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連夕東翻翻,西翻翻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打開。
連夕像是被抓住地小偷一樣,頓時心口被提得老高,驚恐地站直身,直直瞪著門口剛走進來的人。
「怎麼是你?」郝行雲蹙了蹙眉頭,望著連夕那張驚恐的小臉,他糊塗了。
見是郝行雲,連夕心裡的害怕褪去了幾分,撫了撫心神後,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我……我……」連夕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郝行雲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進到連夕面前,揚起一抹淺笑:「話都不會說了?還生我的氣?」
連夕嘟了嘟嘴,將臉別開,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她就滿肚子火。想到之前郝行雲對她那惡劣的態度,還有他今晚糟糕的表現,她就恨不得戳死他。
見連夕耍小性子,郝行雲突然覺得撅著嘴的連夕特別可愛,讓他忍不住想往上親一口。
郝行雲也實在是沒忍住,低下頭飛快地在連夕的嘴上送上了一個淺淺的吻。
「你……」連夕漲紅了臉,滿臉羞愧,她捂著嘴巴,怨憤地瞪著郝行雲。動不動就偷親她,這都幾次了?
郝行雲咧開一個燦爛的微笑,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笑得開懷又單純。
「你……你還笑!」連夕一把將郝行雲推得遠遠的:「臭流氓!虧我還擔心你有什麼事!現在看來,你好得很!是我多管閒事,自作多情!哼!」
郝行雲笑了笑,眼底裡是一絲寵溺。他拉住準備離開的連夕,「去哪兒?」
「你管不著!」連夕負著氣,撅著嘴。
郝行雲搖搖頭,表情顯得有些無奈。他轉身準備將連夕拉住,卻突然間覺得頭有些暈眩,伸出去的手竟然抓了個空。
現在已經進入秋季,加之房間裡冷氣十足,如此涼爽快意的氣溫下,他竟然覺得渾身燥熱。眼前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身體的反應也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郝行雲一把扶住身邊的椅子,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郝行雲在心裡咒罵,他居然被人下藥了,而且還是一些讓人意亂情迷的春藥!
連夕走到門口,聽到身後傳來郝行雲坐倒在地的聲音連忙回頭。
見郝行雲捂著額頭,臉色漲紅,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連夕趕緊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身上。
「阿行,你怎麼了?」連夕有些慌神,她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前一秒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倒下了?
連夕摸了摸郝行雲的額頭,滾燙滾燙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郝行雲發高燒了。
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哪有高燒來得這麼突然,毫無徵兆的?
「你到底怎麼了?」連夕有些無措,他看上去真的很不好啊。
郝行雲抿了抿嘴,一臉的隱忍,憑著自己堅強的意志力不讓自己的理智崩潰。
「沒事,別擔心。」郝行雲用力將自己撐起來,然後沖連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連夕都快急瘋了:「都這樣了,你還說沒事?你到底怎麼了?」
「扶我去浴室。」
連夕慌亂的點點頭,趕緊攙扶著郝行雲往浴室走。
「在浴缸裡放冷水。」郝行雲手撐著洗臉台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連夕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在浴缸裡放冷水,但是還是很聽話地照著郝行雲的話做了。
「好了!」連夕抿抿嘴,望向郝行云:「你確定是冷水?」如果是要泡澡的話,不是應該熱水麼?
「出去。」郝行雲話語裡簡短有力,就是在這樣的關頭也不曾讓自己有絲毫的放鬆。
「啊?」連夕不放心地望著郝行雲,她也知道她在這裡不太好,但是這樣的狀況下,她也不能安心出去等著啊。
「出去。」郝行雲再次重複,聲音裡的力度明顯不如方纔那句。
連夕點點頭,不放心地再次瞧了郝行雲一眼,終究還是出去了。
她剛踏出浴室的門,還沒站穩,郝行雲便動作迅速地將門關上,然後跳進了浴缸裡。
身體裡竄動著的慾火在他接觸到冷水的一刻慢慢冷卻,他所感受到的不適也得到了一絲緩解。可是藥下得太多,藥勁太足,泡在冷水裡只是解一時之急,並不能夠解決實際問題。
但是逐漸清醒的意識卻能讓他在這個時間空隙裡理清今晚發生的事情。
原本安排好跟他碰頭的人應該被歐成陽替換了,不禁想借此考驗軍方派去的人的真假,還想順便讓他一敗塗地。郝行雲冷笑,果然是一箭雙鵰啊!給他下個藥,在他不受控制,獸慾大發的時候再拍幾張艷照,甚至是視頻,然後寄給軍部,仍憑他再大的後台,他這兵是別想再當了。
歐成陽打了個好算盤,郝行雲眼裡閃過一道陰鷙的光芒,恐怕他不能讓他的如意算盤如意了。
連夕並沒有走遠,她就站在浴室的門邊時刻注意著裡面的一舉一動。她將耳朵靠近門邊,想仔細聽聽裡面的動靜,卻發現十分鐘過去了,裡面毫無動靜,安靜得讓她覺得心裡特別沒底。
她不放心地敲了敲門,輕聲問道:「阿行?阿行?你還在裡面嗎?」
見沒有回答,連夕再次將敲門聲加大,問話的語調也提高了些:「阿行?你在不在?你不是暈倒了吧?回答我一下!」
身體裡的熾熱還沒有完全褪去,這個冷水顯然已經抑制不住藥性了,郝行雲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他使勁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眼前卻一片模糊朦朧。耳邊有道焦急的女聲傳來,他很熟悉,他知道是連夕的聲音,他想回答,可是卻無法開口。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惱火,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無力。這該死的媚藥!
連夕使勁地敲了幾次門,浴室內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連夕擔心郝行雲一個人在裡面會出事,便想也沒想,撞門衝了進去。
「阿行!阿行!」
郝行雲靠在浴缸裡,雙眼微閉,臉色通紅,全身滾燙,嚇得連夕手忙腳亂,擰著眉頭只拍郝行雲的臉蛋,希望能將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