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這時一名軍醫氣呼呼的走過來:「你想讓他死都不安心嗎?」他怒了,提高聲音。
希爾達終於知道這名軍官原來叫雷奧。
「好吧,好吧……」那名叫雷奧的軍官收下傷員的藥瓶,安撫著傷員。
「你們再這樣耽擱下去……這人可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希爾達剛剛給這名傷患灌下特製的止血藥,還好,亞卡的貓毛威力極強,那人血肉翻開的傷口總算是一點點的止住了血。
「真是抱歉,小姐。」雷奧彬彬有禮的說:「那麼,我還要再次回到戰場上去。」
「祝你好運。」希爾達說。
「也祝福你,小姐。」雷奧離開了營房,腳步匆匆的。
在那之後,愛爾帝國又進行了幾次進攻,但全都被驍勇善戰的特裡特守軍們打退。不過勝利來的實在太快,特裡特的守軍們都不敢相信他們居然這麼簡單就打敗了敵人。因為愛爾帝國連他們的狼騎兵都沒有出動,更不要說那些珍貴的巨人族了。
西蒙不明白對方這樣來回進攻有什麼意義,那些愛爾人明擺著沒有出動全力,反倒像溜著大家玩一樣,這讓他感到非常的惱怒。
由於特裡特戰線這邊的戰鬥並不緊張,所以神聖帝國的援軍都被派到國家的東邊。宮本扎哈王國的東邊接壤著三個小國,以前這三個小國實際上是和宮本扎哈王國交好的,邊境上的情況並不像特裡特要塞這樣的嚴峻。但是現在不同了,愛爾帝國前後併吞了這三個小國。導致宮本扎哈王國現在直接面對黑暗帝國和愛爾帝國的聯軍。
東邊的戰線極長,不過這裡是屬於比較落後的地方,並沒有什麼關鍵的要道,離王國的腹地也遠的多。作為戰爭的緩衝地是再好不過了。
最近幾天,黑暗聯軍的攻擊猛烈起來,導致東邊的城鎮接連失守。神聖帝國派出的援軍在國王的示意下。奔赴東邊的戰場。
宮本扎哈的國王陛下剛剛接見了神聖帝國的援軍領將,此刻感到無比的勞累。
「父王。」大王子的聲音響起,叫住了想要離席休息的國王陛下。「雖然說西邊的特裡特要塞的戰況很輕鬆,但是那邊畢竟還是貫通著我國的要道,一旦失守,敵人就等於抓住了我們的命脈,真的不再加派援軍了嗎?」
「費恩。」國王開口說:「你是在懷疑父王的判斷嗎?」
大王子知道一旦父王叫出他的名字。就說明他要生氣了。費恩低頭:「父王,我並不是在懷疑……但是……」
「這種事情就不需要大王子殿下操心了,現在國王還是我。」說完國王便甩袖離去,只剩下一臉陰晴不定的大王子費恩。
父王……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就已經變了,徹底的變了。變的讓費恩感到無比的陌生。費恩站了一會兒,然後也轉身離去,腳步匆匆。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在面對父王的時候,那種預感尤為強烈。
宮本扎哈王國的國王陛下回到自己的書房,讓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然後才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咳的彎下了腰,然後開始嘔吐。
「嘔——」他扶著牆。肥胖的身軀在慢慢的顫抖,雙腿幾乎站不住。
吐完之後,他覺得舒服多了。
國王陛下叫人進來,讓僕人們收拾一下地上的贓物。
男僕得到命令,走進來看向地上那一堆嘔吐物,開始打掃。眼睛剛垂下去。卻猛地一震。
那堆嘔吐物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那男僕仔細去看,卻看見那是一隻非常小的蠍子。那只蠍子通體漆黑,在地上一點點的動著,嚇的他向後仰去。
「快點收拾。」國王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
「是。」男僕的動作快起來,但是卻覺得眼前有東西一閃。
「啊啊啊!」他發出慘叫聲。
國王聽到動靜,不悅的看向那邊。只見男僕痛苦的倒在地上,右手捂著臉,從他的手指縫中可以隱約的看到他的右臉已經呈現不自然的紫黑色。
「真是麻煩……」國王一下子癱在椅子上。
「以前不是告訴過你,這個階段要小心嗎,被人發現了,傳出去一些不利的話語,可就沒辦法了。」房間中出現一個紅衣女人。她有著一頭火紅的頭髮,蒼白不健康的臉色,嘴唇的形狀很豐滿但是卻透著青紫色。那女人坐在國王陛下心愛的辦公桌上,翹著二郎腿。
「去!」她隨手一揮,一群黑漆漆的蟲潮就向那倒在地上的男僕衝去。
男僕還沒死,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蟲潮,驚恐的睜大眼睛。但是他卻無法大聲呼救,只能無聲的化作一堆白骨。
「這次幫你處理了。」那女人笑著說。「那麼,這個階段,你覺得怎麼樣?」
「身體不舒服,每次嘔吐總會吐出一些奇怪的東西……這個真的能幫助我獲得永恆的生命嗎?」
「你在懷疑組織嗎?」那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青紫的嘴唇,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國王肥胖的臉上滲出冷汗,連說:「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而已……要知道,我付出了整個國家的代價就是想要尋求長生的方法……」
「放心,我在你的體內移植了蟲皇,它可以幫助你熬過這幾個階段,現在你所處的階段可是第二階段,等到隱藏在宮本扎哈的那張地圖被找到,你就可以向神明許願長生了,如何?記住,我們的組織一直在研究不集齊地圖就能召喚出神明的方法,現在這個方法已經研究出來了。由於不是用正常的方式召喚出來,所以才需要你事先進行這些儀式。」
「好了,好了,我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現在能告訴我下一步怎麼做了吧。」
「第三階段需要進行一個大規模的儀式,這個儀式需要大量的祭品。」女人漫不經心的說。「至於祭品則需要你們宮本扎哈王國的自己人來了,因為要激活你們地下的上古魔法陣,就必須要用本土的血液刺激,用純潔的靈魂獻祭……」
國王皺了皺眉毛:「你們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了,無論是讓特裡特要塞不戰而敗,還是把神聖帝國的軍隊拖在本國境內……不過這次要付出自己人的血液就有點……畢竟我還是國王啊。」
「你在答應和我們合作時,就已經不是這個國家的國王了。我們告訴你長生的方法,而你答應什麼事情都聽我們的安排,難道你要毀約嗎?」說到這裡,那個女人危險的瞇了一下眼睛。
「當然沒有。好吧,好吧,祭品的事情我答應了。」國王有些無奈的說。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國王陛下。」女人嗤笑一聲,然後腳下出現一個紫色的小法陣,她漸漸的消失在小法陣裡。
女人從宮本扎哈的王宮中出來,帶上斗篷的帽子,把那一頭火紅的頭髮隱藏在帽子下。
「我的小蟲哦……你說那個國王是不是很愚蠢呢?根本就沒有什麼長生的方法,我要的只是那張地圖罷了……集不齊地圖是絕對不可能召喚出神靈來的,那個男人真的很好騙啊。」
女人的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腦中卻突然浮現出貝利維因那一頭緋紅色的長髮。
「賞金獵人,這次你又晚了一步哦,等你來了,我卻已經走了。你是永遠都追不到我的,就算上次砍掉我一隻胳膊,我不是也再生回來了?」女人閉上眼睛,口中喃喃道:「在找到妹妹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掉的……」
特裡特要塞。
希爾達依然在營房內治療著傷患。這麼多天下來,要塞裡的士兵們以及醫務人員都已經認識了這個略帶冷漠的少女。
希爾達的治療很簡單,無論是任何人,重傷還是輕傷,都是把藥瓶往傷患的口中一塞,動作簡單又有點粗魯。高文有時就取笑希爾達的治療方式像給鴨子填食,不過在希爾達淡淡的目光下,下半句玩笑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不覺得這種填鴨式的治療方式有什麼不對,反正人家傷患也沒有抗議。傷患的確沒有抗議,但是亞卡卻抗議了,原因就是希爾達煉藥已經用去了它太多的毛,現在它背上的毛幾乎快要被希爾達剪禿了。它說自己的元氣大傷,為了補償它損失的珍貴的毛,要求希爾達每天要提供兩隻全羊和十隻烤雞。
希爾達忙著配製藥劑,下意識的忽略了亞卡的抗議。亞卡非常的生氣,但卻知道希爾達最近需要它的毛,也沒有自己逃跑。雖然滿口髒話和抱怨,亞卡卻依然留了下來幫助希爾達。
「希爾達!」西蒙走進營房。
她轉過頭來,訝異的看著西蒙:「今天你怎麼有時間到這裡來了?」
「因為貝利維因來了,你在這裡已經悶了差不多十天了吧,也該出去透透氣了,走,去見見貝利維因吧。」
貝利維因不是和塞維爾回去神聖帝國了嗎?怎麼又來特裡特要塞了?希爾達放下手中的草藥,跟著西蒙走出了營房。(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