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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卷第一章 失蹤的人 文 / 鍾壅

    第九卷結束

    第一章失蹤的人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男人倚著冰涼牆壁,透著厚厚的雙層玻璃,瞄著樓下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就這樣,從早上到晚上,十二個小時,都保持著這個雙臂環胸相抱的姿勢沒有變過。屋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看到他皺眉:「你別告訴我你就這麼站了一整天?!」他是知道這個男人不正常,但不吃不喝不上廁所就這麼站著看外面,屬於非常不正常的範圍。

    男人扯起嘴角,嘴角上若隱若現的兩條皺紋,更顯男人成熟魅力,他回眸,看著走進屋的高大男子,說:「他好點了?」

    來人聳肩無奈,「這一個月你每次見到我說第一句就是問其他人的安危,你這樣我很桑心啊。飯菜不合胃口?要不我讓人熱熱再端上來?」

    窗前的男人更無奈,這人若是真心想讓他吃,不回說把他不吃的飯菜熱熱再端上來,繼續噁心他不成?不過肚子倒真的是咕嚕作響,這一個月仍然無法完全適應這具脆弱的身體,當自己還是鬼魂時,冷熱飢餓均不知曉,也是一種幸福。這個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天不變的男人就是張魁從大西北山洞中搬回來的陌生男人。而坐在他對面調侃的男人就是張魁,他們口中提到的『他』則是張義濂。那日,張魁背著鍾壅帶著他下行到另一個洞口時,恰好碰上了架著張義濂跑上來的洛晃,四人魚貫而入到陌生的通道。這道甬道狀況差,石基不穩,隨著山體內山底地面的塌陷,他們所在的甬道也隨之搖晃崩裂。剛剛甦醒的男子為了護著張義濂而走在最後,在張魁看來。他對張義濂是真正的關心,這一點一定要在出去後查問清楚。山體龐大,崩塌也只是內部山石的一部分,所以張魁在看到前方黑暗中的一束太陽光線時,知道他們的出口近在眼前,前方的路也搖晃減少,安全許多。不幸,走在最後的男子被頭頂掉落的碎石擊中了頭部,他自己也沒想到人的身體會是如此的脆弱,被打中頭部。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洛晃肩上有了一個張義濂,張魁無法。將鍾壅交給洛晃,自己心不甘情不願地返回來,冒著危險,背著男人出了山洞。男人睜開眼睛時,入眼的滿是藍色。還有那一輪耀眼地光芒。他伸手遮住眼睛,這才明白,自己平躺在地上,高高的遠處便是清澈的天空。第二個見到的便是張魁探過來看他的臉,這張臉上的嘴巴一張一合,過了一會兒。男子才理解張魁再說什麼,張魁欠揍地說:「你這算不算是自掘墳墓?字面的意思和衍伸意都可取。」男人帶著他們進入了自己的墳墓,用他們不瞭解方法死而復生回到自己久不腐爛的身體中。然後為了張義濂而默許炸掉了自己的墓穴,最後還被餘震震暈了自己。真是可笑又讓人震驚。

    男子不理張魁的嗤笑,這具身體已經許久沒有照射過陽光,接觸過新鮮空氣。他用鍾壅的身體早早感知了這個世界的空氣,可是用自己身體。卻是另一番真實的感受。真實的讓他感動。張魁見這人想癡呆一樣看著天空,覺得甚是沒勁兒。便起身查看周邊的環境。他們所在的山洞出口與他們進來的完全不同,從方向上看,是反向的。張魁留下洛晃在原地照顧傷者和看管這個容易失蹤的男子,自己去探路。這一去便是半天。他回來時,正應了那句披星戴月向回奔波。

    「找到他們了麼?」洛晃問。

    張魁搖頭,「他們我是沒有看到,不過我看到了另一波熟人。你猜是誰?」

    從糖鎮到洪村,出了左子崇,他們的熟人屈指可數,洛晃鎖定目標,「你外公?呃,張岱?」想到張魁不認此人為親友,洛晃連忙改口。

    張魁再次搖頭,「是謝洋帶著一隊人。他們守在我們進去的洞口,我們開來的兩輛車子有一輛停在那裡,另一輛不見了。我覺得他們是在守株待兔,等我們的出現。」

    「謝洋?!」洛晃把這個人從記憶的深處拉出來,那張青澀的面孔浮上他的記憶。「他怎麼來了?他跟著張岱一起來的?我們竟然沒有發現他們!」

    張魁努努嘴,也很費解,說:「不管如何,我不想跟他們碰面,尤其是不知道左子崇他們下落的情況下。他們三個怎麼樣?餓不餓?我們繞路回洪村去打聽消息吧。」

    面朝上躺在地上的男子站起身,招呼都沒打就要離開,被張魁攔住了去路,張魁瞪眼問:「真沒見過你這麼白眼的狼。又想跑到哪裡去?」這個男人要名無名要姓無姓,長得雖然出類拔萃但絕不是單靠個長相就能在人海茫茫輕而易舉地找出來的。這次他真要跑了,張魁有預感,他們很難再找到他。

    男子回看了看癱軟著的張義濂,轉回身,說:「尋仇。有事?我脫離了你的朋友身體,你還有什麼事?」說這話時,那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張魁氣結,眼前發生的事,多少都與這個脫不了干係,「你別把自己撇的多乾淨,張岱明顯就是認識你,惹出了這麼多的麻煩事,你好意思把自己往外摘得這麼乾淨?」見男人還要開口說話,忙打斷他,繼續說,「別狡辯,要麼告訴我們你的信息,叫什麼哪裡人幹什麼的等等等等,要麼,去復仇,可以,帶著我們一起。我要知道全部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強留不住這人的話,起碼要知道自己掉進的這個坑中,還有誰在其中推波助瀾,後一個選項是逼迫男人說出自己的情況,畢竟兩個選擇,怎麼看都是第一個最方便。

    「有觀眾,這齣戲許會更好看。你們一起來好了。」男人爽快地同意帶上他們一起上路。

    「……」張魁無語,現在這個情況與他的預期有所出入。他和洛晃帶著三人回到洪村,沒有發現左子崇等人的行蹤。找到九姑娘吃了些飯,準備連夜趕往糖鎮。九姑娘給他們酒鋪上貨用的小貨車,勉強能塞五人。離開前,九姑娘未相送,而是抱著自己的素描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放空,從她面前走過的男人看到了邊執的簽名,停下來,問九姑娘,「你認識邊執?」

    九姑娘猛地睜大眼睛抬頭看著這個衣著單薄破爛的男人,問:「你也認識他?」

    男人動了動嘴唇,最後說:「我死的時候,他應該還沒出生。沒見過。」爾後,走了。

    九姑娘失望地低下頭,直到他們離開後,才反應過來男人的原話「我死的時候,他應該還沒出生。」又是個死而復生的人?跟自己一樣?那他跟邊執的關係是什麼?她跑出去,五個人已經不見了。男人與九姑娘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被張魁聽了進去。仍舊是洛晃老司機執掌方向盤,張魁霸佔著副駕駛的位置,語言上一直擠兌著悶聲不響的男人。詢問他和邊家是什麼關係,和邊執是什麼關係,和張岱是什麼關係,和郎家又是什麼關係等等。男子均無任何回答。從山洞走到洪村,已經是進午夜,等他們到糖鎮時,已經是凌晨。但是糖鎮仍然繁華一片,燈火輝煌。他們本想直接開進糖鎮,好巧不巧地在門口遇上了從鎮大門口開車出來的塗善和師昭。師昭見到他們也甚是興奮,抓著他們一頓述說。張魁聽懂了,敢情左子崇他們不見蹤影是被張岱給擄了來。梁晏幫師昭找到賬本,師昭答應幫的忙就是先謝洋一步找到張魁,告知他們無需現身,張岱不會有過激舉動。張魁想想也是,如果帶著這個男人出現,指不定又會和張岱發生什麼衝突。便讓師昭傳達了幾句話後,跟著他們驅車回了市裡,告別。師昭塗善去疏通人脈,他們則是訂了最早一班飛機,回家。張岱了幾輪折騰下來,手下能用的人才所剩無幾,一直負責監視他們的柒哥也命喪頭石鎮。所以他們光明正大地回到家,沒有人注意。在家裡住了一個星期後,收拾好了東西,就跟著男子來到這個中等繁華的三線城市。鍾壅在回家的第二天就醒了。只是經常性地發呆,要不就是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看,不說一句話。張魁本不想帶他走,但鍾壅自己準備好了行李,還帶上了大清。張魁對帶狗遠行的行為表示分外不解,上一次是發生在封墓村,大清倒是有點用處,挖了些玉片回來。鍾壅也是無奈,拉著大清給張魁看,大清許久不見主人,跟著金老爺子都混熟了,成了他家的上門女婿。偶爾回來一次就看了鍾壅,高興那是自然的了,抱著鍾壅的腿就不走了。大花來叫它多次,都沒叫走,也窩在牆頭看熱鬧。張魁無奈,跟金老爺子打了聲招呼,退了機票,帶著大清上了火車。十幾小時後,踏上了這片從未涉足的土地。

    租房、物購、置備器具用品,他們在這座城市一呆就是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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