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許久,才喚回厲紀桀的意志,通常他戀戰時都有林茂在一旁提醒,他適時收手,這次他顯然沒有控制好自己。
回過神來時,垂眸已經瞥見一雙蒼白無血色,痛苦得顫抖的女人,他微微蹙眉,如果不是她剛剛拿槍指著他,他的本能反應,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動手。
猶豫了片刻,厲紀桀一把橫抱起了chris,轉頭對著西裝男人吩咐了一句:「開車,去醫院。」
西裝男人原本嚇得驚呆,即阻止不了厲紀桀,又眼睜睜看著chris痛得昏厥過去,剛剛回過神,他連忙點頭。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利開來,厲紀桀抱著她上車,聽著前面西裝男人顫聲嘮叨:「怎麼辦,要是袁老知道這件事,我估計連這條命都保不住了,紀桀少爺,chris的手不會出什麼事吧?」
「閉嘴。」
厲紀桀面無表情地低喝,幽深的眸光凝聚在chris手上,過了一會,輕輕握起,一看,腫得可怕,如果這雙手骨折或者斷了,他對袁老確實不好交代。
西裝男人徒然恍然大悟,在車房內找了一些夾板,繃帶以及三角巾,立即遞過去:「紀桀少爺,您幫chris緊急處理一下,我馬上聯繫最好的骨科醫生準備手術。」
厲紀桀接過藥箱,動作嫻熟地為她處理那只右手,照他經驗,這雙手應該保得住。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倏然被抓住,chris蒼白的臉色倔強得要命,「跟我回英國,不然,這隻手,我不要了。」
厲紀桀快速幫她固定好右手,在她要反抗之際,整個人壓了過去,制止了她所有的動作,「chris,這種威脅還是省省,這雙手如果你不要,等手術完可以再廢掉。」
chris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並不是她此刻神志不清,而是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她心下一悸,抬起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細細密密地吻在他的脖子上。
此刻,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手上的傷痛,心跳得頻率快得讓她差點失去靈魂。
厲紀桀霎時抬手,在她頸部重重一擊,chris瞬間昏厥了過去,抬眸冷漠地對著西裝男人說:「等她做完手術馬上送她回英國,要是讓我發現她還在中國,下次就不只是骨折而已。」
西裝男人回頭看了一眼chris,如果是她清醒過來,肯定不會回去,也只有乘著手術完昏厥那段期間,送回英國,但是這麼做她肯定會要他的命,猶豫了片刻,還是應下,倏然停下了賓利,厲紀桀打開車門,起身下了車……
***
慶生宴結束後,厲霸軍有些醉意地回了臥室,馮雲陰沉著臉坐在床邊,似乎就在等著他回來,雖然醉醺醺了,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妻子的怒氣,不由討好地走過去,撫了撫她的肩,「怎麼了,云云?」
馮雲立馬甩開了他的手,很是憤怒地指責他:「厲霸軍,你說我們母子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們,乾脆讓我們捲鋪蓋滾出這個家好了,都讓給你的寶貝兒子!」
厲霸軍終於有些酒醒,明白過來事出何因,又是因為那個混賬,今天要不是他帶著個女人來鬧事,他用得著出此下策來遮醜嗎?
「我怎麼可能讓你們母子離開這個家,別胡思亂想,我頭痛,今天先放過我。」
厲霸軍立即裝成一副醉酒難消的模樣,痛苦地倒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可不想再應付這個難討好的女人,那件事宣佈都宣佈了,總不可能再反悔吧,何況,就算厲輕絕再能幹,也不是他親生兒子,繼承權他怎麼也沒想過交給他,頂多是輔佐紀桀往後穩固集團……
馮雲一眼看透他拙劣的演技,一把揪起他,「你今天不給我們母子一個交代,就別想睡個安穩覺!」
見他愛搭不理,馮雲瞇了瞇美眸,突然開口:「今天你兒子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是debeers集團繼承人寧少燁的妻子,雖然傳言說他們快要離婚,但現在事實上還未離婚,你兒子做出這種事,你還將集團交給他,替他遮醜?」
「輕絕辛辛苦苦給你管理的集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一下子就給你兒子全部便宜佔了,你不覺得對不起我們母子?」
聽著她辟里啪啦的一連串質問,厲霸軍也有些不耐地推開她:「什麼你兒子你兒子的,那不是你兒子,你現在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管往後集團繼承權是誰,你只需要好好照顧這個家就行,不會虧待你們母子的。」
「呵,不會虧待我們母子?」馮雲冷冷一笑:「現在是紀桀做錯事,得到了繼承權,我們做了這麼多事,卻什麼也沒得到,這公平麼?這算是不會虧待?」
厲霸軍一氣之下,大聲喝道:「怎麼?你還想你兒子繼承我的集團?」
「你終於說出,那是我兒子,而不是你兒子!!枉費輕絕為你和這個家,還有集團做這麼多,你怎麼不考慮他的感受?」馮雲面上一下子委屈地哭了出來,「既然你要你兒子,那我們走,全部交給你兒子,看他能不能照顧這個家,能不能支撐起集團!!」
厲霸軍頭痛地看著馮雲摔門而出,如果是平時肯定追上去求和,畢竟這個家以及集團都不能少了他們母子,那是必要性,而不是感情。
但是今天頭痛得他只想好好睡一覺,心裡心心唸唸的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在慶生宴上一句恭賀的話都沒有,他就知道那混賬是來氣他的……
***
站在走廊上凝視著母親滿面哭容離去,厲輕絕深意地盯著眼前,原以為即使不考慮他的感受,也至少該顧及母親的心情,厲霸軍,既然你這麼絕情,就不要怪我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