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司馬寒收槍之後數息,都沒有一個人回過神來。
「呵,今天興致來了,就再演練一式槍術吧!」
司馬寒看著他們心神沉浸於自己的槍術之中,眼皮一跳,就想再露一手,徹底激勵他們一番。
只見其提起槍,手一揮,一輛裝滿了糧食穀物的貨車,就出現在了面前。
「看好了!」
司馬寒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維,一夥人連忙精神一凝,就看見了司馬寒的槍,如毒蛇一般鑽入了那貨車的底部。
槍桿壓在地面,變彎曲。
司馬寒合氣一挑!
整個貨車竟然隨槍挑飛了起來,凌空翻滾了兩圈,然後輕盈的如一張宣紙一樣落回地面。
眾人只見其一點損傷都沒有,甚至,一顆稻子,一顆谷穗都沒有落出來,就彷彿水裝在杯子之中轉了兩圈,絲毫不灑。
「京劇內有一局戲叫做鐵滑車,演的是當年岳飛部將高寵,率兵攻擊金兵山寨,金兵製造了鐵車,從山坡上滑下來,卻被高寵用槍一一挑飛」
心中回憶著,司馬寒默默想道:「我這招龍蛇合擊,雖然也有這效果,可若不是武功步入內家大成,開始修習暗勁,鍛煉內臟,還真使不出這招。」
原來方才著一下,是司馬寒用長槍傳遞暗勁,進而包裹住貨車內的稻穀,方才可以做到不落一粒。
這時看見眾人看自己的目光,就不只是敬畏了,還摻雜著少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司馬法知道,這是羨慕,是嫉妒,是得不到又想得到的眼神。
於是就說道:「你們也和本將一樣,都是堂堂七尺男兒,難道,就不想從軍立功,建一番功業?」
「我這一招,名叫龍蛇合擊,你們可有人想學?」
說完,司馬寒丟了槍,拍拍手,意興索然的又道:「活著做了一輩子農夫,死了還要再種一輩子田,莫非真的不想,憑著一馬一槍,擴土開疆?」
這話一出,頓時,就有一人跪倒,喊道:「怎麼不想?俺就是沒有本事,才被人欺負到頭上,抑鬱而死,大人,我何勝想學這招!」
這一有人帶頭,就勢不可擋,五百餘人,撲通撲通就跪倒連成一片,懇求著司馬寒教導。
見此情景,司馬寒暗歎:「總算是沒有白做,效果還算不錯。」
當下就說道:「你們有這個心,就很好,但是你們體質還不夠健壯,不能過度操練,現在就放你們兩天假期,好好休息,調整一番,然後訓練。」
說著,大袖一揮,眾人就見遠方一塊空地處,一個個帳篷猛的搭起,兵器架,倉庫,水庫,瞬間分佈均勻,一個小型的軍營,就立刻誕生。
又見司馬寒甩出一沓定神符和奮勇符,徹底的改造了一些心神還不堅定,意志還不穩固的人。
做完這些,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也不在意,就想著日後如何操練他們。
「這些傢伙,家境不好,身體都有虧損,如果一開始就拚命操練,只怕適得其反。」
司馬寒想著,這等沒有沒有肉,就練不出精兵,起碼在可以扣扳機之前,都是定理。
因為米飯蔬菜在練兵之時,絕對是補充不了消耗,若是沒有足夠的肉食,怕是第一天就會有人由於營養跟不上,出現尿血,便血。
於是,司馬寒便又說道:「既然是訓練,就不可以缺少肉食,從今天開始,每人每天,加供肉食一斤!」
每天吃肉!而且,一人一斤?
聽到這話,頓時,眾人就從巨大的震驚中轉醒,一臉驚愕的歡呼起來。
看著這一群可憐的農夫,僅僅為一斤肉食而歡呼,司馬寒不由一歎:「果然是生,百姓苦,死,還是百姓苦。」
眼見著場面漸漸嘈雜,司馬寒面容一肅,將場面安撫下來,又再說道:「二個月之後,我會提拔百名伍長,什長,這些人將有機會回到陽世作戰,屆時希望你們能夠好好表現,爭取得到這個機會。」
「諾!」
這時眾人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足夠,毫不懷疑司馬寒所言有虛,再一次應聲拜了下去。
而一下得了這四百人之心,司馬寒頂上的大印,卻絲毫不見動搖,將其穩穩吸納進去,一分也沒有流露出。
可見其凝重廣博,深沉厚重,真正是成了氣候。
又是一番吩咐之後,司馬寒看著他們軍心已凝,就知道,雖然他們體質還很衰弱,但是農夫氣質已經得到了改變,終於是有了變為強兵的潛質。
於是,這時就讓他們下去休息,又對成桂說道:「再休息兩天,就到中央光柱處集合,那時會有一個足以容納萬人的大校場,你就帶著他們,在其中等候。」
見成桂應了,司馬寒又估算了一下這裡離光柱的距離,發現不偷懶的話,走一趟大概要二個多時辰,若是跑步,則一個時辰就足夠。
於是又道:「你告訴士兵們,從今往後,夜晚在此休息,除了早晚兩次長跑,其餘時間都在校場訓練,本官也會親自住宿軍中,與將士同甘苦。」
見成桂不覺有異,很是老實的應了,司馬寒滿意的點點頭,他這樣說,是因為新兵容易被洗腦,如果自己不在其中同甘共苦,讓他們記住自己,就容易為他人做嫁衣。
君不見清朝練新兵,變成了袁某人私兵,孫某人練新兵,變成了蔣某人私兵?
所以這練兵之初,只有事事親為,才能在決定這支軍隊的「血統」歸誰,主人是誰!
「諾!」
成桂聽著司馬寒的話,雖然嘴上答應,心中其實是不以為然,畢竟,司馬寒看上卻並不健壯,實在不像是能夠吃下這等苦頭的人。
司馬寒卻也沒在意,見他答應著,又吩咐道:「你還要組織一些巡營兵,若是以後有人不堪練兵,敢中途逃走殺之!」
說到這句話時,一股殺氣,就瀰漫在口舌之中。
他可以在許多方面仁慈,卻不準備在這方面仁慈,凡是逃兵,只有殺一個字。
上了船,還想下?
對於逃亡新兵,不禍及妻兒,已經算是他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