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慌亂
方沖抱著軟趴趴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拉著同樣驚慌的梁晏,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梁晏白著小臉兒,護著方沖身前的孩子,無辜地望著眼前的躁動的人群,說:「我們該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夠想到張魁若是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會把我們凌遲了!」
「有時間廢話怎麼不知道跑啊?」柒哥叫著,轉身跑在前面給他們擇路開道。
身後跟著一群窮凶極惡手持凶器的村民。
******
時間回溯。
答應翌日正午時分給小孩子驅邪後,張魁要求漢子半夜帶他們去宋澤宇的宅子。聽了具體要求後漢子倒有些猶豫了,他還以為他們打算明天白天光明正大地擺放宋家,沒想到是深更半夜。這哪是好人應該做的事情,自己不應該為了個人的需求而助紂為虐。
張魁看出他的猶豫,示意楊洋出面替他們解釋,楊洋便挑了些在s市發生的沒有牽扯到他們的事情說與漢子說。住在鄉下的很多人反倒重感情,不像城裡的小姐太太把動物當成玩物。他們都是把動物當成家人養著的。去山上打野味也是量力而行,從不過分殺生。聽了楊洋的披露,漢子狠狠地拍著大腿大歎宋澤宇行為實屬不該,他自己那麼喜歡養狗,竟然還出去殘害動物,連下答應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以後帶他們去找宋家的房子。
剛入子時,大叔帶著張魁、梁晏和羅卿動身,其他人留守。以防目標太大動靜太響,容易被別人發覺行蹤。出行最終人選的確定讓梁晏在洛晃面前著實的小人得志了一番,他一直被當做候選看包人選,今天終於被張魁選作了主角。大頭針出任務。洛晃送他的贈言只有一句「打頭陣一般都是死的最快的」梁晏認為他這是紅果果的嫉妒心作祟。
張魁的話讓兩人都乖乖地停止了嗆聲,「小偷小摸的行為,梁晏是專家。」
實話總是不好聽的。
出了門。皎月當空,鎮子中靜悄悄一片,大家都還在睡夢中。漢子領著他們摸著黑七拐八拐後,走到一棟三層磚瓦樓的側面圍牆旁,指著小樓對他們說:「這就是澤宇他們家。你們要不要進去?或者我去敲門把那小子叫出來?」
「不麻煩了,」洛晃忙阻止血氣上湧的漢子幫倒忙,「您先回去吧。我們自有辦法。」
漢子叮囑了數遍他們能否找回自己家後。狐疑地離開了。
梁晏熟練地貼牆聽了一陣,確認裡面沒有人聲後,從房子側面的牆翻入進到院子中,因為房子側面是沒有窗戶,最不容易被人發現。張魁羅卿緊跟而上。前院門窗緊閉。他們繞至後院,還未來的及找是否有現成入口時,就聽到後院有奶狗的嗚咽聲。張魁握著匕首靠近後院中唯一的一間鐵皮狗窩,裡面扎堆趴著三隻黑黝黝的奶狗,目測不過三個月大小,長得與宋澤宇養在s市山裡的那只被他擊中頭蓋骨的黑狗很相像。小狗成不了氣候,尚不會正常叫喚,也沒有認生情緒。張魁對梁晏做了個放心的手勢,梁晏繼續幹活。熟練工薪水高不是沒有理由的。不出半分鐘,梁晏撬開了一扇一樓走廊中的窗戶,打開時覺得窗戶有些發澀,順便還給輪軸上了潤滑油,確保不會發出聲響。
普通的民宅構造,一樓兩個朝南房間分別位於東西兩側。中間寬闊的區域被隔成一個客廳和廚房。後院位於北面,所以他們進來的位置正好是一條連通兩個房間的走廊。通向二樓的樓梯位於走廊的兩頭,房間若是打開,正好遮住了樓梯的入口,設計得還算巧妙。若不是三人適應了黑暗,夜視能力強,一開始還真沒注意到兩頭有樓梯。
一樓沒有人氣,兩間房間房門沒有上鎖,梁晏分別撬開,裡面均沒有人。三人分兩邊上到二樓,二樓仍是走廊兩頭共兩間房,中間地帶兩排沙發,中間是一一尺深凹陷近地面的水泥池,池子裡乾乾淨淨。
「難怪從一樓上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天花板怎麼這麼厚,原來又造了個室內水池,真有閒心,難道用來養魚?」梁晏心想。看見張魁從另一頭躡手躡腳地過來,悄聲說:「沒人。」
張魁也搖搖頭,梁晏明白他想說的是他過來的那間房間中也沒有人。照這種情況推測,那宋家的人只能是全部住在三樓。三人輕手輕腳地往樓上走,這時,樓上傳來了開門聲。上了一半樓梯的三人一驚,慌忙無聲地躍下樓梯,躲進樓梯背面,藏在了黑暗中。從樓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步伐緩慢同時每走一步就伴有木棒咚咚敲地聲,另一個腳步聲聽著健壯有力,但也不快。這時張魁他們頭頂的樓梯嘎吱嘎吱地響起,兩人正從他們這一側的樓梯往下走。梁晏輕輕地向後退了半步,後背被一個堅硬的物體盯住,在這種漆黑寂靜的環境下,嚇得他險些喊出來漏了行蹤。貼著他站著的羅卿感覺到他氣息不穩,一手扶上他的後背,手指自然碰到了那個硬物。他微微一愣,手順著硬物輕輕向後摸探,發現應該是一張桌子蓋上了尼龍質量的綢布。
「老太爺,我去開燈,稍等。」年輕人的聲音從頂上傳出,他摸索著走到樓下打開燈,光線灑滿了房子的各個角落,包括樓梯背面。青年走上去扶老人前特意往樓梯背面看了看,從剛才他的第六感就讓他覺得屋子中有異物。樓梯後方空無一物,他放心地扶著老人走下樓梯,時不時地提醒老人注意腳下。
老人含胸呴背,亦步亦趨,聲音卻硬朗得很,對年輕人說道:「他還在下面?」
年輕人點頭答道:「嗯,宇哥回來後每天出去跟鄰居打個照面兒,免得他們起疑,回到家裡就一直躲在裡面不願意出來了。」
「哼,這個膽小的瓜聳。他還怕那些人追過來嗎?」老人語氣嚴肅,深覺宋澤宇不爭氣。
年輕人體宋澤宇說情道:「主要是宇哥這次去了這麼久,結果還被人搗亂失去了貨源,一直在自責,沒臉面對您。」
「老來得子得了個這麼不爭氣的東西,他不知道查明是誰半路殺出來壞的事,倒是沒了本事就往家裡跑。這家以後還怎麼交給他?!」老人怒道。
青年噤聲。
躲在桌子下的三人對望,如果青年口中的宇哥是只宋澤宇,那此人便是宋坤鵬!(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