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互相拆台.尋求合作
關於阿曼國四王子需要的那批紫金,水流觴親自去商談的。玲瓏也沒多問,只是當水流觴之後很滿意,應該是雙方達成了協議。總之那批紫金將會賣給赫連任走水路運回國。
緊接著,元宵節前後,京畿營在一次深夜的例行巡防中,於西城門外的扁擔河內截獲兩艘可疑船隻。對方拒不配合檢查,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械鬥。京畿營增派人手終於將兩艘船上的人全部制服,經查驗船上交易的貨物竟然是水流國明令禁止的阿芙蓉,並數量龐大。
京畿營指揮使西風瑾帶人捕獲了涉案的十餘人,其中三名竟是阿曼國人士。刑部見事關重大,不敢有絲毫隱瞞,次日早朝時上報給皇上。皇上聞聽勃然大怒,禁令是他下的,離得遠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那些惡徒竟敢在京城附近交易打他的臉,讓他如何不怒。當即命令三司徹查。
此案越調查越讓人心驚,刑部尚書此事的幕後主使竟然涉及太子麾下的三名朝臣,甚至太子也牽連其中。而那些阿曼國人士,有證據顯示他們竟是阿曼國四王子手下的人,不料第二天,證據消失,犯人也在獄中自盡了。
赫連王子拒不承認,斬釘截地表示這是誣告,緊接著憤怒地一甩袖子,回國去了。
鄰國王子要走,水流國沒有證據也無法追究,只能忍氣吞聲地舉行了送別儀式。
將人送走後,此案的調查也接近了尾聲,矛頭直指東宮。
太子是皇上的親生,又是儲君,三司那幫人全是老狐狸,也不敢發表多餘的意見,只是將證據全呈上去,然後低眉斂首裝屍體,一問三搖頭。那意思,反正你犯事了,至於處置那是皇上你的事,跟我們沒關係。
果然,皇上一張臉氣得鐵青,把幾個大臣嚇得大氣不敢喘。之後皇上獨自在景泰殿裡坐了大半天,最後卻將證據全部壓下,只是處置了參與涉案的那幾個朝臣,全部斬首,並且禁止水流蘇參與朝政的權利半年,以示懲戒。
水流觴原本也沒指望皇上會因為這件事就廢立太子。此次除掉了一批水流蘇的黨羽,那些人雖然官職不高,平常也不起眼,但全都是能在關鍵時刻發揮重要作用的人。狠拔了一把水流蘇的羽毛,對這樣的結果,水流觴感到很滿意。
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斗芳菲。徐徐的暖風拂遍了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帶來一片生機盎然。
金銀錢莊距離盛大的開業儀式,已過了一段時日,金碧輝煌的二層小樓就坐落在霍家的泊雲錢莊對面。
泊雲錢莊是傳承了四代的老字號,從匾額到裝潢全都帶有一種古樸、滄桑又優雅的質感。而金銀錢莊則與之相反,是完完全全地紙醉金迷的新型代表。
兩家錢莊面對面而望,多少有點打擂台的意味。
最開始,霍文麟聽說玲瓏要開錢莊時,只是不屑地一笑,認為她是在藉著幽王府的名頭瞎胡搞。他這麼想也無可厚非,泊雲錢莊是水流國最大的錢莊,已經經營了快一個世紀了,無論是聲望還是經營經驗都是無可匹敵的。
玲瓏承認,她計劃開錢莊的確有和霍文麟叫板的意味。如今的水流國商界,幽王妃的聲譽和財富完全可以與霍文麟各佔半邊天,她除了沒有家族背景,其他的咬咬牙至少能跟霍文麟打個平手。
她到現在還惦記著水流國商業協會會長的位置,比起平淡的生活,她更喜歡在喜歡的領域越爬越高,所以商業協會會長的職位她勢在必得。
要想競爭,就必須扳倒霍文麟。霍文麟現在有皇上撐腰,短內她動不了他,可她卻能一點點削了他的所有枝葉。等到朝廷中風雲變幻之際,她再找機會將他連根拔起。
這個時代的錢莊還並沒有發展成後世的銀行,現在的錢莊主要業務是進行金銀銅錢和銀票之間的兌換,以及銀錢存儲和流通,並不像後世那樣衍生出很多理財產品和定存利息之類的。
這就是她制勝的關鍵。
無論哪個時代,除了高利貸,銀行是融資的最好方式。
玲瓏無論如何都要讓金銀錢莊蓬勃地發展下去,於是調來大量銀錢用於周轉。除了傳統的銀錢存取兌換,還給出了整存整取有利息可拿的承諾,並且推行了抵押貸款,還進行高利息的債券買賣,發展出不少財富衍生品,甚至還身兼當鋪之職。
通過大規模的宣傳,金銀錢莊的後盾是幽王府世人皆知。可那些新奇的存錢方式讓人好奇之餘,大部分都望而卻步。玲瓏並不洩氣,登門拜訪抓來了不少相熟的,積攢了第一批客戶。
很快,金銀錢莊的名號在貴族之間流傳開來,沒人嫌錢多,那些積蓄與其留在箱子裡發霉,莫不如拿去以錢生錢。
一,金銀錢莊聲名大噪,甚至還有不少偷偷地將嫁妝銀子拿出來買債券存定期。
這頭玲瓏賺了個盆滿缽滿,那頭泊雲山莊愁雲慘淡。泊雲錢莊大總管苦著一張菊花似的老臉,錐心泣血地匯報道:
「侯爺,不是老奴危言聳聽,那金銀錢莊才開了幾個月,咱們錢莊的業務就下降了兩成,不少主顧已經開始從咱們錢莊提銀子拿到對面去存。金銀錢莊的東家是幽王妃,背後有幽王府,如若任憑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假以時日,金銀錢莊說不定會將咱們錢莊擠垮。」
霍文麟不語,只是嘴唇微抿,兩眼緊緊地盯著桌面上那寫著利潤直線下降的賬冊,彷彿要看穿一個洞。森冷的寒意從週身散發出來,帶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讓人不敢直視。
室內的其他人全部都大氣不敢喘,紛紛低下頭,將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霍文麟啪地將賬本合上,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刺耳,垂手而立的下人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哼,我還真是低估了她!」霍文麟冷冷一笑,站起身,大踏步走出書房,命人備車,離開侯府。
玲瓏在金銀錢莊的小賬房裡查了帳,比預想的還要好,心裡不禁有點洋洋得意,也對玉黑玉白那兩的辦事能力產生了敬佩之心,只是簡單地將經營模式給他們敘述一遍,就能進行得如此完美,不愧是從玉家出來的。
因為賺了錢,心情很舒暢。出了錢莊,正打算早點回家做兩道菜給水流觴吃,繁華的大街上,一輛馬車後,錢莊對面的一名華服男子手持折扇緩緩而來,八字鬍微翹,表情似笑非笑,狹長的眼深黑如潭,古井無波,讓人無法窺探。
「恭喜幽王妃生意興隆!」霍文麟大大咧咧地拱拱手,擺出一副非常熱絡的模樣,說著非常誠摯的祝福。
玲瓏卻覺得他這個姿勢很像傳說中的黃鼠狼給雞拜年,當下皮笑肉不笑地道:
「樂安侯太客氣了,希望能借侯爺的光,兩家一同財源廣進。」
霍文麟笑容可掬,掃了一眼頭頂金銀錢莊的招牌,眼眸閃了閃,無比誠懇地道:
「霍家經營錢莊已有四代,自認為經營手段無人能敵,直到幽王妃的錢莊開業之後,在下和族裡的人才意識到不過是一葉障目,幽王妃的經營手法讓在下汗顏。」
「侯爺嚴重了,彫蟲小技,不過是婦道人家的突發奇想罷了,上不了檯面的。」玲瓏斂眉淺笑,不動聲色地等著看他想幹。
「幽王妃的謙虛令在下汗顏。在下有關於錢莊的事想與幽王妃商議,不知幽王妃可否抽出與在下談一談。」霍文麟語氣恭謹。
有時候玲瓏很佩服霍文麟,一個沒落大族內新崛起的商業天才,不僅能力出眾,關鍵是喜怒不形於色,且能屈能伸。他明明看不起玲瓏,卻能將鄙夷放在心裡,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若不是玲瓏天生敏感,恐怕會一直以為霍文麟是個好人。
他是從冷言冷語、嘲諷挖苦中一路闖出來的,為了利益他可以向任何人低頭。他從來不效忠任何人,只效忠於利益。像這種如此純粹謀求利益的人,也是挺特別的。
「本妃不認為關於錢莊上的事和侯爺有話題可談,不如侯爺先透露一兩句,你想談?」
霍文麟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常年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已經習慣了商人間維持表面上和氣的相處方式。他本以為再不濟,陳玲瓏也會將他請進門商談,可得來的卻是這麼不留情面的一句。
但那面部變化也只是一秒鐘,快得讓人看不清。霍文麟笑了笑,道泊雲錢莊願意入四成股,與幽王妃共同經營金銀錢莊。」
玲瓏的笑容微斂,這要求出乎她的意料,不過細細想來,也情有可原。霍文麟無疑是看到了金銀錢莊未來的發展,可泊雲錢莊一是規模龐大,冒然改革資金會周轉不開;二是,霍文麟雖是家主,卻並非一手遮天,霍家的其他經營者未必能接受改變錢莊的經營模式。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改為以入股的方式參與。
玲瓏雖然從其他地方調了大量的資金,但僅靠一人勢單力薄。如果霍文麟肯注資,金銀錢莊會比經營時發展得迅速,可是……
「這間錢莊我只是開著玩,並不打算太費心力,很抱歉讓侯爺失望了,我沒打算和其他人合作。」
「幽王妃不再多考慮一下?」霍文麟狹長的眼微瞇,明明在笑,可那笑卻森寒陰冷,帶著一股威脅和壓迫力。
「不必了。本妃還有事,侯爺請自便。」玲瓏和顏悅色地回答,禮貌地頷首,從他身邊繞,逕直上了馬車。
霍文麟也不失望,半低下頭,唇角微勾,一張俊秀的臉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陰鷙。(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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