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後塘噩夢
左子崇經過與此行同來的同行一天接觸下來,對老朱並不看好,覺得他為人浮華,性子是他最不欣賞的牆頭草。老朱跟著他們一同進入餐廳時他不好發表意見,現在見他自來熟到與他們同桌聊天,面上立馬擺出冷色。
張魁指著老朱,對左子崇道:「沒事,當著他的面,有用沒用的東西參合著說就行。他為人雖然不可靠嘴不嚴,單從安全的角度來說還是,多聽一個人的意見也是好的。」
老朱尷尬地乾笑兩聲,食指擱在上唇上,遮掩地來回搓道:「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左子崇平日裡與張魁吵架拌嘴互相損罵,關鍵時刻是忘年之交,聽張魁這樣一說,稍稍放下警惕,接著老朱的話問:「你做的是什麼噩夢?什麼時候醒來的?」
老朱縮縮肩膀,睜大了雙眼,梁晏很有伸手到他下巴下接住他眼珠子的**。他道:「這要從頭說起。昨天早上我和三位大師打一輛車過來,那師傅是個新手,車開得不快,到這裡時差不多要快中午的時候。進入大門的一瞬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陣陰風襲面而上?沒有?我當時也覺得是我神經太過緊張,畢竟經歷了火車上恐怖的屠殺。」
左子崇與劉夏是坐飛機過來,早於老朱到達後塘鎮,期間沒有接到楊洋關於他們一路上的奇遇的匯報,聽老朱的意思,他是和張魁等人一起坐火車來的f市。難怪會相互認識,而且他們在火車上的經歷很驚人?遂皺眉插嘴問道:「火車上發生了什麼?」楊洋見老朱講得盡興,沒有聽到左子崇的疑問,便耳朵聽老朱的故事。嘴巴小聲對左子崇簡述火車上的事故。
老朱道:「我們剛進到鎮子裡,廣播就叫我們到圖書館報道。你門還記不記得我們這趟火車有很多同行?估計他們的目的地也是後塘鎮,不過有一些在火車上受了刺激。我看他們下了火車直接買回去的票,來都沒有來。那個女巫倒是晚於我們一輛車,在鎮門口等這波人聚集全了,來到圖書館正好趕上中午飯。吃完飯是自由活動時間,我帶著曉曉,就是那名女巫,在鎮上散步……」
「你看上她了?」梁晏驚訝地問。那女巫他瞄到過一眼。長相氣質皆為中品,以老朱這種第一眼就看上古谷彷的品味,很難想像他會對曉曉出手。
老朱臉微紅,搔搔頭,說:「嘿嘿嘿。我這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心軟。我這不是看到人家女子孤身一人前來,孤單寂寞沒人陪,而且昨晚沒有睡好,一臉的憔悴,我看著她實在是心疼,所以就約她散散心。咳咳,別打岔,這不是重點。後塘鎮風水不好,整座鎮子坐南朝北。這可不是活人住所的常規建設方位。難怪我覺得這裡不同於正常北方的干冷,更多的是往骨子裡鑽的陰冷。鎮子看著雖然不大,可是南面有個後門,後門外是條上山的林間小路。小山路有個百十來米,盡頭是後山一條十來米米寬小河,河面結冰。一座木橋建於河面上,可以通到對岸。小河另一頭既不是田地亦不是林地,而是一片平坦的墓地。每個墓沒有拱起的土包,只有一塊簡陋墓碑。墳地裡密密麻麻地插得都是墓碑。饒是我們經常接觸的人都會害怕。我有些忌憚但也好奇,本想過去看看,可是曉曉一張本來就缺少血色的小臉更白了,死活不讓我過去,拉著我往回走。回來以後,我們住的是張老為我們準備的客房。她進到客房,關門上鎖死活不肯出來了。我在她門口聽見她在屋子裡不停地念叨什麼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怕水之類前後不搭邊的內容。我叫了很久都沒辦法,索性就隨這女人去了。墳地的事我沒跟別人說過,畢竟私闖人家的祖墳在很多地方是大忌。吃過晚飯,我早早就回房睡了。再次睜開眼睛時,四周都是水,冰冷冷的河水。我看得見飄蕩在水中墨綠色的水草,水草拍打在我臉上,纏上我的脖子,無法呼吸,沒有氧氣,我覺得自己快死了。就在這時我胸口一痛,睜開了眼睛,掙扎地坐起來,發現我是躺在浴缸裡,不知何時睡著了。抬頭看看鐘,凌晨三點,水早涼了。我再也沒敢睡覺,看電視看到日出東方。喏,這就是我連熬兩宿的證據。」指著自己略帶血絲的雙眼以及雙眼下的黑圈。
梁晏嗤笑,「明白了,你是泡澡的時候睡早了差點淹死自己。然後將這場意外事故歸結於後塘鎮有問題?」
老朱瞧他不信,含胸左右看四下無外人,解開衣服,敞開胸膛,一塊小石頭用繩子掛在脖子上,與石頭接觸的皮膚上,一塊黃豆粒大小的傷口正在結疤。他指著傷口和石頭,說:「看到了麼?是燒傷。晚上我胸口痛,就是這個寶貝發揮了作用。」
左子崇識貨,目瞪口呆地盯著他胸口的石頭,道:「這、這、難道是…?」
老朱頗為自豪地點頭說:「是高僧的舍利子。我爸以前幫考古學家挖掘過古墓,當時他們說墓道挖掘過程中有人破壞了古物,結果他們工程隊完工後不僅沒有拿到工錢,還賠了不少。工資更別想拿。我爺爺信佛,我爸也懂些相關知識,所以順手順走了一顆最小的舍利。現在,它可是我家的寶貝。」
「怪不得你在火車上也沒受傷……」梁晏羨煞地說。
「言歸正傳,我懷疑,不對,我敢肯定昨晚有鬼要害我,如果沒有護身寶貝,我定會淹死在浴缸中。」老朱篤定地說。
張魁轉臉問左子崇,「老頭,你的噩夢是什麼?看你的態度,很嚴峻?」
左子崇抿著嘴,慢道:「我們的夢境與老朱不同。而且,我們也去過那片墳地。」
「!」三個做噩夢的人都去過那片墳地。
「你說『我們』,指的可是你和劉夏?你們做了同樣的噩夢?」張魁尋思著問。
「不是,不過絕對是關聯的。我夢到,殺人,劉夏夢到,被殺。」左子崇閉眼說道。
「……」(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