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思然」別墅。準備上樓的時候。門口便多了一個身影。
沫依晨不由的轉眸一看。是蕭依伊。
蕭依伊走向她。冷嘲熱諷的說道:「喲。沫總裁。你可算是回來了。」陰腔怪調的。怪難聽的。
「蕭小姐。有什麼事嗎。」沫依晨知道。不管蕭依伊說什麼樣的話她現在都不能發火。在這裡。她的形象比起對蕭依伊發火要重要的多。所以。她要忍。必須得忍。
「看來。我實在是低估了沫總裁你的實力。原來。你和思遠早就相識了。成了他權威低下的女人。」
沫依晨聽了。眉角一挑道:「蕭小姐過獎了。」
這時。蘭姐走了上來。看了看沫依晨。又看了看蕭依伊。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伊總這個男人。你們又不是不瞭解。他身邊的女人。又何止你沫依晨一個。誰才是他心目中的女人。哪怕就要看看誰才是下個週末的鑽石夜宴女主角了。」
就連蘭姐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蕭依伊聽聞還有一個夜宴。她連忙問道:「是什麼宴會。」
「伊總沒有跟你們說嗎。是四年一度的國際鑽石夜宴。所有上流社會的名媛總裁都會出席。伊少選了誰當他的舞伴。那誰就是他心目中的女人了。」蘭姐說道。
能出席鑽石夜宴的那個女人。便是他伊思遠心目中的女人。
蕭依伊。直覺不能輸。
…………
「伊總。您訂造的血鑽石項鏈已經打造好了。」何秘書雙手捧著一個銀色托盤說道。
這個托盤上有一條金色的絲帕。絲帕底下就是傳聞中最魅惑人心的血鑽石鑲嵌而成的項鏈。無疑。金斯帕只是為了遮蓋血項鏈那逼人奪目的鋒芒。
伊思遠拉開絲帕。血鑽的光芒直入他冷鷙的黑眸。打造師傅的手工很精美、細膩。他仔細檢查了這條血鑽項鏈。不由的揚起一抹笑意。看來。他十分滿意師傅的手工。好一條天衣無縫的血鑽項鏈。最威凜的是血鑽的來源。
伊思遠握住這一條獨一無二的血鑽項鏈。正想著她的主人會是誰。站在一旁的阿傑看得出來他此刻的猶豫不決。低眸道:「伊總心目中已經有血鑽項鏈的主人了。是嗎。」
伊思遠轉眸一看阿傑。蹙起那雙俊眉。再道:「穿戴這條血鑽項鏈的女人就會是陪我出席下週末鑽石夜宴的女伴。」
「伊總最想攜帶的是哪個女伴。」阿傑問道。
伊思遠咬了一下那薄唇。冷佞的深眸一蹙。再道:「蕭依伊乖巧婉轉、攀附、順從。沫依晨倔強冷艷。可是……」
「可是她才是伊少最想攜帶的女伴。」阿傑接了伊思遠沒有說完的話。
伊思遠一個銳利冷澀的目光落向他。阿傑馬上斂聲屏氣。說道:「對不起。伊總。阿傑多嘴了。」
伊思遠把那條血鑽項鏈放回托盤上。冷漠的說道:「血鑽猶如一個固執的精靈。穿戴的主人若與它無緣。只會帶來厄運。或許需要一項考驗。才能決定誰才是血鑽項鏈的主人。」
而他呢。又何嘗不是和血鑽一樣邪靈。奢虐。想成為血鑽的主人。首要的就是能與血鑽配合好。正如他一樣。只有攀附阿諛諂媚的女人可以留在他身邊。
傍晚。他離開了。
「少爺。請問今天要去哪裡。」阿誠問道。
伊思遠想了一想。此刻他還沒有決定。「思然」別墅比較靠近伊氏別墅。正因為如此他才特意建造的。
而那裡也正有一個女人在等著他。等這次宴會一過。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那麼他便會帶她回伊氏別墅。
而另一端。沫依晨辭去總裁一職後。就一整天都待在別墅裡。猶如一個待寵的妃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等待皇上駕到。
突然。別墅的大門開了。莫非。是伊思遠。
沫依晨站起來朝那落地窗一看。此刻的心情真的恍如皇宮裡的妃子般緊張而又壓迫。
可是。她發現。那不是伊思遠的黑色勞斯萊斯。
待車子停泊後。開門下車的居然是蕭依伊。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造訪。
蕭依伊走向大門。望著沫依晨說道:「我知道你也是悶了。所以特意來探望你。思遠他今天沒有過來嗎。」
無疑。她是擔心伊思遠會過來這裡。會把鑽石夜宴的女伴留了給她。所以。她此刻才會突然造訪。沫依晨看得出來她的用意。可勉強的。沫依晨還會露出一副笑容。說道:「這就是你今天來此造訪的原因嗎。」
蕭依伊聽了。蹙起眉頭。說道:「沫總裁。我今天可是誠心誠意探望你。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
共侍一夫的好姐妹吧。
沫依晨走向一旁的沙發。交疊著修長的腿坐下來。接著對視著蕭依伊說道:「那請坐吧。」
接著。蕭依伊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再道:「思遠這幾天都來了這裡是嗎。」她總是三句不離伊思遠。
沫依晨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說道:「伊總身邊的女人又何止一個兩個。他昨晚要流連到哪個芳歸。你又何必那麼在乎。」
語音剛落。身後的大門突然敞開。她們倆不約而同的轉眸一看。是兩個精銳高大的保鏢。而保鏢身後卻是他這個冷寂不羈的男人。
看來。他這一晚決定了。是來「思然」別墅。蕭依伊看到伊思遠的到來。心中是那麼的不滿。要不是今天突訪沫依晨也不知曉他這個男人已經來到這裡。
伊思遠一雙深邃的黑眸。冷澀的望著沫依晨。想起她剛剛的那句話「又有何必那麼在乎」。
於是。他冷冽的對視著沫依晨說道:「那麼。就算我今天晚上不來這裡。想必「沫總裁」你也不會在乎吧。」
沫依晨知道他是在意她剛剛說的一番話。「沫總裁」那三個字還故意的加重了語氣。她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氣。但是。又能怎麼樣。他還不是如此。
接著。沫依晨也冷佞的說道:「是伊總自己說過。別企圖拴住你的心。」
好一個總愛頂撞他的女人。她已經成功撩撥他不羈的野心。
這時。蘭姐疾步走來。恭敬的道:「伊總。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伊思遠聽了。第一時間更新點頭說了一聲:「好。」
蕭依伊只好以退為進。有些不悅的說道:「那不打攪思遠與沫總裁的晚餐了。」
伊思遠早已看得出來這個冷艷的沫依晨是對他有一定的醋意。因此。他藉故走向蕭依伊。摟著她的小蠻腰。溫柔的說道:「既然人都來了。何不和我一起坐下吃個晚餐。」
他的一摟。使得蕭依伊的心跳變得紊亂不安。而沫依晨的心卻突然的生出一陣酸澀。這樣的感覺。她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反感。
蕭依伊低著眼眸。有些羞澀的道:「思遠喜歡的話。那我就留下。只是……沫總裁她不會介意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依伊故意瞟了沫依晨一眼。此刻。沫依晨的臉上很是難看。蒼白的臉色使得她更加的冷艷。
「沫總裁是個大方識趣的人。又怎麼會介意呢。沫總。你是呢。」伊思遠也將視線轉給沫依晨。就是想要看到那冷艷的女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沫依晨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讓自己在蕭依伊面前難堪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她怎麼可能讓他們的奸計得逞呢。
於是。沫依晨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了看伊思遠。然後又看著蕭依伊說道:「不會介意。」
好一個不會介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但是伊思遠的心裡就特別的不爽。他是想要沫依晨這個女人的服從。可是。並不是在這一點上。她就不能學著乖一點。
「好。我就是喜歡這些婉轉乖巧的女人。」說完。他故意轉眸一看沫依晨。
沫依晨走向一旁的飯桌。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她需要淡定。淡定。不能亂了性子。不能讓蕭依伊看笑話。
伊思遠接著坐到正席去。左邊坐著沫依晨。右邊則是蕭依伊。這場面。實在是有趣。他身邊的女人多不勝數。可同時與兩個女人纏上。而且還是兩個對彼此都恨之入骨的女人。這還是第一次。
蘭姐連忙吩咐下人把菜餚一盤盤端上桌子。
晚飯開始後。伊思遠吩咐阿傑把那一條血鑽項鏈給拿了出來。難得她們在一起。這便是最好的考驗。他倒要看看。誰才是下個週末鑽石夜宴的女伴。誰才是這堅而不摧的血鑽項鏈女主。
血鑽項鏈依舊安逸的藏在那金絲帕底下。伊思遠接過托盤。把它放到了桌上。沫依晨和蕭依伊都紛紛停下手中的碗筷。
伊思遠朝她們望了一眼。眼神依舊是那麼冷澀的道:「知不知道在這金絲帕底下的東西是什麼。」
他在賣關子嗎。這麼一問。叫沫依晨和蕭依伊更為好奇。
伊思遠勾了勾那性感的薄唇。看了看沫依晨。說道:「這是一條天價的項鏈。」
語末。他揭開了金絲帕底下的神秘。
耀眼璀璨的光芒射入她們的眼眸。閃爍的血鑽鑽石內光是那麼霞碧。可見。這可不是一般的鑽石。
蕭依伊連忙問道:「這是……。」
伊思遠揚起一抹繼續道:「這是血鑽。」
這就是那傳聞中。不可征服的血鑽。
站在一旁的阿傑說道:「為了採擷這血鑽。已經犧牲了幾條人命。花過的錢更是你們無法揣測的。」這條血鑽項鏈的原來是那麼威凜。可取得它的過程卻是那麼殘忍無情。
沫依晨只有那麼憐憫痛惜的說道:「就為了那麼一顆血鑽。而犧牲了幾條寶貴的人命。這無疑是最奢侈的鑽石。」
語音剛落。馬上換來伊思遠的冷鷙鷹眸。這一刻。沫依晨知道她準是說錯話了。
阿傑馬上道:「鑽石很多。但最美的鑽石。是最不容易取得。犧牲人命在所難免。這才顯得出她本身的最尊尚麗質的一面。」
好一個在所難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好一個最尊尚麗質的一面。
「沒錯。這條血鑽項鏈實在太誘惑了。第一眼看見就讓有種說不出的震世驚艷。」這會。開口說話的正是蕭依伊。似乎也如獲同感。
可是呢。倔強的沫依晨卻依舊固執己見的說道:「難道幾條寶貴的人命就等於一顆血鑽的價值而已嗎。哪怕大家看待生命的價值也太膚淺了。」
蕭依伊不屑的瞟了沫依晨一眼。冷眼說道:「正因為很多人為了採擷血鑽而死在採擷的過程中。這無疑增添了她的靈氣。從來成功採擷血鑽的人不多。這一次思遠能夠把血鑽從希臘帶回來。一定花了不少心機和心血。」
蕭依伊在伊思遠面前這樣。聽到蕭依伊的自豪感。伊思遠的臉上這才露出那罕見的笑容。說道:「看來依伊對對血鑽頗有研究。」
頗有研究。可不是嗎。她為了下周的晚宴。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機。光是血鑽。就已經花她夠多的時間了。
伊思遠十分滿意。嘴角微勾。露出煞是好看的弧度說道:「看來血鑽項鏈的主人非你莫屬。」
這是不是表示著她就是血鑽項鏈的主人。這叫蕭依伊心中一陣驚喜。倏然的瞪大眸子問道:「思遠說的是真的嗎。」
伊思遠用指尖輕輕的捻起托盤上的血鑽項鏈。第一時間更新眸光落向她蕭依伊說道:「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那這顆血鑽石也希望可以找到欣賞自己的主人。」
話末。伊思遠那雙孤俊的黑眸又特意灑落坐在左邊的沫依晨。就像在暗示著她剛剛對血鑽的批評是何其不敬。
沫依晨依舊揚起不畏不懼的語氣說道:「我就是這麼直率。血鑽對我而言只不過是勞民傷財的奢侈品。」
這話。無疑的更加激怒了伊思遠那不羈的壞脾氣。此刻。他那雙已經沒有血性的眸光狠戾著沫依晨。這個女人總是愛和他作對。他是恨不得用最殘暴的方式去折騰她。但每每看見她哀艷孤冷的淚水。卻又總叫他揪心揪肺。愛恨難分。
既然沫依晨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屑。一點都不在乎自己。那區區一個宴會。她又怎麼會在意呢。
於是。伊思遠手上握著血鑽項鏈。再次把眸光落向右邊的蕭依伊說道:「下個週末的鑽石夜宴。我要你一起出席。」
鑽石夜宴。這四個字不斷的迴盪在沫依晨的耳邊。那雙美眸頓時睜亮。那就是fi那個女人所謂的……鑽石夜宴。
fi的女人是那麼的期待沫依晨會是伊思遠這個鑽石夜宴的女伴。可是此刻。伊思遠的眸光已經落向了蕭依伊。
哼。他實在是高招。居然利用血鑽來給大家考驗。沫依晨就是不懂攀附他。所以這鑽石夜宴的女伴雙手拱讓了給蕭依伊。
可是。沫依晨十分明確的知道伊思遠原本是有這個意思把鑽石夜宴的女伴留給她。要不然這一晚他也不會選擇來到「思然」別墅。都是自己壞了他的初衷。
沫依晨閉上眸子割愛。心中突然一陣心酸。心會痛。除了要fi特務局失望外。似乎還略帶了一些不該有的醋意。自己居然興起了醋意。究竟是怎麼了。
蕭依伊就這麼容易取得了下個週末的鑽石夜宴女伴。她多麼驕雅的取過伊思遠手上的血鑽項鏈。
一道璀璨的鋒芒直入她眼簾。她頓時閉上眸子。迴避了血鑽散發出來的光燦。
突然。蕭依伊的食指一陣刺痛。驚的睜開眸子一看。那細長的食指頭居然被血鑽割傷了。
鮮紅的血液肆意的流淌著。沾染了血鑽。
站在一旁的阿傑看了。多麼驚訝的說道:「這怎麼可能。師傅的手工精製細膩。這可是天衣無縫的血鑽項鏈。」
如此詭異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叫伊思遠想起了血鑽的迷信。他冷佞的眸光矚視著蕭依伊說道:「雖然。你對血鑽頗有認識。那你也一定知道穿戴血鑽的人若與她無緣。就會給主人帶來厄運。」
而這所謂的厄運。當然也包括生命。
伊思遠的意思已經非常顯然……她不是血鑽要的主人。
接著。阿傑低聲再道:「此刻。哪怕血鑽要的主人是沫總裁。」
沫依晨聽了。一陣晴天霹靂。此刻。沫依晨實在無法相信自己會是血鑽要的主人。
然而。要蕭依伊割愛。要她把已經送到手上的血鑽割捨出來。她心裡可是一萬個不情願。所以。蕭依伊努力的反駁道:「這只不過是一場意外。」
伊思遠瞟了她一眼。蕭依伊這才屏氣吞聲把手上的血鑽放回到托盤上。語氣極為冷冽的道:「那希望沫總裁會好好愛護血鑽。」
沫依晨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碰托盤上的血鑽。血鑽頓時散發出一道衒奇的蒨璨奪目之光。這實在是一大奇觀。叫人驚歎不已。
阿傑低眸。對伊思遠說道:「沫總裁雖對血鑽的來源有不認同的見解。但血鑽還是不偏不倚的選了沫總裁為她的主人。看來……」
蕭依伊聽了。略眨了那雙冰眸。給了沫依晨一際白眼。此刻。她心底的怒氣是如此的難消。
伊思遠原本就有這個意願把鑽石夜宴的舞伴留給她。只是她這個不懂得攀附順從的女人壞了他的初衷。不過呢。這一次血鑽替他做了一個選擇。
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伊思遠這回可是真的稱心滿意。
他望著沫依晨。繼續說道:「下個週末是四年一度的鑽石夜宴。當晚各大傳媒、新聞界、娛樂界的記者都會到場。這是一場顯赫的華麗聚會。所有上流社會的名人名媛都會在這一天聚碰。我要你穿戴著血鑽項鏈。配上我托你的好友雪兒設計的晚禮服。陪我一起出席這鑽石夜宴。我。不要看見任何的閃失。」
無疑。伊思遠已經一字一句的說個清清楚楚。她就是他下個週末鑽石夜宴的女伴。
這是意外。絕對是意外。五分鐘之前。這鑽石夜宴的女伴還是蕭依伊。可是。在五分鐘之後。血鑽卻選中了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彷彿帶著一種詭異。究竟。是血鑽選中了自己。還是。命運選中了自己。
血鑽選中了沫依晨。這一點實在是讓蕭依伊難以吞下心中的那一口悶氣。她唯有站起來。離開飯桌說道:「我到洗手間一會兒。」
語畢。她走向後頭的洗手間。卻在門口處碰見了蘭姐。
蘭姐左顧右盼。發現沒有人。才放心的說道:「蕭小姐。我已經把伊總裁打造血鑽項鏈的事說了給你聽。可是到最後……」
原來。蕭依伊的背後還有一個蘭姐。早在蕭依伊第一次來到「思然」別墅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蘭姐不簡單。她會是伊思遠身邊人。因此。她早已買下了蘭姐。要她不時的給她伊思遠的消息。就連伊思遠是何時來過這裡。都逃不過她。
五年前。沫依晨不是照樣子毀在自己的手上了。那時候。她身邊還有幾個男的可以保護她。她還不是出了車禍。永遠的離世了。
而現在區區一個沫依晨。孤立無援的她又怎麼可能鬥得過自己呢。既然。她得不到的。那麼。怎麼可能讓她得到呢。五年前的事情。可以重來的不是嗎。
孰真孰假也已經不重要。伊思遠已經決定把下週末鑽石夜宴的女伴留了給沫依晨。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蘭姐就算跟了伊思遠幾年。但他的品性。她就不曾瞭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