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終於逃出來了!」
看著四下軍士,足有千餘人,吳敦不由喜道:「有著這千把人,隨意選一處落草,還湊沒有快活日子?」
當下歡喜著,又穿過一處樹林,發覺前方夏侯淳撤軍去了,頓時就開始整軍。
「呃?」
不料才將敗軍整好,吳敦就見後方不遠處,一夥軍士殺來,看著為首一人,面色黝黑,吳敦驚嚇過度,臉色登時煞白:「這不是那黑廝?」
噗!
話音未落,一鐵戟飛來,就砸碎了他的喉管。
「嘿,爺爺出馬,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黑漢抄起吳敦屍身,就往馬後一搭,加鞭去了。
其身後軍士,也不砍殺,就跟著離去。
眾賊軍駭然之下,再不敢亂竄,當下就聚作一團,原路返回。
「什麼?吳敦被殺死了?」
而這時聽到潰兵報告,司馬寒不由啞然。
不過,想到還剩下孫觀,頓時就安慰自己道:「算了,死了就是了吧」
「反正,孫觀還在,泰山賊的名頭就還在。」
當下想著,就聽高昇過來報道:「潰軍已全部收攏,五百新兵幾乎逃光,其餘死傷數百,總共還有二千一百餘人。」
這多出的五百新兵,乃是司馬寒在沿路鄉縣之內,強行徵召來的,故而這時,跑了也是正常。
「嗯,還有兩千人?」司馬寒聽了,笑道:「足夠了!」
說著,就讓高昇率軍從側面轉入大道,去趙紫嫣匯合。
當下兩千軍沿路往後走著,正巧就遇見右後趕來的臧霸等人。
和他們一道的,還有張梁一夥,其中管亥跟在後面,也是一臉恭敬。
司馬寒見了都在,就是安心一笑,又問張梁道:「果然不曾追殺?」
「記得主公吩咐,不敢追殺!」
「嗯,」司馬寒點頭,「夏侯淳非比等閒,撤軍必然有度,即便我軍追殺,也是難以獲勝。」
「何況,此時曹操中寨未動,若是出擊我軍,必然又要大敗。」
說著,司馬寒看向管亥,見其一臉崇拜的望著自己,不由笑道:「如何這樣看我?」
「地公將軍和人公將軍都說了,您是我太平道的創派祖師,大賢良師的三卷天書,就是您傳授的!」
說著,想到司馬寒神機妙算,一計拯救數萬大軍,管亥愈發信服,俯首便拜。
「我只是叫他安排個顯赫的位子罷了,怎麼竟是變成了賊祖宗?」
想到張梁這樣的亂來,而管亥更是肌肉入腦,這種鬼話也信,司馬寒不禁失笑:「實在是兒戲!」
而看著管亥一臉死裡逃生的僥倖表情,司馬寒也不好打擊,就安慰著:「起來吧,你是我太平道的支柱,日後依仗你的地方,還多著呢!」
「多謝主公!」
管亥爬起來,臉色欣喜,頓時改口。
司馬寒看著其頂上命氣,還是上次見過那般,黃中帶青,其後一片虛影,成一獵豹模樣,唯有色澤依舊純黃,氣息卻是太平道無疑。
當下記住了其圖騰模樣和信仰強度,司馬寒便讓管亥去聚攏殘軍,收拾潰卒,統計著戰況。
同時,就估算著時間,悄悄告訴張梁,讓其設立祭壇,將管亥牽引回鉅鹿郡。
而過不多時,管亥回來,就稟告道:「主公,我軍本有八萬餘人,如今只有五萬。」
「而加上小部分正在陸續返回的將士,總計約五萬五千人!」
「嗯,可有俘虜?」
「只有百餘人」管亥說著,滿臉不好意思。
司馬寒倒不在意,點頭道:「去挑一個機靈點的,帶過來。」
於是片刻後,一個軍士過來,司馬寒略掃一眼,不覺為奇,便問道:「你們軍中,有哪些將領?」
說著,見這人扭捏,頓時不耐,示意張寶道:「不說就死!」
唰!
頓時,張寶陰笑著,就抽出了刀。
「曹操!」
那軍士一個激靈,連連吐出一串名字:「曹仁,曹洪兄弟,夏侯淳,夏侯淵兄弟,李乾,李典父子,以及樂進一人!」
「哦?」司馬寒聽了,不由皺眉:「可還有別人?」
「額,」那人見張寶長刀晃眼,腦中頓時想起夏侯淳曾言,似乎主公新拜了一位軍師?
當下連忙說出來,頓時令得司馬寒滿意。
「軍師?那必是戲志才了!」
司馬寒聽著,心中頓時恍然。畢竟,戲志才死後,曹操問荀彧誰可替代,荀彧才推薦了郭嘉。
可曹操獲得郭嘉之時,也就是明年春季,若是這時戲志才還不出場,那又該何時出場?
故而司馬寒才可以確定,這所謂的軍士,必然就是戲志才。
「這一戰是他首戰,沒道理就死吧?」而知道了是他,司馬寒自然就開始猜測其死期。
「若是這樣簡單就死了,曹操還憑什麼惋惜?」
想到這,司馬寒立刻明白:「必是死在袁術進攻之時!」
當下遣散那軍士,司馬寒再考慮一番,想到主意之後,便對管亥道:「你且先去整軍,然後紮寨議事,完畢之後,我等便返回青州。」
不料管亥聽了,卻是大急:「大仇未報,怎能就回去?」
司馬寒聽了,冷哼一聲,示意張梁:「嗯?」
張梁心中大罵管亥:「真他娘的野慣了!」
只是管亥是他招來的,當下只得勸道:「主公決定,必有原因,其實你能夠質疑的?還不快快賠罪,請求主公原諒!」
管亥聽了,這才反應過來,也是暗罵自己當慣了老大,不識好歹。
於是就連忙跪下,磕頭連連:「請主公饒恕!請主公饒恕!」
看到管亥這樣識趣,倒是出乎了司馬寒意料,讓他感到了一絲意外。
「看來,此人是真正的太平道信徒,對我這身份,天然敬畏。」
想著日後能夠順手使用,司馬寒頓時滿意,就笑道:「我不怪你,起來吧。」
見管亥利索爬起,司馬寒又解釋道:「你說報仇,不過是幌子,實際還是想憑著人多優勢,接著在兗州搶糧食吧?」
管亥燦燦笑著,答道:「主公慧眼如炬,慧眼如炬!」
司馬寒無語,就問道:「那麼我軍如今,還有多少餘糧?」
「五天!」
管亥下意識答著,卻又忽的反應過來,忙道:「不對!原本是五天,可是如今人數大減,糧食又沒有丟失,反而可以延長到十天。」
說著,管亥一臉訝然,喜道:「我居然忘了,人死了,可不就節省了糧食!」
頓時,管亥心中,兵越多越好的觀念,瞬間就被動搖了。
而張梁聽了這話,面色一動,卻是不敢作聲。
司馬寒聽著,發覺還有十天餘糧,不由感歎兗州實在是富饒,管亥這一趟真沒白來。
當下一笑,又對管亥道:「你明白就好,這曹操是難啃的骨頭,何必與他糾纏?」
「何況,回青州攻打郡縣,難道就沒有糧食?」
管亥聽了,也覺得的有理,加上如今糧食不再那樣緊迫,便不再多想,決定安心聽從司馬寒命令。
而司馬寒這樣說,自然只是糊弄眾人,他撤退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為典韋。
畢竟,典韋的勇猛,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影響,使得他完全沒有了與其對敵的信心。
而敵軍之中有這等猛將,自家將領卻是完全無法匹敵,這對軍心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而軍心若是不穩,自然只能是敗仗連連,那樣留存下來的士兵,也只能是一夥沒有士氣的敗兵,絕不是司馬寒想要的悍卒。
故而這時,司馬寒就想到了進入青州,尋找外援,來和抗衡典韋。
而青州之中,除了東萊太史慈,還有誰能夠抵抗典韋呢?
想到太史慈以孝聞名,司馬寒早已計上心頭,當下不由暗道:「是時候讓孫觀這一夥泰山賊,發揮些餘熱了。」
這樣想著,司馬寒思慮周全,便又想到了曹操。
這時曹操有戲志才相助,怕是很難獲勝,而他也很清楚,以曹操的性格,吃了這一敗仗,必然是不肯善罷干休,一定會一路追殺而來。
正好司馬寒還嫌這五萬軍多了,也樂得將其在途中消耗一些,去粗存精的同時,也能多省下些糧食,畢竟,此處到東萊郡的路途,可不算近,若是中途斷糧,也足夠讓他頭疼一陣。
當下想著,便有了主意,於是草草扎上一寨,設好防禦,便開始議事。
這時一共五萬五千軍士,也正好是由十一人各領一軍,畢竟這樣將兵力分散開來,才能讓黃巾軍的戰力得到徹底發揮。
而管亥這時,有張梁,張寶壓著,又敬畏司馬寒地位,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異議。
於是張梁,張寶,臧霸,管亥,四人,便各率五千人,共二萬人,為中軍。
而主將司馬寒,自然以冥土精兵為親兵,坐鎮中軍。
然後又以趙紫嫣為主將,李成,孫彪為副將,各率五千人,共一萬五千,為前軍。
同時高昇這回,救主有功,於是也升為主將,以成桂,袁戰為副將,各率五千人,也是一萬五千,為後軍。
最後孫觀一人,獨率兩千泰山賊於最前,李冰率五千軍於後,直奔東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