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龍離開那潭邊,其時已是申牌時分。蕭龍見周圍檜柏殿閣多,花草禽鳥現。但覺這外邊的景色與那聖地中簡直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蕭龍不禁懊悔自己偏在吃飽後得意忘形,竟然睡著了,真是「過了此村,便無此店」。
就在蕭龍懊惱時,一人大喝:「嘿嘿,這小子果然在這裡,卻不知是不是躲這裡解手還是做甚來著?」那人正是齊公子,蕭龍見了,大聲道:「你這廝鳥,不是被我扯斷手了麼?」
齊公子道:「可惜,寺內有許多靈藥及接骨秘法,沒讓你這狗賊得逞,今日我得讓你誠心皈依我佛,先面壁十年年的,看你慧根不行,得面壁二十年十年的,不然怎對得起佛主哩?」
蕭龍聽了大為不爽,祭起重陽劍,迅速飛射而去,在齊公子頭上繞轉一圈,便即刺下,齊公子大驚,馬上道:「來人,打他!」卻無人上前,齊公子倒也滾爬得快,躲避那一刺,一僧人突然從一邊揮出一禪杖,擊中重陽劍,蕭龍馬上收回重陽劍,祭起身子,捏動手決,「雷龍斬噬」出擊,擊向那僧人,蕭龍見那僧人仍舊是在洪古鎮上助齊公子作惡的光頭,不禁大怒,噴出一口鮮血,那招「雷龍斬噬」擊下的雷光柱變大,劈向姚孝和尚,姚孝的又是輕輕一揮僧袖,但他已然感到頭頂上的不是這麼一揮便可解決的,他迅速翻滾而開,但是一條手臂被硬生生給劈成了齏粉。
蕭龍便迅速將重陽劍飛去,欲將姚孝禿驢給斬殺,姚孝大驚,忙道:「你跟那掃地的是什麼關係?」姚孝自知在街頭遇見那稱是自己師兄的人,自己連他名字也是不知道,他想了一個晚上也未曾想過自己有過什麼掃地的師弟。
此刻危急時把他拿出來說,卻也湊了效,蕭龍用劍架在那姚孝脖子上,以真元凝成無形針插在姚孝腦門各處要穴,姚孝不敢妄動,蕭龍便道:「什麼掃地的,我根本不認識,何來關係,你下次若再助齊廝鳥作惡,我便一劍斬了你。現在是看在無苦大師的份上,我才沒下殺手!」蕭龍若沒想到無苦大師說的「切勿多殺生」,這一劍也早斬落下去了。
姚孝聽蕭龍說得如此高傲,心中大罵一通,但表面上卻連稱數十遍「是」「是」的。蕭龍卻未撤劍,又道:「你帶我去見方丈!」姚孝被蕭龍這麼一喊,不禁嚇了跳,脖子一動,流出少許血來,戰戰兢兢道:「施主,方丈真不是你所能見到的,他現在還在海外哩。」
「見不到也要去見。」蕭龍堅持道。
「他現在可是在宮殿裡享福哩!」姚孝道。「怎麼又是宮殿了?」蕭龍很火,在他脖子上又放了些血,硬要姚孝帶他去方丈經常在寺內出落的地方,想昨日去的什麼方丈大禪殿院,根本就是個幌子。
蕭龍用劍架著姚孝,走出那叢林外,卻見齊公子又領了數百人來,蕭龍見狀,心道不妙。只聽齊公子大叫道:「放下我姚師伯,便可繞你不死。」
蕭龍道:「你若陪我見到真正的方丈,便繞你師伯性命。」
「小子,你以為自己會飛來飛去就可以膽大妄為了麼?來人,把他給抓來,我要好好打他一頓。」齊公子喝道,馬上有五個僧人御金棍飛起,蕭龍見狀,便在姚孝屁股上一劍刺下,姚孝「哎呦」地撲在一邊喊痛,蕭龍飛身上空,那五個僧人早已揮棍打下,蕭龍使出重陽劍,舞出一個赤金色結界,頂住五人棍棒,蕭龍感到那五人攻擊力量遠不如在俗人居那掃地僧兇猛,不禁心下大寬,抖擻精神,沖天而起。
頃刻間,只見空中棍來劍去,金棍影動不知其虛實,重陽劍去不知其攻向,那個把棍壓下,這個把劍斜劈,那個把棍挑起,這個翻身旋劈重陽劍,劍光到處,鮮血四起,棍影橫飛,蕭龍不敢怠慢,雙方在空中大戰三十回合,各有勝敗,蕭龍腳上中了一棍,那五人手臂上卻都出了紅色鮮血。
蕭龍氣力愈加旺盛,而那五人卻氣喘吁吁,精氣不足,大半是與齊公子一起**過所致,體虛精弱,但見那五人落回地面,又有五個僧人接上,蕭龍接戰,如此輪番十五個僧人,蕭龍未能戰勝,便迅速衝入地面,撲向那得意洋洋的齊公子。
可憐那英俊瀟灑齊公子,立時成為劍上奴,蕭龍在齊公子脖子上故意劃了下,那鮮血流出少許,蕭龍喝道:「快讓眾人丟下武器速速退去,不想死便照喊。」
齊公子想想這花花世界,樂趣無窮,此生還未享盡其百分之一,如此死去,便是枉了來人世走上這一遭。他便立即喊道:「大家快丟下武器,速速退開,我還不想死哩。」那些僧人竟然十分配合地丟下手中武器,蕭龍也很滿意,看來這廝背景比較強大。
後面有許多女子尖叫著跑了過來,那些女子便是俗家女弟子,個個手提兵刃,想要解救這風流倜儻的齊公子,卻見蕭龍這小子已然用劍劃出齊公子一些血,齊公子見了諸位女子,勉強笑道:「大家不要害怕,我跟這位小哥想去見方丈而已,大家可速速退開了。」
一女子道:「齊公子,見到你這樣我好傷心哦!」許多女子跟著應和,其他僧人聽了,早已是吐得吐,倒地的倒地,蕭龍見了還以為這些女的有什麼絕世神功。
蕭龍架著齊公子,經過五轉六拐,行了半時辰左右,才到那一個大院門前,卻見大門早已給上鎖,那鎖眼處黃繡甚多。蕭龍道:「這是方丈經常修習的地方麼?」
齊公子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道:「小哥,你不相信?哎呦……你這樣對我,我一定會報仇的。」
「劍在脖子上還說狂妄之語,我現在殺了你,你還怎麼報仇?你這畜生,人家小女哪得罪你了,要對她施暴,逼良為娼,本該殺了你為快。」蕭龍怒道,若不是剛離開無苦大師不久,這裡又是古佛寺巢地,蕭龍真把他大卸塊了。
齊公子卻很是得意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似你這般,人生何來樂趣?你活得太累了,你不覺得麼?你可不知道,那小女人被我按倒時,表面難過,可心裡著實需要我那樣去對她的,哈哈!」
蕭龍聽了,一劍柄敲擊其後腦,齊公子便即暈倒於地,蕭龍御劍而起,進入大院中,見裡面果然空空無人,寂寂無聲,而那院內無佛無香火,無桌無凳椅,卻見四處灰塵沾,六方蛛網起,蕭龍進入一些起居室內,見燈盞久未燃,床幾長空蕩。
蕭龍往屋內屋外尋了個遍,只得退出大院外,卻見許多僧人已然包圍了整個大院,有幾個年長僧人雙手合十而立。但見他們個個太陽穴高高凸起,雙目如電,修為定然極高超,蕭龍卻不願離去,大聲道:「各位大師,你們聽我說完齊公子的事,在來捉我不遲。」
那幾個年長僧人點了點頭,被女人摸醒的齊公子卻大叫不可,不過那些僧人還是讓蕭龍說完。年長僧人聽了,臉色微變,即而變為常態,卻見那些女弟子忙著要站在大院牆上的蕭龍拿出證據。蕭龍只道確有那事,**們硬鬧著要證人,蕭龍不理會,卻見那幾個年長僧人突然飛空而起,個人手中都操有法器:或紫金缽盂,或青檀木魚,或黃金禪杖,或金剛大杵,或流離燈盞……
蕭龍自知不敵,卻也只得接戰,戰不數合,難敵眾高僧凌厲的攻勢,蕭龍一個不小心,被金剛大杵擊中,從那金剛大杵傳來剛猛之力,把他擊得頭昏眼花,胸口翻滾,不禁吐了一口血出來。
蕭龍欲逃脫卻不可得,一使禪杖高僧直擊而下,蕭龍揮劍一擋,卻見另一僧人木魚直擊後背「靈台穴」處,蕭龍暗道:我命休矣!
只是,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那木魚便要擊中蕭龍後背靈台穴時,空中一道電光閃過,那僧人被一白衣女子擊落於地,頓時暈倒在地上,那白衣女子道:「虧你們還是得道高僧,竟然對少年人下殺手,你們還是修行之人麼?」
只聽一僧人低聲道:「深悟玄機,不得已而為之。」
蕭龍早已閃到一邊,將身子祭在空中,向那女子答謝一番,那女子回頭時,蕭龍才知是白雪。
地面上的齊公子大喊大叫,罵這些僧人為何不打蕭龍,白花銀子都使到豬身上了,齊公子大罵大喊,讓人看了著實厭惡,蕭龍揮出一道赤金之光,卻早被一僧人給抵住了,那僧人禪杖一揮,蕭龍便感到胸口煩悶,那壓力巨大,白衣女子見狀,閃到蕭龍身前,玉指一揮,那僧人便往地上跌去。
地上那些俗家女弟子對著白衣女子議論紛紛,都是嫉妒白衣女子的美貌,說她是勾引男人的妖精,但齊公子卻道:「不然,如此天仙般的女子,上哪找去哩。」話音淫蕩已極。一些俗家女子聽了,馬上又「哎呦呦」的說這不是,那不對,齊公子卻要為白衣女子辯護了。
眾位高僧也停止鬥爭,都立在適合位置,只觀其變。一時,古佛寺近五百僧人都聚集於這蕭龍還不知的什麼名的大院附近,看那晃動的光頭倒顯得有些壯觀,數百個俗家男女弟子對著白雪和蕭龍指指點點。
白雪見人群中走出數十個白眉和尚,牽住蕭龍的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離去。」蕭龍點了點頭,卻見數十個白眉和尚,不禁道:「這世上白眉僧人也多,好壞皆有,日後遇到,善良的我可不好下殺手了。」白雪道:「提氣飛奔,那來這許多話。」蕭龍便不多說,只聽身後有個白眉光頭大叫一聲:「妖孽,哪裡走。」
這聲音使得白雪身子有些顫抖,她咬緊牙關,與蕭龍只往前飛奔,那十個白眉和尚越追越近。看著白衣女子離去的身影,齊公子大叫可惜,急著要一些會御法器飛行的僧人帶著自己追那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