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大師和王星道長兀自談笑許久,見蕭龍站在一邊,如一木頭般,見了很是不喜,蕭龍忍不住道:「兩位爺爺,你們說得正道剋星我是見過的。」
「見過正道剋星的人還少了麼?」天雲大師道。蕭龍道:「不知無苦大師讓我進這來幹什麼哩?你們知道嗎?」
兩老人兩小童聽了,不禁想往後躺下,蕭龍又道:「本來我是要找方丈說那齊公子的事的,不想無苦大師指點路徑,讓我來到此處,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才好,不如,我講那小子的故事給你們聽。」
二老二小催蕭龍快說,蕭龍便慢慢說了,王星道長笑道:「外邊的事我們近千年都沒管過了,無苦那小子放你進來,定然有別的事,他沒跟你說麼?」
「沒有!我進來時,他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合上了眼睛,念著經哩。」蕭龍又說又比劃著,兩小童見蕭龍說話比劃的樣子甚是滑稽,不禁感到蕭龍有點可愛,連那一虎一猴都似在怪笑。
蕭龍又道:「天雲大師,你古佛寺變成這樣,你也不管的嗎?難道就讓惡人永遠得意逍遙?」天雲大師道:「你怎麼知道那姓齊的小狗賊得意逍遙了?說不定他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哩。」
「老李啊,你還是得道高僧哩,什麼髒話都能說出口啊。」王星道長笑道。
「王星啊,這裡有沒有外人,不要偽裝自己了,正道剋星當年做得對,摧毀一切虛偽事物,修真煉道,何為修真煉道?這個真又是什麼?這些年我明白啦,修真之人首先要真善哩。」
「哈哈,正合我意。」王星道長大笑道。
蕭龍見兩老都那麼隨意,便道:「那個齊小鳥實在太可惡了,你們不出去管管,惡人只會越來越多。」
「自然有人管的。」天雲大師道。
蕭龍見這二老這樣,心中大為失望。蕭龍暗道:連高人都不去理會俗世中的事,蕭某何必去理會?蕭龍便道:「我本來沒有任何目的進來的,但我現在想知道那金剛秘法中一些梵文的意義,還有那正統的修煉之法。」蕭龍取出那個油布包,
那灰猴撲過來一搶,便到了猴子手中,猴子速將其打開,兩老臉色微變。
蕭龍跑了過去,奪了回來,對眾人道:「這是別人給我的,我還沒想過將它送誰哩,只想與大家一起參悟其中的奧秘。」天雲大師道:「蕭施主,可否借老頭一觀?」蕭龍二話不說,便給二老每人一人一本。只是二老都搶著要看那《金剛經》,那《多心經》卻丟回給蕭龍,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一會,二老坐在亭子下共同觀望那附有「金剛秘法」的《金剛經》,兩人都是斜斜坐著,天雲大師不禁道:「好一個正道剋星,真是人才哪!當年敗在你手上,卻一點不枉了。」
「對呀,正道剋星申屠戮,果然聰明,佛道魔鬼巫,合五為一,七色花動,天下無敵。」王星道長道。
蕭龍道:「兩位爺爺,你們看懂了,是嗎?那些梵文是什麼意思,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
二老卻各自說著話,不理會蕭龍,蕭龍便要去奪回那《金剛經》,不料一股阻力阻住自己的手,無法靠近那經書,一會,蕭龍被一股衝撞力給衝到一邊,兩小童將蕭龍扶了起來,蕭龍道:「兩位爺爺的功夫著實厲害,不知是怎麼練出來的。」
「你想拜他們為師嗎?」兩小童道。
「是啊,是啊!」蕭龍道,只聽二老同聲道:「小氣鬼,還給你。」那經書便飛到蕭龍手中,蕭龍接住,馬上走向那二老跟前,天雲大師一拂袖,蕭龍退回原地。
夕夕道:「小氣鬼,你不能做兩位爺爺的徒弟的。你可要離我遠一點兒,免得被你感染了。」
蕭龍不解道:「我不是小氣鬼,剛才我只是想知道裡面梵文是什麼意思。」
天雲大師道:「正道剋星當年從生死魔花上領悟的五術門路,我們即便懂了,也無用,這合五為一,七色花動的法力,我二人已然參悟,只是沒想到正道剋星竟然能另窺門徑,十年內便悟透了,人真不可貌相,真不可看其過去,相貌和過去雖然是死定之數,然則未來之事,無可預測,除非有陳老先生在。」
「老李,讓這年輕人吃頓飯,便打發他走,我們還要對弈哩。」王星道長道。
「正是如此!」天雲大師道。蕭龍便由兩小童領著進了寺內,大雄寶殿內卻沒有佛像,只有香火,蕭龍欲問為什麼,卻被夕夕拉著到一邊去,男童叫陽陽,陽陽早已端出許多飯菜,菜中全是蕭龍從未見過的,但見色香味全,蕭龍不住流了口水,蕭龍道:「我吃了哦。」兩小童點了點頭。
蕭龍看盤中全是奇花異菜,珍果稀禽,見兩小童出去後,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桌上十二盤菜,連吃了數十碗飯,吃到高興處,忍不住一個人笑了起來,吃得真是開心極了。不過,笑後,蕭龍不禁驚奇,若平時也早飽了,這時候卻一點飽態都沒有。
蕭龍也不管,放開胃口,一點面子也不給主人,吃到飽時,蕭龍不禁感到疲睏已極,心知時間尚未到午時,但也顧不了許多,在一邊躺了下來,呼呼睡了起來。
醒來時,蕭龍發現自己已不在那寺廟內,也不在那聖地中,卻回到了無苦大師身邊。無苦大師見蕭龍醒轉過來,和聲道:「蕭施主,你記得睡前發生的事嗎?」
「記得!」蕭龍道。無苦大師道:「說來聽聽!」蕭龍道:「裡面的人未曾告誡我說與他人聽,也未曾告誡我不能說與他人聽,我還是不說的好,佛說是非由口生。」
「佛真這樣說過嗎?」無苦大師道。蕭龍道:「我也不知道,一切是非都是從口中出來的,不管是佛還是什麼說的,都是對的。」
「如你這般,那世人不是都要成啞巴了。」無苦大師問道。蕭龍無語,只道:「你若要知道,便隨我進去,我想拜那兩人為師,金剛秘法他們已經懂了,說什麼合五為一等等的話語,我就是聽不懂。」無苦大師道:「佛說有三毒:貪、嗔、癡。你現在年紀就貪心不足哪!」
「我不是貪心,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厲害一些,為天下百姓做點好事嘛。」蕭龍道。心中卻道:老子只想報仇而已。
「如此,你再去一趟。」無苦大師道。
蕭龍走到一處,卻不見有什麼乾字或坤字,忙問道:「大師,字呢?字哪去了?」
「境由心生!」無苦大師道。蕭龍只是不明白,自己心中明明是想著要那兩個字,若真境由心生,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應該是無數的乾字和坤字才是。
無苦大師道:「蕭施主,我送你出洞。」蕭龍道:「我…」
此時已由不得蕭龍,無苦大師用手搭住蕭龍右臂,兩人便化作一道金光,出現在那大瀑布前,瀑布下一個深潭,水色碧綠。蕭龍與無苦大師立於深潭之上,無苦大師道:「蕭施主,無論發生什麼,切勿多殺生,你可知曉?」
蕭龍點了點頭,無苦大師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瀑布內,蕭龍雙足陷入水中,急忙一個縱躍,躍到潭邊,蕭龍不敢逗留,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