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隨嫁

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章 野外生存 文 / 琳瀾亭

    第二日一早起來,眾人早早地告別了獵戶,留下了些許銀錢,告辭離去。

    繼續深入林子,附近人家便少了許多,沿途已漸漸不見前人走過的痕跡,只憑著白老在前面帶路。

    師傅拿著一個小巧的司南,一路朝北而行。

    路上還特意在停下休息時,拿著它在清瀾面前顯擺。見清瀾毫不驚疑,還一副很熟悉它用途的樣子,不由驚奇地大叫:「怎麼可能?你認識此物?真是認識?」

    見清瀾毫不遲疑地含笑頷首,白老頭更是跳了起來:「這可是老夫年輕時周遊海瓊時,高價從一個商戶那裡換來的,你一個小丫頭,足不出戶,怎麼可能認識?此物在海瓊都是稀罕玩意兒。」

    眾人也都驚異地看向清瀾。

    倒讓清瀾坐立不安起來,有些羞赧地笑笑:「師傅您喜歡,清瀾做一個給你便是。」

    這下白老頭更是大叫一聲,驚得樹林裡一陣鳥雀飛起。

    「你還會做?當年我尋訪各處,都不見有工匠會做。即使仿製了,都沒有我這個精準。丫頭,你說的是真的?」

    清瀾仔細檢視了一下師傅手裡的司南,點了點頭。難得師傅有求於自己,為師傅做上幾個,又有何難?自己知道原理,自然比這裡的工匠崇拜陰陽五行學說,將其神化要好上許多。

    一旁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白老敢入北絕森林的一**寶,旁人用多少金銀奇珍都不曾換得。這女子居然表示會製作此物。

    明瞭其多種用途的祈峻更是看著清瀾,若有所思。

    「太好了!老夫恰好存了些慈石。你大師兄早年便眼饞,非要搶去,幸虧老夫看護的嚴實,才沒讓這臭小子得逞。你若有辦法,送他十個八個便是,省的他一見老夫就囉嗦。」才一會兒工夫,就隨口送人十個八個了。

    清瀾只是笑著點頭。

    此處人認為,磁石是受陽氣的孕育而產生的。陽氣屬火,位於南方,因此南方相當於磁針之母。這樣,磁針既要眷顧母親,又要留戀子女,自然就要指向南北方向。

    如此一來,人稱「磁石」為「慈石」。他們把磁石吸引鐵看作慈母對子女的吸引。趙家先祖的《閒野志》中更認為:「石是鐵的母親,但石有慈和不慈兩種,慈愛的石頭能吸引他的子女,不慈的石頭就不能吸引了。」

    自然是無稽之談。但任何事物從蒙昧到理解,總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清瀾如此輕描淡寫的微笑,在眾人看來,只覺更加神秘莫測。

    經過了這段小插曲。眾人繼續趕路。只無意間望向這女子時,眼裡多了些欽服。

    在尋到的獵戶家中再留宿一晚後,第二日眾人便進入了北絕森林。

    入林漸深,護衛們便一個舉著棒子,一個在前面開路,嚴達和王榮則一個在前,一個跟在隊伍後面。

    這時便看出世子護衛和穎親王護衛的高下來。北地護衛顯然對這片樹林更熟悉些,王榮更是稱自己當年便是北崢精銳中一員。隨王爺在這裡歷練過。而觀世子護衛,顯然有些不適應,南方人水性更好些,況且金國也沒有森林覆蓋。

    最前面的護衛舉著棒子,時不時有蛇突然從樹上迎頭而來,只看見棒子便一頭縮了回去。當地人稱「棒子蛇」,欺軟怕硬,又愛捉弄人,常常躲在林間,見人就甩上來,你若害怕奔逃,它反而追著趕,打在身上像鞭子似的,一陣火辣辣的疼。你若顯得絲毫不懼,舉著棒子不躲不逃等著它,它近到身前便會自己捲回去。

    清瀾見過《閒野志》上的記載,只是先祖也未進過這片森林,只是旅途聽聞了傳說。乍見此蛇如此有靈性,清瀾覺得頗為有趣,沿路便問起了師傅森林行走的禁忌和奇聞。

    白老頭見清瀾感興趣,更是起勁,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採藥多次驚險的經歷,說到精彩處,口沫橫飛,手舞足蹈,完全忘了自己是走在森林裡,差點被迎面而來的棒子蛇打到身上。

    那蛇快到了他身前,卻一扭蛇頭,又快速縮了回去。

    清瀾見到這一幕甚是驚奇,隨即了悟:「師傅,你身上帶了雄黃粉?」

    白老頭得意的一笑:「何止這個普通玩意兒,待會兒師傅讓你好好見識見識。」說著又朝前邊侍衛一努嘴,「要不然師傅每次出來採藥,他們怎會爭先恐後地跟老夫進這片鬼林子?」

    見清瀾將信將疑,白老頭笑道:「你師傅我精通岐黃,能尋得奇藥,有些可是對他們武人大有好處的。何況師傅有司南,不會在森林裡迷路,又有藥粉可以驅蟲驅野獸,這可是夜間紮營時候的絕妙之物,外面花銀子都買不著的。」說著得意的眨眨眼睛。

    清瀾頓時明白過來。只怕除此之外,請您白老以後順便治治病也無妨吧。不由暗暗感歎,學醫還真是頂用,只是入門太不易了。

    眾人照顧隊伍中的兩個女子,行路不快,每隔兩個時辰便要休息一會兒。

    可是山路實在不好走,又是在蔓草叢生的地方硬開出的小徑,多有需要攀爬之處。清瀾雖性子堅韌,可抵不住自己身子的孱弱,勉強堅持了大半日,四肢便酸疼無力,小臉蒼白。

    白老見狀歎了一口氣:「好在你來北崢還早,看你這身體,若是再晚些,只怕師傅的救命丸也保不住你。」

    秋桂這才知道小姐的病情如此嚴重,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吳大柱只得在一旁無奈的安撫她。

    白老頭聽著忍無可忍:「這丫頭怎麼哭的這麼難聽?你小姐不是現在還好端端的啊?有老夫在。你還瞎操心什麼?」眉毛一聳一聳的,甚是滑稽。

    李子虞上前一步施禮:「還請白老能妙手回春,治好瀾兒。」

    白老頭便撫鬚嘿嘿直笑,意味深長地睇向清瀾,又瞄了瞄一旁的祈峻。

    祈峻冷哼一聲,逕自走到了前面去探查路線。

    清瀾自是瞪了看好戲的師傅一眼,安撫了秋桂,便轉而對李子虞道:「多謝世子關心。只清瀾自己身子,自己心中也多有數,生死由命。清瀾從未覺得白活過一日。能尋得奇藥自是欣喜,若天不佑我,也是命運使然,清瀾無憾亦無怨。」本是多在世上活了一遭,清瀾自覺應該知福才是。

    李子虞還待要勸些什麼,卻聽得前方祈峻回頭喊道:「前方正好有一片空地,今日我等就在此紮營吧。」

    白老兀自笑笑。聞聲走了過去。

    清瀾對著世子微微一禮,也跟著離去。秋桂和吳大柱自背著行李,緊跟其後。

    獨留下李子虞和兩個侍衛。李子虞苦笑著歎了一口氣,舉步跟上。

    侍衛們將這片空地清理出來,把雜草割去,枯葉用枝條掃開,方撿來些枯枝松果。架起火堆。

    看著天色。再過一個時辰也要暗下來了。

    祈峻帶著人在四周巡視了一圈,回來見眾人已經帳篷搭好,白老頭也將藥粉在周圍一圈灑下,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西面交待眾人:「這個方向過去五十步內,便是一條小河,甚是清澈,周圍也沒有野獸常來飲水的腳印。」

    便回頭吩咐嚴達帶一人去捕些獵物。王榮在此處守衛,自己又往河邊而去。

    李子虞一時不知道幹什麼,難免自覺多餘。倒是清瀾在一旁提醒他:「穎親王去河邊了,世子何妨也去看看,我等南方人最擅捕魚,說不定那小河裡就有。」

    李子虞聞言大喜,自是眉飛色舞地與兩個侍衛一同往西去了。

    白老聞言撫鬚笑:「瀾丫頭倒是會指派人。」

    「師傅,徒兒這是合理分配人手。」清瀾沒好氣地瞪他。

    「是是,瀾丫頭過來,師傅還要給你再好好把把脈。」

    見師傅招手,清瀾自乖乖上前。白老搭脈半響,沉吟道:「寒毒漸深了,丫頭,還好及時來這一趟,卻是為師大意了。這寒毒究竟是什麼,怎麼似還會遊走深入一般?」

    清瀾聞言一陣雞皮疙瘩:「難道是活物?還是徒兒不慎用了什麼,加深了毒性?」

    白老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往後我每日給你把脈兩次,再看看有無變化。」從懷中取出一物,「此藥你待會兒睡前服下,只是用來補氣強身的。明日只怕你筋骨酸軟的起不來呢。」

    清瀾點點頭,接過了藥丸。

    王榮已經帶人生起了火,又去撿了些枯柴,在侍衛的帳篷前又升了一堆火。

    白老見清瀾好奇地張望,笑道:「至少要點個三堆,圍成圈子。這樣即便夜間忽有狀況,也好防範些。當然人多了,既暖些也好燒水煮食。」說著上下打量了清瀾,忽然促狹眨眼,「瀾丫頭,在北地生存的女子可沒有不會生火的。尤其在冰天雪地,有時可是能救人性命的。你可要好好學學才是。」

    清瀾本就有些心動,一聽更是躍躍欲試。便自去撿了樹枝枯葉,在空地上擺弄著生起火來。適才王榮的動作她瞧在眼裡,自覺不是太難才是。

    只真的點燃了火折子,清瀾才覺這樹枝不易燃起。好一陣子忙活,直到嚴達和祈峻等人都回來了,才勉強燃起了火。見火一起,趕忙添上枝條,只見火苗一閃又要小去,頓時傻了眼。

    她會燒灶煮飯,可南方用的是曬乾的稻稈子,下人們收拾妥當,她只需一把一把送入爐灶便是。即便煮飯,也只在上面添兩根柴,飯便熟香了。哪會架柴?

    白老頭早在一旁笑出了淚。

    祈峻看著皺了眉,上前取了一根枯枝從中間輕輕一挑架起,中間一空,火堆很快便熊熊燃起。指了指樹枝道:「這個是新枝,裡面是濕的。這個太干,不耐燒。」微一用力,樹枝便被掰斷了。

    顧不得清瀾在一旁臉紅,又指點道:「生火次序對了,但樹枝要豎著架起來,你疊放的太整齊了,沒有空隙火鑽不上去。」(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