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寒由於喜歡的三國,故而對古代戰場也有所瞭解,知道古代戰場之上,為將者,有牙將,勇將,大將,名將之分。
起初,都稱牙將,是由殺伐果決,武藝高強的牙兵,一步步撿著人頭升上來的。
如果這個牙將不僅勇猛,還懂兵法,曉謀略,明征伐,知用人,就可以一步一步,成長為大將,獨當一面,其中一流,可稱名將者,有張遼,張合,關羽,趙雲,程普,甘寧等。
當然,如果其已經勇猛過人,萬夫不當,那就可以成為勇將,或升為近衛,或專做鬥將,其中傑出者,可稱名將者,典韋,許褚,顏良,文丑,呂布,華雄等。
而這一切,都要從牙兵開始。
所謂牙兵,就是精兵,悍卒,他們殺伐果決,心志堅定,不受戰場干擾,冷靜接受指揮,深受將領青睞,是真正的勝負之機,也是軍中的中流砥柱,更是兵家的最初起源。
而牙將的精神,比牙兵更加深沉,他們在戰場之上,就像一桿不斷散發堅定氣息的鐵血大旗,所到之處,暴漲自家士氣,扶正士兵心神,同時摧毀敵軍士氣,攪亂敵軍心神,乃是兵家的中流砥柱。
大將為什麼說坐鎮中軍?因為他一人便可鎮壓一軍心神。
勇將為什麼說勇冠三軍?因為他一人便可提升三軍士氣。
而名將更是令行禁止,言出法隨,在軍中,就是皇帝,可以一語成憲。
所以說兵家至正之道,可以亂神,這個神,就是心神,就是精神,至正之道,就可以撥亂反正。
而司馬寒憑著多年的儒家修養,一下子就將精神撥亂反正,頓時就暗合了兵家至正之道,入了兵家之門,再看過去,舉止之間,也生出了一些牙兵氣息。
而新兵則要在戰場九死一生,才有機會領悟,才不會筋麻腿軟,才可以抽刀砍人。
因此司馬寒得了股氣息,很是珍惜,一路用精神體會涵養,希望使其加深,直到大軍行至大興山下。
這時陽光照耀著山外地界,就發現地勢平坦,一望無際,司馬寒就暗道:「真是上好的決戰之地。」
果然就聽探馬來報,只聽其言:「前方出現漢軍旗號,上書劉字,或是劉焉親征。」
「嗯!再探!」
高昇聽了,臉色微變,眼神流露出一絲凝重。
司馬寒知道他誤會成劉焉親征,不由一笑,就要解釋。
只是話未出口,就靈機一動,改變了想法,「不如讓高昇去單挑鄒靖?」
司馬寒此念一出,就沉吟起來:「若是高昇單挑鄒靖,不論成功與否,都不會傷及性命,一樣可以讓鄧茂知道敵將厲害。」
這樣想著,覺得可行,便組織好言辭,對高昇說道:「高兄勿憂,劉焉老謀勝算,又不善領兵,此番引軍前來的,想必是劉焉那便宜侄兒,劉備劉玄德。」
「哦?劉備劉玄德?我倒是未曾聽說,不知道是何許人?」
高昇聽了,並不生疑,便細問道。
「劉備乃是劉焉義侄,他又有兩個結義兄弟,喚作關羽,張飛,三人皆頗有勇武,多得劉焉倚重,而劉焉老謀勝算,輕易不會出戰,若是引軍出征,必是遣劉備為將。」
「哦?頗有勇武?那我倒要會上一會!」高昇一聽,自負勇武,立刻就生出鬥志。
「這回高兄可就錯了!」
司馬寒連忙打斷高昇,緊接著說道:「劉關張三人雖有勇武,卻也遠遠不及高兄,絕不是你一合之敵!」
說著,司馬寒看了一眼高昇,見他聽了這話,表情更顯驕傲,不由嘴角一抽,又說道:「依我看來,這劉焉手下,唯有一員勇將,可與高兄爭鋒。」
「是誰?」高昇來了興趣,追問道。
「此人喚作鄒靖,乃是幽州名將!」
「校尉鄒靖?」
高昇反問,顯然是聽說過,「這我知道,他可比那什麼劉關張有名多了,行!我就斬了他,為我等軍提升士氣!」
司馬寒一笑,知道計成,心中感受著這股壓抑的氣氛,緊了緊手中朴刀,從指尖傳來的冰冷質感,令他神志為之一清。
極目曠野盡頭,那裡有一條淡淡的黑線在蠕動。
終於要來了嗎?司馬寒緊了緊腰帶,檢查著弓箭,嘴角卻浮起一抹淡淡的從容。
不多時,兵器出鞘聲、喘息聲、金屬撞擊聲就響成了一片,無數和司馬寒一樣的士兵開始戰前的最後準備,陣陣微風吹起他們的頭巾,形成一片翻滾的黃色怒濤。
漸漸,地平線上那條黑線變得更加粗壯,綿長嘹亮的號角聲在前方響起,悠遠得就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劉字大旗,豁然間出現,五百鄉勇後面緊隨著的,是一個個十乘十的百人士兵方陣,共有十個,一列擺開,聲威大壯。
而黃巾軍這邊,中軍也跟上來,清晰可見程鄧二人的將旗,左右兩翼,也開始列陣。
見到數千軍兵齊聚戰場,司馬寒不自覺的就用上望氣之術,遠遠的向兩邊士兵望了過去。
雖然隔了距離,卻依然可見每個士兵頂上,本來挺立的灰白紅氣,現在全都沸騰起來,一絲絲跳躍著,顯得異常活躍。
「這是,氣運勃發的徵兆啊!」
司馬寒看了,心裡凝重起來,暗暗想著:「戰場之上,生死由命,若是命格不夠的,在這樣生死之間,用命搏殺的戰場上,恐怕隨便一個將軍殺來,本命氣就會被衝散。」
而將兩邊氣數相比較,卻又發現了不同。
劉備軍那邊,士兵頂上之氣,大都是紅白之色,前面一部分鄉勇之氣,一團團聚著,勉強維持著不消散,而後面一部分漢軍之氣,卻結成了一片,隱隱要有赤虎之型,而且雖然沸騰,卻不消散,顯得甚有威勢。
而黃巾軍這裡,士卒頂上之氣,大都是灰白色,少見紅氣,還都有黑氣纏繞,而且全部是一團團聚著,隨著一陣陣的沸騰,正在白白消散著。
「果然是一群雜牌軍!」
司馬寒看在眼中,臉上顯露出了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