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像她這樣,剛烈的讓人心疼。
南宮律沒有進入房裡,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院子。
這段時間,他亦是矛盾,看著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他會從心裡替她著急,那時,他就會問自己,究竟是因為她是十年前的那個女孩,還是因為自己早就對他動情了?
其實,不管是那個理由,對他和輕羽而言都是一種諷刺。
南宮律知道她自己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可笑的是,她的心裡只有南宮澈!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繼續裝作無動於衷,還是……對她好些?
南宮律走在王府,心裡壓抑的有些難以呼吸了。
而在皇宮,南宮澈也早已經得知輕羽醒來了,不過她的身體狀況很差,這一點讓他日日所牽掛著。
今晚,他又想去裕王府看看她,哪怕只是瞧一眼她熟睡的樣子,他也放心。
不過,在他準備換上便服出宮的時候,蕭逸又收到了密報。
「皇上,夏天已經得到修羅草回城了。」蕭逸啟稟道,在他的臉上永遠也看不到多餘的表情,常年來都是這麼平平冷冷,語調又是不卑不亢的!
聞言,南宮澈皺起了眉心,欲要離開寢宮的腳步也突然一頓,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起先,他還懷疑南宮律是一直在裝病騙世人,為的就是博取世人的同情心,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南宮律這些年是因為身中劇毒而不能根治才造成身體羸弱的。眼下,夏天已經幫他找到了解毒的藥草,一旦解藥配好,那南宮律就有命和他鬥,到時候可就真的對他造成威脅了!
「一定不能讓他得到解藥!」南宮澈說道,眼眸中閃現了寒光。
蕭逸也開口猜測起來,「這個消息已經隱瞞了十年,時至今日才被洩露出來,相信只有他信任的人才能做到。」
南宮澈也是這麼想,還吩咐道,「盡快找出放消息的人,朕不想看見解藥被配置出來。」
蕭逸領命應了一聲,心裡也明白,想要阻止南宮律得到解藥,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所有懂配置藥方的人,也就是說,夏天這個人不能留!
南宮澈暗了暗眼,心裡也在猜想,這個放消息給他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原本夏天回來的消息只有少數人知道,而南宮律深重劇毒的事,知曉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現在,南宮澈全都知道了,如此一來,南宮律想平安渡過這個冬天也很難了!
這些天,夏天不但要為南宮律趕製解藥,另一邊還要給輕羽調理身體,雖然忙碌,可是也算有成果。
輕羽的身體在漸漸好轉,身體上的傷基本復原了,不過,她依然不快樂,心口上的傷還是需要心病才能醫。
「傷口在復原了,可能會有些癢,切莫去抓。」夏天囑咐道,雖然這些都是常識,可他還是會和她說一遍,為的也是想和她多說說話。
輕羽只是點了點了螓首,眼神依然淡淡的。
夏天看她依舊無精打采的,知道她心頭上的傷還沒有好,不禁微微擰著眉心,心疼著她的悲傷。
就在這時,南宮律也來了,他一走進院子的時候,目光就會先落在輕羽的身上。這些天,雖然她的氣色好多了,可她還是一句話都不和他說,就算有時視線會落向他,可他都覺得她的眼裡根本就看不見他的存在。
「亞父!」南宮律喊了一聲夏天,對他而言,這個男人也是自己敬重的人。
夏天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輕羽,然後站了起來,說,「你來的正好,陪陪輕羽,我還有事。」
南宮律點了點頭,等到夏天走了以後,他就在輕羽的身邊坐了下來。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總會顯得很不一樣,好像無形中就會散發出壓力和沉悶感來。
「你的氣色好了很多,看來亞父確實很有辦法。」他開口說道,聲線平冷的沒有感情。
雖然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可他並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意她。
輕羽沒有理他,眼神淡漠的讓人抓狂。
南宮律知道自己會碰釘子,可他也沒有表現的很生氣,還說,「皇祖母知道你近日身體欠佳,送來了很多東西,晚些時候本王會命人送到你房裡。」
「不用了!」她啟聲回道,簡單明瞭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南宮律暗了暗眼,她連日來的第一次開口就是回絕他,這讓他的心裡的陰鬱又多了一層。
「這是皇祖母的心意,你只能接受!」他霸道說著,越是看她牴觸自己,他就越要靠近她。
這樣的心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但每次看見她對自己淡漠如水的樣子,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態度和語氣。
輕羽抿了唇,站了起來想要回房,可是手腕卻被他抓住。
「你記住,只要本王不讓你死,你就要活著!」南宮律又道,可是這句話他一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輕羽說,「即使你能控制我的身體,也永遠控制不了我的心!」
南宮律暗了眼,這……是在和他宣戰嗎?
「是嗎?」他冷哼,既然她說的那麼肯定,那麼這顆心他要定了!
南宮律鬆開了她的手腕,這個女人他想征服,就像他想重新得到這江山一樣,這種**很強烈!
而輕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讓他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在她心裡,這個男人就等同於魔鬼,而她的心是永遠不可能給一個魔鬼的……
南宮律看著她進入房裡,那背影纖弱的惹人心憐,看著看著,他的目光就變的和剛才不同了。
世人都以為魔鬼可怕,但是,魔鬼遇上心愛的人,他也有被感化,也想得到贖罪……
他和她注定要糾纏半生,其各種滋味也只有他們才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