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羽淺聲回道,「我們住在出鎮往北十幾里的一間小築裡。」
凌悅點了點頭,打從第一眼看見她,她就把當成了姐姐一樣,她覺得她的氣質很特別,有種絕世獨立的感覺,會讓人忍不住的去探究,還會保護她,靠近她……
「上次你說要去湘南鎮,我還以為你就住在那裡呢!」凌悅又道。
這時南宮律啟聲道,「我們已經搬家了。」
聞聲,小娥和凌悅都朝他看了一眼,兩人的心房都顫了顫,似乎這個男人突然啟聲搭話,讓她們都覺得好意外。
相反,輕羽卻笑意深深,臉色變得更柔和了。
「夫人,我們到了,就是這裡。」凌悅說道,盡可能的不去看南宮律,她自認為自己沒有這個膽量和他對視。
輕羽點了點頭,又側身對著南宮律說,「我想給麟兒買一匹布,等去了皇城給他做一件冬衣。你說哪塊好看呢?」
南宮律睨視了一眼攤位上的布料,一眼看去,沒有一件是入眼的。
「皇城的錦繡莊裡有更多的布匹,不如我們到了那裡再買吧!」他這麼說著,一來是不想她太辛苦,二來是這裡真的沒有什麼像樣的布料適合給他們兒子穿的,畢竟他們的孩子是羽國的皇帝,太普通的布匹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
輕羽聽他這麼說,也猜到在這些布料中,應該沒有他喜歡的。
而這時,一道男聲從前面飄了過來,與此同時,周圍還飄散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輕羽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更早的發現有人來了,抬頭往前看去……
只聽凌峰說道,「閣下若是不喜歡這裡的布匹,不防看看這兩匹布料!」說著,他就將目光落在了身邊的隨從身上。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以後全都側過了身體,而凌悅見他來,出口喊得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另一個年輕男子,年約二十幾歲!
「景哥哥!」
南宮律也看向了他們,當他見到凌峰身邊的男人時,眼瞳猛然一縮,就連臉上的表情都變了變。
輕羽看不見他,也就不知道南宮律為何而震驚!
「景哥哥,你什麼時候到的?」凌悅巧笑嫣然的來到男人的身邊,暗想自己剛剛出門的時候都沒有看見他。
而身穿藍色綿竹長袍的男人七尺昂藏,面色溫潤,和當年的南宮澈一模一樣!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存在,簡直讓南宮律震驚不已!
「剛剛才到的,知道你來了這裡,就隨凌伯父過來看看。」景辰回道,眼簾微抬,目光與南宮律的相視了,他還十分謙和的向他微微點頭,以示打招呼。
「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別,是龍語草嗎?」輕羽也啟聲問道,聽覺和嗅覺都比常人的要敏銳。
景辰聽她這麼問,眼裡還閃爍了驚喜,嘴角微微掠起,回道,「夫人也知道這種植物嗎?」
輕羽點了螓首,又問他,「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龍語草呢?」
一旁的南宮律則皺著眉頭,體溫在寸寸冷卻,心房也跟著劇顫起來。他見輕羽和景辰在交談,突然有種恍惚,他覺得是南宮澈回來了,不自覺的,他緊了緊自己的掌心,深怕輕羽被他搶走。
「還有一株。」景辰回道,看著輕羽的眼神也變得溫淺了。
凌悅還給他們介紹道,「景哥哥,這位就是醫治好我病的南宮夫人,這位是他的相公。」
景辰看著輕羽說,「原來夫人就是悅兒口中常常提起的神醫,今日能見到夫人,這是三生有幸。」
輕羽只是淺淺回道,「公子過獎了。」
就在大家你來我往的交談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凌峰一直將目光落在南宮律的身上。
「南宮先生,你覺得這兩匹布怎麼樣?」凌峰又道,見南宮律看景辰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聞言,大家才將注意力轉向他們,凌悅看了一眼僕人手裡的布匹,眼神還略顯吃驚。
「還不錯。」南宮律平聲回道,波瀾不驚的語調彰顯了他的氣度。
輕羽問道,「是什麼樣子的?」
南宮律解釋起來,「是明黃色的鳳舞九天。」
景辰也開口說道,「這塊布料在染色的時候加上了鳳尾花,所以仔細聞的話,就會聞到這種香味了。」
輕羽嘴角勾起,倒是覺得很不錯,還說,「看來製作這塊布料的師父也頗具心思。」
凌悅笑意染染的說,「這是景哥哥親手做的,他家可算是布莊龍頭,自小就耳濡目染,而且對醫術也有一些研究,經常會在布料香粉中加一些草藥,出來的效果真的很不錯哦。」
輕羽並沒有顯得很吃驚,反而,她倒是很在意身邊的南宮律,從剛才開始,他的掌心就有冷汗冒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輕羽說道,「布料雖然很不錯,可是我想給兒子買來做衣服的,若是鳳凰圖案的話,就會顯得嬌氣了。」
凌悅回道,「你可以自己穿啊,我覺得這塊布料很適合夫人呢?」
小娥也忍不住說道,「是啊,夫人氣質高貴,若是穿著這塊布料做的衣裳,一定會更美了。」
輕羽只是淡淡一笑,客氣道,「不用了,我已經有很多衣裳了。」
而景辰又啟聲說道,「夫人姿容卓越,不管什麼衣服都好看。」
聽著他的讚美,南宮律眸光一暗,心裡還有一股陰鬱在燃燒。
「這塊布料只能算是中等。」南宮律風輕雲淡是說著,氣氛也跟著在微變了。
凌峰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自然也清楚他是好東西見多了,對於這種布料也是難以入眼的。
「那南宮先生覺得那這匹布如何呢?」他問道,與此同時還抱過隨從懷裡的另一匹布料。
凌悅微微擰眉,想著這會不會就是他前段時間花了萬兩銀子買回來的陌衣……
大家都看著他手裡的布料,還以為外面包裹的那層水藍色就是了。
輕羽開口問道,「我能摸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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