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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七十二章 高中 文 / 李飄紅樓

    玲瓏愣住了,的確,儘管他們已經成親一年了,可她好像從來沒說過自己喜歡他。那他說過嗎?她不記得了。好像沒說過吧。

    他們一直相處得很好,生活得也很和諧,因為兩人都不是會把感情表達在嘴上的人,他是不擅於,她是沒興趣,所以他們在對表露愛意這方面也就默契地選擇了緘默。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問出來,說的卻是「喜歡」,而沒說「愛」。

    為何不要求她說「愛」,而是「喜歡」,怕她會說出什麼讓他失望的話嗎?他明白她是個對愛情很木訥的人,所以才這麼要求?她心中覺得好笑,水流觴這個人呀,在某些方面其實是很敏感的。怕受傷所以膽小,這點跟她一樣。

    在她胸口處摩蹭的嘴唇再次落到她的耳畔,他輕聲歎息:

    「其實我真不想離開家!玲瓏,說你喜歡我吧。」

    他的腿纏住她的腿,腰身輕晃了晃,那種感覺就猶如被浪蝶輕撫的花蕊,讓她的身體劇烈一顫,彷彿千萬隻螞蟻在爬行,酥入骨髓的麻癢竟隨著電流直通指尖。她的心裡感覺到一陣明亮的歡暢,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紅唇湊近他的耳廓,輕喘著,懶洋洋地低笑:

    「我……喜歡你!」

    他滿意地莞爾,強勁的腰突然發力向前衝擊,醞釀在尾椎的快感瞬間爆發,並蔓延到全身,讓他忍不住渾身戰慄。她心口一窒,一股暢快到極致的軟麻酥癢團聚在小腹,並迅速席捲了整個身子。變得軟弱的身體立刻嬌怯不勝。她將他抱得緊緊的,彷彿是暴風雨裡的小船在緊緊地抓住港灣。

    他再度含住她的嘴唇,唇舌交織,堵住她勾人魂魄的低吟。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曖昧喘息。

    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湖畔的長草,發出悅耳的沙沙聲。也送來了仲夏夜裡湖水的潮濕之氣,綿長溫潤……

    玲瓏軟綿綿地躺在茵茵草地上,彷彿一隻吃飽饜足的貓。水流觴懶洋洋地從後面圈住她,貼近她尚帶有激情後殘餘熱度的身體,細細親吻著她凌亂的衣衫下裸露出來的肌膚,忽然張開牙齒,咬了咬她的耳朵。笑問:

    「乖乖告訴我,你是不是偷看了我書房裡的那些春宮畫?」

    玲瓏背貼在他微微濕潤的胸膛上,眨眨眼,無辜地反問:

    「你的書房裡居然還有那種東西?」

    一句話讓水流觴啞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手摀住嘴,臉開始發熱。玲瓏撲哧樂了,翻過身來看著他的表情哈哈笑。這個人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在她面前很容易害羞,情不自禁湊過去,大大方方地在他的臉上親了幾下。

    如此直截了當地表達,她的喜歡自然也傳遞到了他的心坎。他的心動了又動,拉住她的手,開始啃她的手指節。

    玲瓏眨眨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啃豬蹄呢!

    「我走之後,你若有重要的事就找侍棋和弄畫,他們會協助你。我如果有要事肯定會想辦法通知你。除非是我給你來信兒,否則別人說什麼你也別亂了分寸。」他認真地叮囑。

    「我知道。」玲瓏正色起來,凝重地點點頭。

    「還有,我不在。墨羽還在京裡,你不許和他單獨見面。另外如果西風瑾、南宮恪登門拜訪的話,一律不許見。」

    玲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原來竟是這點事。他見她漫不經心,手指頭在她的腰上重重地戳了一下:

    「聽見沒有?」

    「知道啦!」她身子一彈,無語地一字一頓道。其他人也就算了,南宮恪現在是她在燈籠椒的手下,她怎麼可能不見,反正他走之後也管不著,就讓他說說吧。

    「等我回來,我帶你去放紙鳶。」他拉著她的手保證。

    「說起來,你今天怎麼會想起來帶我出來玩?逛街、吃飯、看夜景,還給我買了一大堆禮物,你平常根本不會做這種事,你最討厭上街了。」

    她終於問出了一整天的疑惑,事實上,就連上次她過生日,他都沒送過她禮物,還振振有詞地告訴她喜歡什麼拿上錢隨便買,肯定會比他買的東西可心。一想起這個,她就不爽。

    水流觴聽到她提這個,有點不好意思,閃爍著眼神搔了搔臉,小聲訕笑道:

    「因為你昨天生氣了。入琴說,你曾說過,兩個人出來玩能緩解關係緊張。我就想,上次我沒送你生辰禮物你很不高興,你應該是很高興收禮物的那種人吧,我想哄你高興。」

    她不是高興收禮物,而是想收到他的心意好不好!還入琴說,難道他過去從沒思考過嗎?他這哄人高興的話說得也太沒水平了!不過也罷了,反正她今天挺高興的。

    眼兒彎彎,粲然一笑玉齒頰。他微怔,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一股電流激得軟了一下,順應感情地傾下頭,含住她紅艷的唇瓣。她指尖微麻,心頭蕩漾,情不自禁勾住他的脖子,溫柔地迎合他。

    夜風颯爽,情意綿長……

    水流觴是低調前往豐城的,玲瓏也沒來個什麼十八里相送,只是將他送出府門,看著他走了就完了。有時候,越隆重的送別儀式越容易讓人感到不安。

    貢院終於放榜,敏豪也不知道是自信心過剩,還是他壓根就是個什麼也不在乎的傻小子,每次考完試放榜,他都會興沖沖地跑到放榜的地方去看榜,那心理素質玲瓏自歎不如。

    會試的結果,敏豪以貢士第二名的成績被選錄,參加了次月舉行的殿試。玲瓏沒同意南宮恪的攛掇,幫弟弟舉行一場盛大的慶功宴,而是讓他安心地準備殿試,結果南宮恪說她是個不關心弟弟的姐姐。

    敏豪也不在意什麼慶功宴,他這個年紀也不好意思再圍著姐姐瞎晃悠了,回家跟爹娘吃頓飯,又跟同窗去酒樓裡搓了一頓,就靜下心來準備接下來的殿試。

    殿試在景泰殿舉行,只考策問,敏豪以剛及十五歲的年紀和小不點的個頭成為全場最小的考生,皇上一眼就記住了,之後問身旁的王德海。王德海對這種事比皇帝還要熟,當即就告訴皇上那個考生是幽王妃的親弟弟。皇帝一怔,投向敏豪的目光變得幽深。

    敏豪卻恍若毫無知覺,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明亮地眨啊眨。考卷發下來後,他從容不迫、自信滿滿地書寫起來,提筆破墨,彷彿行雲流水,一蹴而就,坐姿端正,氣度優雅,帶著一份飽滿的書卷味。

    皇上有些好奇他的安之若素,忽然站起身走下御階,這可把下頭監考的大臣和考生們嚇壞了,忙忙地全站起來。皇帝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然後就近看了幾個考生答卷,把那些考生嚇得冷汗淋淋,渾身發抖。考試中被監考老師盯著答題是很考驗心理素質的一件事,更何況這位監考還是萬民的皇上。

    偏偏敏豪鎮定自若,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發現有人站在他身邊。他的神態十分專注,雪白的紙上,館閣體規整雋秀,帶著一股子凜然的正氣。皇上站了一會兒,暗自點頭,重新回到龍座上。王德海悄然捧過一杯茶,放輕了聲音賠笑道:

    「皇上喝杯茶潤潤喉吧。」

    皇上接過茶碗潤了潤,低笑:

    「陳家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養了個丫頭不顯山不露水的伶俐,現在又出來這麼個小子!」

    王德海頓了一頓,小心回話:

    「老奴聽說幽王妃姐弟的關係極好,幽王妃對陳小公子更是長姊如母,老奴瞅著那陳小公子的性子還真跟幽王妃有幾分相像。」

    皇上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自言自語似的說:

    「老五娶這個媳婦,也不知是歪打正著,還是有意為之。」

    話語的尾音被茗茶送著吞進了喉嚨,王德海的心臟脫線地跳了兩下,繼續嘿嘿賠著笑臉,鬆弛的眼角擠出了不少皺紋。

    趙宣家也出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之前他妹妹趙茹一直在酒坊裡幫忙,年前玲瓏已經將她升職到了紅酒部門做主管。哪知道,這丫頭剛上任就被提了親,提親對像正是趙宣現在的助手殷九。趙宣這時才知道,這倆人已經暗中眉來眼去好久了。

    殷九的家境並不太好,他爹是某商行的掌櫃,他排行老九,人多糧少,只能自謀生路。幼時當過幾年學徒,後來覺得玲瓏酒坊有前途便前來應徵。他沒簽賣身契,只是五年的合同制員工。趙宣見他謹慎伶俐,擅長做賬,便將他留在身邊當助手。

    他是個長相端正的高個兒小伙子,性格也好,然而趙宣堅決不同意這樁婚事。趙宣兄妹雖是庶出,但好歹也出身商賈世家,現在趙宣又富甲一地,壓根就不是殷九能比的。長兄嫁妹,自然想尋一個門當戶對的好親,趙宣也已經有了中意的對象。

    於是兄妹大吵一架,趙宣下了禁足令,可惜他妹妹鳥都不鳥他,直接離家出走,去幽王府借住。

    十月,殿試結果揭曉,當今皇上欽點陳敏豪為本屆新科狀元,並授翰林院修撰。陳敏豪也成為水流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當然,水流國建國才剛剛兩代而已。(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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