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後塘噩夢
楊洋頓覺自家當家的表情肅穆氣勢瞬間強大，試探地問道：「老爺子…您說你們的夢是相關聯，你夢到你在殺人？劉夏夢到他被殺？那豈不是指您，在殺，劉夏？」
左子崇面色難看起來，可與包公同日而語。楊洋識相，側頭與羅卿深情對望，隨機發現發情的對象眼中只有左子崇一人，自己別說入他的眼，連他視線範圍都沒進去。左子崇沉聲說道：「我們午飯後與你外公閒談了一陣子，沒有出去閒逛。過了晚飯，本想只在鎮中隨意走動走動便回去休息。劉夏說看到三個和尚神色慌忙地從圖書館後面跑出來，像是有人在追趕他們。進入鎮子後他們見人多，抹平了表情跟沒事兒人似的。我們一時好奇，轉進了圖書館後院，那裡就是老朱提到的後塘鎮後門，通向墳地的山路。我們過去時，天已經全黑，去的路上打著手電，山中寂靜無聲，一路上沒碰到任何人。看到墳地時，我們過去了。墓碑採用的是體積小的石碑刻成，看了幾個近處的，發現大部分是女性和小孩的合葬墓碑。女子死的時候都很年輕，最小的一個才二十歲，與她合葬的是她出世便夭折的孩子。裡面的墓碑沒看，因為沒有墳包以及明顯的下葬痕跡，平平的地面，可能下一腳就會踩上死者所在的土地。沒逗留多久，我們就回來了。晚上我們住的是套間，我住在南臥，劉夏北臥。就像老朱說的。那個夢，很真實。我記得我抓著劉夏的頭髮，將他拖到一個水塘前，壓住他的頭部。死命地把他往河水裡按。他在我手中掙扎著，突然他的手指戳向我的眼睛，我的頭向後避開。咚，後腦勺劇痛，等再睜開眼睛時發現，我橫臥在床上，頭撞上了床頭木板，若不是這猛力一撞，我也醒不了。清醒後。我打算去看劉夏，因為這夢實在是真實的讓人無法遺忘，我手上當時還留有觸碰到冰涼河水的觸感。打開門，劉夏正站在門口一臉糾結地看著我。」
張魁領會到他的意思，說：「劉夏做夢夢見被你拖到河邊差點淹死他。你醒後他也甦醒，過來跟你確認到底是夢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左子崇頷首，「那時正好也是三點左右，之後雖然也睡下了，不過睡得很淺，睡眠質量差得很。早起，我覺得那夢過於的真實，擔心別是這鎮子有問題，所以讓劉夏去鎮上居民家裡打探打探。」
「真是麻煩…」張魁咋舌。「我很是好奇，僅僅一個小小的法器展覽就把你從大老遠給招來了？你不是好奇心那麼重的人啊。」
左子崇冷哼一聲，轉過臉不去看他。老朱對這個動作看得很清楚，知道左子崇是礙於自己這個外人在場，不好明說，像是一定跟自家私事有關。主動開口第一個坦白：「我在家接到邀請函的第二天有個男人給我打電話，對方對我脖子上的寶貝來歷一清二楚，還說這次展覽會有很多頗為新奇的法器展出。我好奇啊，就來了。」
梁晏忍不住笑了兩聲，對老朱道：「小鬍子，說實話你會死啊？剛才在二樓的時候你站在那裡，壓根就沒挪過位置，這絕不是對寶貝有興趣的樣子。」
老朱咧咧嘴，這幾個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兒，道：「好奇是真的，但主要還是怕對法揭發我們家寶貝的來路不正，這要是捅到天朝有關部門，還不查抄了我？曉曉來的理由我聽她說是也有人打電話給她，說有一件法器用來尋人最是精準。」
「她要找誰？」方沖插問。
「她兒子。她婆家覺得她這個職業太晦氣，她脾氣倔強不肯換，老公跟她離婚，帶著孩子走了，不知去向。她想見見孩子，所以來了。三位大師來此應該只為看寶物。他們離開寺院後，居無定所，身無有名頭的寶物。說是過來見見世面……」
梁晏打斷他，接著說：「有可能的情況下，再順點寶貝走，是不是？」
老朱笑瞇瞇地坐回椅子中，「這，我就不清楚了。」
餐廳陸續有人走進來，就座等著上晚飯。每張桌子七個座位，楊洋又拉過來三張才滿足十個人的聊天。晚上的飯與聊天不同，自然不會因為這一桌人多而專門給他們夾菜。所以柒哥和拉著老朱坐到另外一張桌子旁。
左子崇對滿桌的『自己人』很滿意，說：「張老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參加展覽，順便拿走屬於我父親的一件器物。我原本想派人過來取，可張老堅持讓我親自過來，順路再參觀他這些年收集的寶物。我當時就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梁晏對寶物有莫名的好感，問：「東西拿到了？」
「嗯，不過是些銀質的鏈子、琉璃煙壺之類的。好像是我父親早年來過北方，結實了張老的父親，所以東西留下來了。」左子崇無所謂道，「說白了，也不是什麼值得遮掩的私事，不過只怕被有心人聽了去，所以我要防著些。」
幾十名客人分別坐在六張圓桌旁，一位西裝筆挺的壯男拿著名單站到門口數著人頭。發現少了人，問大伙：「金曉曉女士來了麼？」無人回答。「劉夏先生？」
「劉夏身體不適，在房間裡先睡下了。」楊洋替左子崇回答道。
黑衣男點點頭，走到柒哥身旁附身低語，隨後柒哥起身沖張魁打了個招呼，走了。
左子崇低聲告訴他們：「每日三餐，都會有人先來點數人數。老朱口中的曉曉就是金曉曉，算上昨晚晚飯，今天三餐，已經四頓飯沒有出現了。」
梁晏轉身看向老朱，他臉上果真帶著擔憂。
一餐無話。
「各位客人，晚飯結束後可以自由活動。明天上午十點半開始第二輪展品的展示。」在大家吃得差不多時，那名黑衣男再次出現在門口，說出以上的話後，走了。
左子崇解釋道：「安排表中，一共四場展示，按年代分批展覽，每次參與展覽的物品不同。晚上你們打算做什麼？」
「墳地……」張魁還沒說完，左子崇的手機響起。
左子崇接起電話，沒說兩句，掛了，對他們說：「劉夏一會兒就回來，我們先回房間，他有些發現。」(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