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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審問 文 / 李飄紅樓

    陰暗的地牢裡,冰冷的石壁上懸掛著冉冉的火把,陰寒潮濕之氣帶來一股霉味,充斥在空氣中。甫一進入,就讓人開始不停地打冷戰。

    正中央是一個極大的刑台,兩旁懸掛著五花八門的刑具。丹心臉色蒼白地被掛在牆上,用鐵鐐銬銬著,頭髮蓬亂,狼狽至極。

    玲瓏施施然地走過來,司書皺了皺眉,迎上來道:

    「王妃,讓奴才等人審問即可,此處陰寒,如果被王爺知道您來這裡……」

    「你怎麼在這兒?你負責暗牢嗎?」玲瓏忽然打斷他,饒有興致地問。

    「奴才是暗牢的總負責。」司書愣了愣,回答。

    「哦?」玲瓏揶揄地挑挑眉,笑道,「也對!你的這張臉的確很適合在暗牢工作,往中間一站,比羅剎的震攝力還大。」

    侍棋和魅一噗地笑了,司書則滿頭黑線。

    玲瓏移步走到一張正對著丹心的椅子前,坐下。司書暗自歎了口氣,冷聲喝問掛在牆上的丹心:

    「丹心,招吧,你為何要謀害王爺?梔蘭粉藏在哪兒了?是誰指使你的?你又與王爺在狼牙谷遭遇埋伏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玲瓏意外地揚眉,剛剛司書沒在現場,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並利落地審問,也是一種才能。

    此刻,掛在牆上的丹心開始恐懼地掙扎,眼淚辟里啪啦地往下掉,嚎啕大哭著叫喊道:

    「司書公子。你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王妃,奴婢真的什麼也沒做,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求王妃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吧!」

    玲瓏定定地望著她。少頃,唇角一勾,緩緩地道:

    「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這府裡還有誰是觀音教的?換句話說,暢春園裡的那些人,哪一個跟你是一夥兒的?」

    丹心聞言,臉色微僵,眼底劃過一絲震驚,但這表情只是一閃即逝,她迅速恢復了剛剛的驚駭恐懼之態。哭道:

    「王妃,奴婢聽不懂您在說什麼!什麼觀音教,奴婢真不知道!奴婢只是一個園丁,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求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玲瓏雙眸一斂,聲音漸冷。淡淡地道:

    「據我所知,梔蘭粉產自阿曼國,你不可能有,必定是背後有人指使。丹心,我也知道觀音教的,一個邪教,想必處置叛徒的方法也很駭人聽聞吧?再挑戰我的耐性,我就把你送出去,散佈消息說你叛教。讓觀音教親自處置你,如何?」

    丹心頓時打了個激靈,玲瓏接著說:

    「你被擱在不起眼的位子上六年,由此可見在教中的地位也不高,有必要維護一個搶掠少女、用嬰兒獻祭的邪教嗎?還有,你夫君在新婚之夜是怎麼死的?聽說是掉進井裡溺死了。新婚之夜還沒洞房就跑去井邊玩兒。先夫還真有雅興啊。」

    「別說了!」丹心彷彿骨頭被抽走了似的,像根軟麵條一樣悲傷地懸掛在牆上,垂著頭,低喝道。

    「放肆!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王妃說話!」

    玲瓏不以為意,望著情緒陰鬱絕望的丹心,淺淺一笑:

    「你是被迫加入觀音教的吧,她們毀了你前半生,你就不想報仇嗎?告訴我真相,我來除掉觀音教,等觀音教滅了之後,我放你自由,如何?」

    丹心有氣無力地抬起頭,雙眼無神地望著她,喃喃地問:

    「你真的可以幫我報仇?」

    「你沒得選。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答應我們就合作;不答應,那就先請你享用一遍幽王府的一百種酷刑,本王妃再把你送去觀音教,讓她們把你送上祭台。你給王爺下毒害本王妃差點成了寡婦,本王妃現在不爽得很。豆莢,計時。」玲瓏懶洋洋地摩挲著指尖,道。

    「不必了,我招!」丹心軟弱無力地歎道。

    玲瓏滿意地揮了揮手:「把她放下來!」

    「王妃,這……」司書滿眼擔憂。

    「她的武功那麼爛,連豆沙都打不過,沒危險。而且王爺也說了,這件事交給我親自處理。

    司書無奈,只得吩咐手下將丹心解下來。丹心臉色蒼白,走過來,靜靜地立在玲瓏面前。侍棋和魅一暗中戒備,玲瓏再次打量了丹心一番,笑道:

    「我總覺得你一身書卷味,念過書嗎?」

    丹心微怔,苦笑道:

    「奴婢家過去也算是書香門第,曾祖還做過官,只可惜家道中落,全家賣身為奴,幫一戶地主在花圃裡做工。沒想到兩年之後,十四歲,卻被觀音教的人盯上,被擄了去強迫入教。奴婢雖不願,但也無可奈何。幸好越長容貌越不出眾,才避免了被送去當姬妾的命運。」

    「說說吧,梔蘭粉的事。」

    「是芳夫人。芳夫人讓暢春園的暗衛送來信和梔蘭粉,讓奴婢將梔蘭粉抹在梅花上,每日送到王爺的寢室和書房。她是奴婢的上級,奴婢唯一能做的只有服從。」

    玲瓏眉一挑,居然是芳夫人,難怪她上次就覺得芳夫人不順眼!

    「暢春園還有其他人是觀音教的嗎?」

    「奴婢也說不清,奴婢知道的只有芳夫人一個人。」

    「那個暗衛是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但每次來聯絡奴婢的都是那個暗衛,奴婢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知道他的長相。」

    「嗯。豆沙,在寒煙閣點上化功散,然後去請芳夫人,就說我請她前來敘話。侍棋,帶人圍了寒煙閣等著抓人。司書,等芳夫人出了暢春園,把裡頭的暗衛全召集起來。讓丹心去認人。一男一女,親密合作,非奸即盜。」

    「是。」侍棋和司書剛才聽說那暗衛的事,震驚之餘也多了幾分揣測。氣得臉色鐵青。背叛在暗衛這個行業裡可是大忌。

    很快,芳夫人被綁了來,並被銬在冰冷的牆壁上。那名暗衛也被認了出來。名叫二十七,是看守暢春園的。

    芳夫人披頭散髮,厲聲尖叫道:

    「王妃這是想濫用私刑嗎?我可是皇上賜給王爺的人,你居然敢對我用刑,難道不怕皇上懲罰、王爺怪罪嗎?」

    玲瓏眼皮都懶得抬,直接道:

    「給她用刑,好好地撬她的嘴。人家可是上級。至於這個叛徒,」她掃了面色慘白的暗衛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關起來,等王爺回來。內部處置吧。」

    「是。」司書應聲。

    那廂,因為怕芳夫人再口出惡言,已經堵住她的嘴用起了刑。這邊,玲瓏問:

    「什麼時辰了?」

    「快到巳時了。」

    「那我得出門了,你們自己繼續吧,好好伺候著芳夫人。」玲瓏笑瞇瞇地說完,轉身,帶著三個丫鬟出了暗牢,回過身。笑吟吟地望著丹心,道,「豆沙,安排丹心進颯園。從今以後,你就是本王妃的貼身大丫鬟。」

    丹心知道自己早已沒了退路,苦笑了笑。跪下來道:

    「奴婢願為王妃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少來這些拽文的詞,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你乖乖地跟隨我,我保你安全,等事成之後,我會讓你過上你想要的生活。對了,想不想尋找你的父母?」

    丹心眼睛一亮,驚喜又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急切地問道:

    「王妃真的可以幫奴婢找到父母嗎?」

    「試試看吧。」玲瓏淡淡說完,邁開步子走了,一邊走,一邊無語地說,「果然沒有智商,難怪只被當成小嘍囉。找她父母只是為了更容易控制她而已。」

    「是麼?」豆莢疑惑地歪頭,「我還以為你同情她。」

    「切!同情心值幾個錢!」玲瓏不屑地說,豆莢微微一笑。

    燈籠椒。

    寧靜的包廂裡,水流觴聽完玲瓏的敘述,蹙了蹙眉:

    「沒想到是林雲芳,我一直以為是葛青。林雲芳平常驕縱跋扈,本以為是沒腦子的人,是我看走了眼。果然幽王府也有,觀音教的手伸得可真長啊。」

    「是啊。」

    「不過你怎麼就知道丹心一定是觀音教的?」

    「我也不確定,反正詐一下也沒有損失。」她聳了聳肩。

    水流觴哭笑不得,頓了頓,道:「但不管怎麼樣,你把丹心放在身邊,太冒險了。」

    「她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自己的尷尬身份,一旦出了什麼事,她是第一嫌疑人,所以她不會輕舉妄動。」玲瓏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道,「不過林雲芳是皇上賞的,後續的事,你自己掂量著辦吧。不會出問題吧?」

    「王府裡病死個姬妾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我來處理,不要緊。」

    「那個暗衛你打算怎麼處置?」玲瓏扒了口飯,問。

    「問清了直接處死,叛徒還能留著?」

    玲瓏點了點頭,水流觴放下碗,道:

    「今早父皇宣我進宮,其實是因為烈王在東安遇刺了。」

    「什麼!」玲瓏驚訝地瞪大眼睛,「他不是帶兵去平亂了嗎,應該被保護得很嚴密才對,怎麼會遇刺?」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只是說烈王受傷嚴重,生死未卜,已經先一步往回返了,所以父皇急著召人入宮,商討平定東安的對策,結果水流蘇自請去東安。」

    玲瓏摸了摸下巴:「想去賺軍功嗎?」

    「最近在墨翟的煽動下,請求立儲的折子越來越厚,父皇恐怕沒辦法再拖了。水流蘇也算德才兼備,唯一差的就是軍功。」頓了一頓,他問,「你在東安有酒坊吧?」

    「嗯。」她點頭。

    「其實,我覺得這次東安亂的蹊蹺,隱隱聽說兩軍械鬥居然是因為一個女人。東安那邊我的人不太多,你能不能幫著查一下?」

    「我試試看吧。酒坊只給官員上供,對軍隊可不瞭解。」

    「無妨,能打聽多少是多少。」

    玲瓏沉思著道:「女人嗎?難道又和觀音教有關係?」

    「也許吧。」水流觴歎了口氣,停了停,望著玲瓏蹙眉深思的樣子,突然撲哧一笑。

    「笑什麼?」她不解地問。

    「我笑我們明明是夫妻,卻總在飯桌上談論這種沒趣的話題。」他笑吟吟道。

    「這又不是我的錯!」她瞪了他一眼。

    「好!是我的錯!」水流觴包容地笑道,「吃了飯,我帶你出去玩。」(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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