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龍走到無苦大師所指的地方,見到一個刻在巖壁上的「乾」字,蕭龍用手觸摸了那「乾」字,見四周無甚動靜,開口欲問,卻聽無苦大師道:「乾為天,需有與之配對的『坤為地』,蕭施主,你慢慢找尋,心要平靜。360118點」
蕭龍點了點頭,在四處走了一遭,卻未見到哪有什麼「坤」字,只聽無苦大師念道:「……五蘊皆空,一切苦厄……」
蕭龍聽這老和尚嘰哩咕嚕念了一會,便道:「大師,那坤字我怎麼找不到哩?」無苦大師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蕭龍聽了,但覺心煩意亂,更覺老和尚在胡說道,不禁大聲道:「大師,你一念起,我的心跳就快了起來,這是為什麼?」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蕭施主,你身上的太古元宵珠有股魔力想衝撞我大乘佛法,兩股力量互鬥,故有你現在的感覺,想那太古元宵珠吞噬過多的精血元魄才會如此。你要記住,境由心生,心中若無雜念,則一切皆平。」無苦大師道。
蕭龍道:「我心中只想找到那『坤』字,哪來雜念?」
「你心中所潛在的思想,便為雜念。」無苦大師道。
「若人心中無潛在的思想,那還是人麼?」蕭龍反問道,漸漸地不相信這個什麼大師,心中生一股殺他之念,蕭龍雙眼漸漸出紅光,無苦大師臉有異色,不住念那《多心經》,蕭龍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冷冷道:「不要再念了。」聲音極為沉悶而沙啞。
無苦大師見蕭龍手握重陽劍,重陽劍竟然在抖動,似乎是因蕭龍無力抓舉才會如此。無苦大師不禁道:「魔力也可操正派法器,施主修為已然非凡。」
蕭龍道:「大師,你若不念什麼經,我會好過些,你知道麼?」
無苦大師道:「境由心生!」蕭龍卻是不明這和尚在說什麼,提劍一步一步向無苦大師靠近,近兩步之遙時,突然大喝一聲,一劍刺向無苦大師,無苦大師竟然不躲避,在他身前出現一個紫色結界,蕭龍被那紫色光一照,胸口翻滾,不禁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腦中漸漸清醒了些,見自己右手緊握著重陽劍,又揮了兩劍,兩道赤金色光攻入那紫色結界,無苦大師往後退了幾步,而那赤金色光卻被擋回,反射向蕭龍自己,擊中自己右手腕部。
蕭龍吃痛脫手,重陽劍插入地面,直挺挺地立在蕭龍身前,蕭龍道:「大師,我在做什麼?」
「蕭施主,境由心生,你心中所想的不只是找尋那『坤』字,你還在想許多事,你有許多事要做,你放不下,丟不開,心魔往往從你一些薄弱之處而入。這一切是由太古元宵珠而起,你已經祭煉過多次,它也悄悄反噬你多次,它在你紫府中已有些魔化跡象。」無苦大師道。
「心魔?我怎麼可能有心魔。」蕭龍大聲道。無苦大師卻微笑道:「那『坤』字你還沒找到嗎?」蕭龍便不再言語,繼續找尋,無苦大師繼續念著那多心經,蕭龍聽後,不在有煩亂之感,心神一定,見那「坤」字就在「乾」字後面,蕭龍不禁道:「大師,這坤字剛才在乾字後面嗎?」
無苦大師點了點頭,蕭龍道:「剛才我為什麼看不見呢?」無苦大師笑道:「境由心生,適才你只想那『坤』字一定在別處,而不是在乾字後邊。」
「可是,我雙眼能看到乾字,一樣能看到坤字,可是…」蕭龍未說完,卻聽無苦大師道:「蕭施主,你雙手齊按兩字。」
蕭龍馬上照做,雙手用力按了按乾坤二字,一聲悶響,一道圓石門被開啟,一圓光柱照進洞內,蕭龍見石門外有石階,回頭看了看無苦大師,無苦大師微笑著點了點頭,便即合上雙眼,蕭龍便走進圓石門內,踏上那石階。蕭龍踏上個石階後,那圓石門自動關上,蕭龍繼續往上走,直走到石階頂部,蕭龍走了出去,便見四處芝蘭香蕙,瑤草奇花,更見那聳入雲霄的古樹,那樹皮縱橫裂溝,各種珍禽在草木邊亂竄,遠處一碧水寒潭,竄出一隻玉麒麟,對著蕭龍咆哮了會,便又落入水中,而一邊奇樹上幾隻猿猴,對著自己吱吱叫,似乎在嘲笑蕭龍。
蕭龍慢慢往前行去,只感到四處暖風拂面,心中煩惱頓消洩,鳥聲啼鳴,心神輕飄無憂慮。蕭龍又覺自己如臨仙境,塵世間的一切,似與自己不在有瓜葛,蕭龍從未感到有如此輕鬆過。只見近處是花開好風景,遠處雲飄山峰好。蕭龍不禁舞起了重陽劍,一招「烏龍遊走」驚起無數奇蟲異獸,那些蟲獸卻甚有靈性,見蕭龍無相害之意,它們並也無驚懼之心,慢慢靠近這從未見過的青年。
蕭龍蹲下身子,撫摸了一隻白虎,白虎背上卻騎著一隻灰色猴子,那猴子見到蕭龍摸白虎,霍地立起身子,站在虎背上,對蕭龍指手畫腳,邊上群蟲與鳥獸齊歡呼,似在為猴子加油,蕭龍伸手去摸那猴子的頭部,那猴子卻靈活躲開,回頭對蕭龍冷笑一番。
蕭龍卻不怒,淡淡道:「諸位,這是什麼地方呢?」群蟲與鳥獸聽了,但往一個方向奔去,蕭龍便即跟上,那白虎和灰猴在蕭龍邊上走著,路過那碧水寒潭時,玉麒麟又飛出,水花直撲蕭龍,蕭龍全身濕透,那玉麒麟伸出舌頭舔了舔蕭龍臉面,蕭龍竟然無法躲開它的舌頭。早已躲在遠處的灰猴和白虎在那出怪怪的聲音,蕭龍拍了拍身上的水,見這玉麒麟睜著怪眼,上下打量自己,一會又潛入水中,蕭龍便又跟上群蟲鳥獸。
一路上是香花馥郁,奇景美色,崖,千巖競秀,山,巍峨疊嶂,水,清澈見底,澗,水流潺潺。奇花與麗日爭艷,翠竹與青天斗碧。有此神景仙色,蕭龍不禁哼起那山歌:
……
見到她時,高興地什麼話也說不出,
不見她時,要想十七遍,
白天,腦中是她的身形與背影,
夜裡,夢中是她的笑聲與憂愁,
……
蕭龍與蟲獸共蹦跳,與奇鳥齊飛翔,不一會,群鳥蟲獸與蕭龍來到聳入雲端的山峰前,見半山腰有一寺廟,蕭龍問道:「那裡面有僧人住嗎?」群鳥蟲獸齊呼,蕭龍便往前行了幾步,但見前方一深澗,白虎與灰猴竟然飛空而起,其他鳥獸群立在原地,蕭龍二話不說,祭起重陽劍,御劍飛行越過山澗,跟著白虎會灰猴。
不一會,人獸來到那寺廟前,只見兩個童男童女跑了過來,女童摸了摸灰猴,男童卻爬上了虎背,蕭龍不禁感歎一番。那兩小童見了蕭龍,不住打量了一番,看得蕭龍很不自在,蕭龍便道:「兩位小弟妹,裡面有僧人住嗎?」
男童道:「你是何人?」
蕭龍便自我介紹了番,兩童領著虎猴進了寺廟院內,蕭龍在院門外等候著,半晌,無人出來,蕭龍便不客氣地自行進入那寺院內,只見一道一僧在一大雄寶殿外邊上的一小亭子下對弈,兩童站在道人後邊,蕭龍也走了過去,只見棋局上黑白分明,蕭龍從未下過棋,一點也看不懂,暗想:這很好玩麼?我怎麼就看不出來誰贏誰輸哩。
蕭龍見四人不理睬自己,而一虎一猴似也能看懂那棋理,蕭龍見僧人白鬚長長,雙目如電,盯著那白色棋子,臉有喜色,而那道人,面目清奇,仙風道骨,舉手回放自若,臉也有喜色,蕭龍見兩人不移動一顆棋子,卻呆了許久,蕭龍不禁道:「兩位老爺爺,你們還下不下呢?白子中間那麼多黑子,白子不怕被黑子給感染麼?」
那道人笑道:「何為感染?」
「黑子那麼多,勢力很大,白子少,會怕了黑子,白子便會服黑子,向黑子投降,投降之後不是要變成黑的了?那就是被感染啦。」蕭龍道。
那兩小童笑道:「小哥哥真不懂,就知道白子黑子的。」
「不然,我看白子確實要被黑子感染了。」道人笑道。
「嘿嘿,哪有這麼容易哩。」老和尚眼露金光,放下一顆白子,那道人馬上道:「罷了,罷了。」
兩小童道:「道爺爺又輸了,這小哥哥太也沒禮貌了。」蕭龍道:「你們都不吭聲的,我只好不請自入了。」
「好像還挺有理似的。」女童道,蕭龍見女童倒與小時候的小婷有幾分相似,不禁感歎:小婷怎麼長得那麼大眾啊?蕭龍又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叫司徒小婷的姐姐?」
「胡說!我哪有什麼姐姐呢?」女童道,對蕭龍的問話很不滿意,那和尚道:「嘿,施主,你色迷迷地盯著我們的夕夕,打得什麼鬼主意哩。」蕭龍忙揮手道:「不,不,我沒有哩。」
那道人笑道:「老李哪,你都是得道高僧,還這般油嘴滑舌的。」
「你不一樣的麼?」天雲大師道。
「老李,你不怕被這少年人傳出去你未被正道剋星殺死麼?」那道人忙道。天雲大師笑道:「王星哪,五大派高人就你我二人裝假死的,如今正道剋星生已然出世,想那七色生死魔花的魔力,我們這些年來也研究突破之法了,不足懼啦。」
「哈哈!」
兩人隨即笑了起來,一邊的蕭龍不懂甚棋道,只好在一邊呆呆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