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瑞軒怔怔的站在那裡。望著那些紅色的東西。他驚的說不出話來。那是他買來送給沫芷然的糖。因為她說藥苦。他便買了糖球兒給她。怎麼會是極烈的藥。還會害她滑胎不孕。
「這東西是你帶來的是不是。」伊思遠突然掉轉視線。滿目猙獰的望著左瑞軒。
除了左瑞軒會關心沫芷然。誰還會買這些東西給她呢。
「是我。但是它只是普通的糖。」左瑞軒坦蕩的承認。這會。左瑞軒也有些理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左瑞軒。你欺人太甚。」伊思遠惱怒的出手。向左瑞軒攻擊過去。一雙帶著怒氣的鐵拳。直直的擊向了他的胸口。第一時間更新
左瑞軒仍然面無懼色。定定的站在那裡。挨了伊思遠一拳頭。壓著痛。一字一句的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小然和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門口傳來一道威嚴而又帶著函斥的聲音。昨天他還又夢到了那個白白胖胖的小孩。昨天他還又聽到一句童聲「爺爺。爺爺」的叫。可是。現在卻……
聽到伊父的聲音。伊思遠這才收回拳頭。隱忍著內心的怒火。目光怒視著左瑞軒。
伊父和伊母在蕭依伊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視線落在了躺在那裡的沫芷然。「現在芷然她怎麼樣了。」
李醫生連忙說道:「大人一切平安。只是孩子沒了……」
伊父的面色倏地變得陰暗。歎息一聲:「這孩子。注定與我伊家無緣啊。」
「伊老總裁不要太過於悲傷。一切都隨緣吧。」李醫生悲傷的說道。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居然以這種藥來流產。真是「高明」。
伊父挑眉:「流產的原因呢。人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流產。」
「烈藥所致。」李醫生說著指了指地上那些滾落的白色東西。
「藥從何來。」
伊思遠惱怒的道:「是那賤人狠下毒手。我饒不了她。」伊思遠說著又怒視著左瑞軒:「還有你。若不是你將這東西帶進來。她又怎麼會流產。」
沫芷然轉過頭看著惱怒不已的伊思遠。他毫無根據的指責著左瑞軒的不對。她更不信左瑞軒會別有用心得來害她和孩子。
「不關左少的事。你不要冤枉他。他不會傷害我和孩子的。」沫芷然努力的讓自已的聲音引大一些起大家的注意。
伊思遠聽到沫芷然出言維護左瑞軒。心裡更是惱怒。大聲的爆喝一聲。「住口。」
左瑞軒對於伊思遠對沫芷然粗魯的言語。心裡很是不滿。卻又不能發作。只能對沫芷然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要她好好的休息。不要操心。
可是沫芷然哪能不急。還未從這突來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卻又要面對著眾人的審判和冤狂。
此刻的她是多麼的需要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給她一些力量和安慰。因為。此刻她的心是那樣的痛、那樣的孤獨以及無助。可是卻還要面對這一切猜疑和冤枉。
看看房間裡面的人。有幾個是真心關心她的。只有左瑞軒吧。好。她倒是也想看看。是誰。殺死了她腹中孩兒。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左瑞軒。
沫芷然用盡力氣大聲道:「伊總。爸。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請不要妄下定論。現在一切只是懷疑。希望爸爸能夠做主。找出真兇。不要讓我孩兒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要冤枉了好人而放縱了惡人。」
沫芷然努力的將話一一說完。看了蕭依伊一眼又繼續說道:「除了懷疑我這個惡毒的娘。還有無辜的左少。伊總是否也該懷疑一下。你身邊的其她女人。畢意我生下孩子。似乎對很多人都有些不利。你說是不是。」
沫芷然的話讓蕭依伊微微怔了一下。而後。她故作鎮定柔聲的說道:「姐姐似乎也太高估自己的份量了。即便是你生下孩子又如何。會威脅到誰呢。思遠對你沒有感情。試問。你生下的孩子。會威脅到誰的利益呢。」
沫芷然蒼白著臉冷笑著。她可以不在乎被伊思遠誤會。怒斥。可是。不管怎麼樣。卻不能不去在乎是誰謀害她的孩兒。也不能讓人誣陷了左瑞軒。
「噢。我真的沒有威脅嗎。那麼。當初你為何會助我逃走。你敢說不是怕我威脅到你的利益。」沫芷然的聲音因為痛疼而耗盡力氣。說話間有些底氣不足。可是每一字每一句卻讓蕭依伊啞口無言。
最後。蕭依伊一跺腳道:「強詞奪理。uncle。aunt。您們要替依伊作主。真的不是這樣子的。第一時間更新」
伊母拍了拍蕭依伊的手。讓她稍安勿躁。蕭依伊扶著伊父伊母坐在沙發上。大家的心情都有一點緊張。
伊父掃了眾人一眼後問左瑞軒:「左總。這些白色的東西可是你帶進來給芷然的。」
左瑞軒霸氣的臉上坦然無言。只有眼神望向了沫芷然。充滿著疼惜而又充滿了無奈。
此刻。他只想要沫芷然安靜的休息一下。可是。看來是不可能的了。當下便沉聲道:「這是我買給小然的糖。但絕對不可能會是什麼蔓珠沙華。」
伊父沉吟一聲。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於是便出言問那兩個女傭:「你們兩個可有動過這東西。」
其中一個女傭急急的回答:「只是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過。從未打開。只是有時候看到少奶奶會打開吃那紅色的東西。我們一直認為是糖丸。所以並未在意。」
另一個女傭也附和的說道:「是。是。是這樣的。我們除了打掃並未動過。」
「左瑞軒。你在什麼地方買來的糖。」伊思遠皺眉。怒問。
左瑞軒想了一下道:「在和美藥店。」
和美藥店。「阿誠。」突然。伊思遠大喊一聲。沒多久。阿誠便匆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少爺。有什麼事。」
「和左總裁一起去美藥店一趟。看那東西是從哪裡買來的。問問服務員。還有沒有其他的人買過這東西。」伊思遠冷酷的說道。
「是。」阿誠應答一聲。然後對左瑞軒說道:「左少請。」
左瑞軒的劍眉緊皺。有些不放心沫芷然。此刻眾人林立。他只能給了沫芷然一個只有她能懂的眼神。
等他回來。放心。不會有事的。好好的休息。
這包含了太多關心的複雜眼神。只有沫芷然能懂。也只有她能休會。她對左瑞軒微微點頭。因為。她懂。
左瑞軒留戀的看了一眼沫芷然。然後轉身離去。
伊思遠的黑眸陰沉。視線最多的是落在沫芷然的身上。最後望向了伊父。沉聲道:「你身子不舒服。還是回去休息吧。至於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我是你的父親。自然要為你分擔煩憂。」伊父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看這樣好了。芷然她身子受損。身體虛弱。暫且讓她休息。至於這兩個女傭。讓我問問。李醫生就請您先回去吧。」
伊思遠的眉頭緊皺。掃了沫芷然一眼。陰沉的道:「就這樣吧。」
「嗯……」伊父沉吟一聲。由蕭依伊扶著起身。「你們來書房一趟吧。」
「是。」兩個女傭戰戰兢兢的起身。
伊父看了一眼蕭依伊。便向外走去。伊母和蕭依伊跟隨著離去。李醫生也退下。房間裡只剩下了伊思遠和沫芷然。
空氣沉悶的好像快要炸開一般。沫芷然合著疲憊的雙眼。一臉的淡漠。心卻翻攪不已。
直到真正的失去了這個孩子。她才明白自已的心。她是要這個孩子的。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也許是她總是說不要他。不要他。所以孩子聽到了。老天也聽到了。把孩子給收回了。
沫芷然有些後悔自己曾經有過不要那孩子的想法。可是一切都晚了。失去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孩子。對不起……」沫芷然的心默默的痛著。眼角掛著淚痕。傷心的哭泣著。
「少假惺惺。孩子沒了。不正如你所願。還流什麼淚。」伊思遠望著沫芷然。看到了她的眼淚。甚至有些相信。孩子真的不是她給弄掉的。一切只是一個巧合。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沫芷然心痛的抽氣。他卻還用言語來重傷她。她無力的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請你閉嘴。」
伊思遠氣怒的伸手。捏住了沫芷然的下巴。可是看到了她蒼白憔悴的臉。還有空洞而痛楚的眼神。好似她隨時都會死去。那樣脆弱不堪。他原本想要說什麼。卻最終忍住。甩開手。有些煩亂的道:「你最好祈禱。他是清白的。」
左瑞軒他一定是清白的。沫芷然在心中默默的回答。卻沒有開口。眼神空洞的沒有焦距。
等。一直等。現在等待是心中唯一可以做的。
可是。等的太久。沫芷然竟然迷迷糊糊睡去。因為流產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耗盡了她的力氣。讓她疲憊不堪。過多的失血。也讓她虛弱不已。
伊思遠凝眉。望著虛弱的沫芷然。心頭滑過一絲什麼異樣的感覺。似乎是憐惜。不。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伊思遠的心中一陣煩躁。轉身走出了。
孩子。沒有了。所以。他們之間唯一的紐帶似乎也已經斷了。似乎預示著什麼不詳。這讓伊思遠煩亂不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