳府上上下下有六七十個人,如今原本這熱鬧的大院變得死寂一般安靜。
她能想像那些人在被屠死的時候毫不反抗力,只能承受著被殺的命運,夏倩的手指握得咯吱咯吱作響。
夏素眼裡露出憂鬱的神色,那些人狠毒的簡直不是人,漸漸全身冒出一股殺氣。
張慶看著這一切,眼角一濕,這個陳大人和他的交情非常好,如今恐怕他全家都被滅門了,想著心裡的怒潮波濤洶湧般湧出。
收回目光,張慶帶著感激的瞄了一眼夏倩,如果不是她,恐怕他全家也得遭遇滅門之災,說著張慶緊緊地拉著張依依的手。
「走,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頭到下一家。」夏倩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的話響起。
頓時,幾人身形均是一飄,利用輕功快速向下一家奔去,而張依依身子雖小,卻也是身形敏捷不比夏素慢。
夏素回頭一笑,拉緊著張依依的手,這幾天相處,她們倒是處得挺好的。
當她們趕到下一家的時候,還未進門口就聽見一陣驚恐萬狀的叫喊聲。
夏倩再也忍不住,伸手快速抽出衣袖下的短劍,破門而入。
而原本在裡面廝殺的侍衛在聽見門口的響動後,均是停止手中的動作,集集看向夏倩。
夏倩目光冷冽地看著手裡拿著武器的侍衛,他們身上臉上佈滿了血,但是她知道,那些血不是他們的,而是倒在地上那些被殺掉的人的。
夏倩握了握緊手裡的短劍,全身散發出一股殺意,是殺意而不是殺氣,目光如猛獸般恨不得將那些侍衛全部撕碎。
那些侍衛在看見夏倩的目光和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意後,均是放下手裡有些還被他們控制住的人,全部積聚到一團。
就好像他們不聚在一起,很快就會再也沒有這樣聚一起的機會。
而放些脫離魔掌而手無縛雞之力的下人全部一湧向門口跑去。
似乎只有到了門口,他們才會安全,其實也的確如此,只有他們都躲到夏倩她們身後才會真的安全。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阻撓御林軍辦事。」
一直在裡院的胡裡是被外面的安靜給吸引出來的,他們不過才剛來一會,又怎麼可能會將這上上下下差不多六七十個人全部解決,所以他急速奔了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還真的出事了。
門口站著三女一男,男的他認識,就是張慶。
而在他看清最最前面那名女子時,臉色一變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夏倩他是認識的。
特別是在看清她手裡緊緊握著的短劍後,身子還是忍不住又顫了一下。
他當然不會忘記,那次他隨皇上出巡去幽然寺,路上遭遇偷襲,那次夏倩動手的快准狠。
「胡裡,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當初皇上是那麼重視你,沒想到如今你竟然死心塌地為奸人辦事。」張慶看著胡裡,滿臉的憤怒,特別是陳大人一家都死在他的手下,心裡更加是怒火中燒。
「每個人都有選擇活著的權力,我們不過是各為所已罷了。」
心裡雖然有些忌憚夏倩,但張慶他才不害怕,更何況他還是逃犯,上官卓有過命令,只要抓到無需再請示就可以將他斬殺。
「你們走,走得越遠越好,或者去其它國家也好,只要保住性命。」夏倩轉過身對著站在她身後的一眾人淡淡地說道。
她當然知道,他們肯定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園,但是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回來。
那些人看著夏倩清冷的目光和面若冰霜的臉,心裡既是有些懼意,同時也在感激著。
「娘娘,臣願意跟隨著你。」陳良雙手抱拳看了眼夏倩,目光堅定的說道。
「陳大人,你就先離開安定下來,到時候我自然會找你。」
張慶沒有等夏倩回話,而是幫她回了話,因為他深深地知道,夏倩現在肯定不會願意帶上他,畢竟他不會武,一來跟著他們太危險,二來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照看他們。
陳良略微思索了一會,重重地點了點頭,跪拜在地,「謝謝娘娘救命之恩,它日有用到臣的地方,臣一定萬死不辭。」
夏倩輕輕點了點頭,側身與張慶互相對望了一眼,眼裡露出一點笑意,再回身看向院中的時候,一臉的冷若冰霜。
「來人,將那些叛徒全部擒住。」胡裡看著夏倩身後的那些原本要被他們屠殺的人很快就消失在他的眼線裡,不免著急起來。
只是等了好幾秒,依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一步。
夏倩冷笑一聲,握著手裡的短劍往院裡走去,冷冷說道,「是放我們走,還是拚殺一場。」
接著夏倩臉上就露出滿意的笑容,因為她聽見一陣兵器落地的聲音,那些個侍衛全部丟下了手裡的兵器,倒還只有那個胡裡握著手中的長劍直直在指著她。
她著實很不喜歡別人拿劍指著她,夏倩只是輕輕佻了下眉頭,接著便看見胡裡的身子轟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正有一團紅色的液體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