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俞家的一路上,李鳳雪陪同俞業可以說是有說有笑,只是車後兩個人似乎不是那麼愉悅,特別在參加完慶生宴後。
其實他們不愉悅的原因是相同的,在慶生宴會上看到那光彩照人的一對璧人,即覺得相當般配,又覺得有些窒息。
「瀟瀟,小瑾,怎麼這麼沉悶不說說話?」李鳳雪突然注意到兩人的沉默,隱約感知是怎麼回事,卻始終不點破,而是瞅了瞅俞業,給了個眼神,示意他開導開導這兩人。
俞業扶著頭直呼醉酒頭痛,把這事還是交還給了李鳳雪,她瞪了丈夫一眼,然後板著臉教訓起兩人來:「好不容易和爸媽一起去個聚會,大家應該開開心心,你們倒好,還要給我們臉色看,這怎麼我們老人家還要哄你們年輕孩子高興?」
俞瑾根本毫無反應,臉色陰沉著呢,俞瀟聲若蚊蠅,沒心情地應了句:「媽,你就別管我們了,真高興不起來。」
「有什麼好高興不起來的,這不就是什麼男男女女失戀的事,還把這當成生死大事了?日子還不是照樣得過,不適合你們的也就別瞎想了,好好找個好人家交往結婚,好讓你媽我等著早點抱孫子,才是正事……」
沒一個聽她嘮叨的,許久車開到俞家,俞瀟突然想起一件事,扯了扯俞瑾的衣服:「哥,明天說好要去看尹霜的父母,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俞瑾下意識想回去,但想了想今天宴會上,還是沉著心拒絕了。
當然,俞瀟瞭解他的性格,這第二天去不去她還得再問一遍,得到的答案肯定是不同的。
***
今晚vitas給那男人兩天的期限已到,但是沒有等到他的電話,只能打電話過去,迫不及待地探尋結果:「穆西,調查得怎麼樣?」
「這麼著急?」電話裡穆西似乎透著嘶啞的疲憊,倒不是幹什麼正事累的,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翻雲覆雨過後的嘶啞,「先等我緩緩氣,再跟你匯報ok?」
vitas自然清楚,也不催他,只是自顧自先說了起來,「這事我想快點看到結果,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一個不留。」
「那女人得罪你了?」穆西低笑了聲,稍稍喘過氣來,「和上次說的不一樣啊,這也太狠了,我都有些同情姓蘇的,哪裡得罪到你最位蛇蠍美人了?」
「哼。」vitas也不把他的挖苦當回事,自從昨天從寧家回來,她就輾轉難眠,因為那個女人她又被當眾羞辱了一次,這個仇她非報不可,原本只是想排除她這個寧少少夫人的位置,現在看來這女人她也不能仁慈地放過。
「這你不用管,只需要告訴我什麼時候,準備下手,如何安排。」
「哎,殺人這種事其實再簡單不過。」穆西歎了口氣,彷彿跟吃飯一樣隨便,「只是你要我不驚動任何人,並且事後要將一切推給寧少燁,倒是有點難度,不過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要聽嗎?」
「快點說。」vitas急不可耐地催促,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變得這麼浮躁,大概是距離,事成那天俞近她俞急功近利,愈加心煩氣躁。
「原本暗中保護著那兩夫婦的勢力,已經撤得無影無蹤,所以,我隨時隨地可以下手。」穆西口氣輕鬆地說,「只不過需要一個契機。」
聽他這麼說,vitas大半顆心已經定下了,多了份猙獰的陰鷙:「那我給夠你時間,等你的好消息。」
***
與此同時,德西神色沉重地掛斷內線,在寧少的臥室內簡直酒氣熏天,現在他是白天正常得不得了,一到晚上就……
作為旁觀者,德西早已看不下去,可是他怎麼可能勸得了自尊心這麼強大的男人,只能盡心竭力地作為僕人伺候著。
但是今晚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準備給少夫人打個電話,良久,才接通,似乎對方有所猶豫,他想如果他是用寧家的座機打的,少夫人肯定不會理會,所以用了私人手機打通的。
而德西沒想到對方很是平靜地禮貌問了聲好,那種客套,更顯得兩方的生疏,他不解,為什麼之前明明能夠深刻感受到少夫人對寧少的愛,如今卻是寧少醉得痛不欲生,而少夫人卻平靜得可怕。
「少夫人……」
德西才開口,就被打斷:「為什麼還沒對外宣佈離婚的事,這個稱呼別人喊無可厚非,但是德西你應該知道我們連離婚協議書都簽下了,這麼稱呼似乎有些諷刺,不覺得嗎?」
「……」德西被回得有些語塞,的確,他不該喊她少夫人,連寧少在接電話時都稱呼她蘇小姐,只是他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德西這才回過神,盡量放低姿態:「蘇小姐,後天能請您過來一趟嗎?」後天正好是寧少休息日,兩人正好有時間多多相處,說不定能夠彌補回之前的一切,他有些天真的想法,卻不得不這麼做,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講?」
德西猶豫了片刻,若他把實情告訴少夫人,她肯定無動於衷,但是若是讓她無意中發現寧少的狀況,並且在無人的情況下,說不定她還會動容。
「關於……離婚手續的事,還需要跟您商量。」他只能編著一個不太高明的謊言,電話裡沉默了很久,德西深怕對方拒絕,屏息等待。
「……好。」
德西鬆了口氣,帶著明顯的笑意:「後天早晨九點。」
得到了一聲回應,聽到電話掛斷,德西心情稍微舒暢了些,吩咐了傭人上樓隨他伺候。
而掛斷電話的這一頭,蘇尹霜憋著一口氣,終於松下,她其實還是沒有這麼冷靜,畢竟不可能說放下,就真的忘得一乾二淨。
這一夜,她又注定是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