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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將軍夫人來訪 文 / 燕裳

    那日回府後,玉珠的情緒很是低落了一陣子。做什麼事兒都沒什麼勁頭。一家子都擔心得很,阿林瞅著有些不正常的母親,更是擔心的要命,生怕有什麼不妥,被母親逮個正著。每天盡可能的早早出門,盡可能的晚歸。所幸,玉珠當時的心神兒並不在兒子身上,因此,阿林算是逃過了一劫。

    這日,阿林起個大早,使了貼身的小廝自廚房裡拿了些點心。便向往日一般,輕手輕腳的向外院走去。到了弄堂口,就見隆裕似笑非笑的抱著雙臂斜斜地倚靠在紅漆柱子邊,酷似玉珠的杏仁眼瞇得如同打瞌睡的貓一般。阿林見了哥哥這般模樣,只覺身上的毛髮全都炸了開來。「弟弟,這麼一大早,準備去哪裡啊?」他對阿林的行為很是不滿。額娘最近情緒不好,他們做兒子的自是應該想著法子開解勸慰。熟料這個弟弟怕被母親嘮叨,竟然每日都溜得的早早的。他們二人雖是在同一處官學上課,卻因學的不同,隔得有段距離。且學堂裡功課安排得甚緊,竟是連尋弟弟說個話的空閒都沒有。「我都沒想到,一向嫌覺不夠睡的你,竟然連續起早這麼多天。」

    阿林見哥哥慢條斯理,態度很是溫和的樣子,不進反退。硬著頭皮道,「唉,那不是我覺的自己學得不好,便想努力努力一下嘛。再過段日子,學堂不是要考問功課了嗎?」隆裕徹底無語,傻弟弟估計是沒發現額娘的情緒低落的不正常,因而不甚在意。然後,隆裕覺得自個今日早上堵著弟弟的行為更是傻。讓弟弟去開解母親,還不如讓妹妹去的好呢。揮了揮手,讓弟弟先行離去了。隆裕看看天色尚早,便去了母親的屋子。滿人自入關後,對著規矩極是講究起來。做子女的,三天一小請,五天一大請。不過玉珠雖不是很在乎這些,卻也是要求嚴格的。他們烏拉那拉氏大家出身,世族底蘊不同尋常。一言一行,都是講究的。長年累月的熏陶下來,這些禮儀規矩便刻在了骨子裡。即便大大咧咧的阿林,出了門後,行為舉止也是極有風範的。

    隆裕身為烏拉那拉府的嫡子嫡孫,自小便是被家裡下了精力培養的。且他相貌酷似母親,身材又肖著父親。十五歲的少年,身姿挺拔,容貌俊秀斯文。先前,在京中府邸的時候,他的院子外,總會有些貌美的丫頭們走來走去。然他自小目睹父親與母親二人之間的鶼鰈情深,加之三叔一房裡的妻妾相爭的戲碼造成的惡果,對著日後的婚姻也是希望如父母一般才好。因而,對著年輕的丫鬟,他素來都是疏離有禮的。

    豈料,正是這般的態度卻更加受了府裡年輕丫頭們的歡迎。一個個卯了勁地般往他跟前湊。所幸,後來隨著父親來到了鎮江府,這些事兒幾乎也沒遇到過了。

    今日是紫繡值得夜,大少爺來得早些。她還沒有和錦繡換班。偷偷得瞟了幾眼大少爺俊俏的側面,唉!他們家少爺可真好看啊。二八年華的紫繡見了好看的男子也會小心肝兒砰砰的跳。但也只是跳幾下而已,她伺候太太多年,對著這為大少爺也是接觸過幾次。雖是看著溫和,然而卻不是個容易打動的。府裡那些年,多少個小丫頭碰壁,她還是知道的。且太太最是討厭身邊的丫鬟跟著主人家不清不楚的。「大少爺,要不要奴婢去喚下太太!」

    紫繡為隆裕沏了杯今年剛上市的碧螺春,碧綠的茶葉在雪白的瓷杯裡翻著滾兒,散出股清香誘人的味道。隆裕輕輕抿了口,「額娘,昨晚上什麼時候睡下的?」「過了亥時才睡下的!」紫繡忍不住用手捂了嘴巴,將剛要打出的呵欠生生給嚥了下去。「不用叫了,你自去歇息吧!讓錦繡過來伺候就是!」紫繡微微「嗯」了聲。又將茶壺裡填滿了水,方離去休息了。隆裕坐在母親屋子的外間,頗為自得的喝著茶。就見嫻姐兒身邊的蓮蓉掀了紗簾,自己的嫡親小妹妹進來了。

    「咦,大哥,今日怎麼還沒上學堂去呀!」嫻姐兒有些奇怪的問道。往日,兩個哥哥皆是早早的就去進學了。因而很少待她請安時還能見著兩個哥哥。隆裕見了自己小妹,眼裡是掩藏不住的寵溺,「待會就去,額娘昨晚睡得晚。哥哥就等了一會!」

    「哦!對了,哥哥我讓你幫我打聽的事兒有消息了沒?」嫻姐兒眨巴眨巴了大眼,充滿希翼得看著哥哥。「嗯,我們學堂裡有個園丁,前兩日我問了一下。這個時節,銀丹草還是可以的。明兒我讓阿林去幫你找些回來。」嫻姐兒聽了大為高興,「還是大哥好。小哥就是個不著調的。」小姑娘老氣橫秋道。隆裕忍不住捏了把妹妹細嫩白胖的腮幫子,「小不點,知道什麼是不著調嗎?」嫻姐兒不滿的瞪了哥哥一眼,「怎麼不知道了,不著調就是不著調嘛!有什麼好解釋的。再說了,嗯,娘也是這樣子說的。」

    「呵呵!」溫柔清脆的聲音傳來,兄妹倆轉身一瞧,原是額娘已經起了。面色已不若前兩日蒼白,眼神兒也是清清亮亮的,情緒瞧著也是不錯。「額娘!」兄妹二人雙雙喊了一聲,嫻姐兒更是撲了過去膩歪在玉珠的身邊兒,「額娘,你好了麼?」小姑娘可憐兮兮的仰著頭問道。玉珠溫柔的揉了揉女兒的頭,「嗯!」嫻姐兒得了母親肯定的回答,開心地應了一聲,笑瞇瞇的挨母親身邊坐下了。

    「隆裕,等下在額娘這邊吃點東西再走也不遲!」玉珠轉身對著兒子柔聲道,「阿林這個臭小子,不要以為他鬼鬼祟祟的偷溜出去,我就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心思!」隆裕很不厚道的笑了笑,「今個,兒子還看到他,說是要早早去學堂複習功課,免得夫子的考問過不去!」「複習學問?」玉珠說的時候很是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遠在學堂的阿林情不知自禁得打了個寒顫,惹得一旁的朋友很是莫名,還以為他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兒子倒覺得弟弟開始用功了,這幾日總是早早就起身了,為了不打擾額娘休息,每日在屋前磕了頭就走啦!」嫻姐兒有些奇怪,她怎麼覺的哥哥說話好像總有另層含義呢?狐疑的目光跟著隆裕直接打轉兒。說話間,接班的錦繡已是端了一些點心來了。隆裕隨手捻了一口扔進嘴裡,卻是清香可口,甜而不膩。「咦,額娘這是什麼糕點,兒子怎麼之前沒吃過!」

    「不會啊,點心昨日錦繡與廚子就研製了出來,只不過做得不多,但是我讓錦繡留了些給你們啊!」玉珠有些奇怪得瞟了眼錦繡。被夫人注視的錦繡卻是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卻又有那麼點揶揄的意思,「太太,昨個我端了點心要給清文送去。後來姐兒見奴婢忙著就讓身邊的蓮蓉幫忙送去的。怎麼,大少爺沒吃嗎?」

    「是被哪只饞貓兒給叨了去吧!」隆裕聽了後,手撫在了桌上,身子抖個不停。玉珠笑的文雅含蓄,面上的神情也是柔和異常。嫻兒,有額娘在定不會讓你受那日後冷清之苦。嫻姐兒面色通紅得瞪了錦繡一眼,嘴裡嘟囔著誰也聽不懂的話,不好意思地縮進了母親的懷裡。「好了,好了,隆裕既然喜歡覺著好吃。我讓錦繡給你裝些讓清文帶著,餓的時候,你自己墊點肚子。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去吧!」隆裕神色一整,起身道,「那兒子就去學堂了!」隨即又笑著對妹妹道,「那妹妹在家可要將那只饞貓兒抓住了哦!」「知道啦!哥哥快走吧!」嫻姐兒悶悶地聲音自玉珠懷裡傳了出來。母親的手輕柔得在她身上撫著。

    隆裕離去後,屋裡暫時恢復了安靜,只聽得院子裡樹上的知了聲不停的叫著。玉珠將小女兒抱起放在靠窗邊的羅漢床上,「嫻兒!」嫻姐兒乍聽母親稱呼自己的名字,有些愕然的睜著兩隻大眼睛迎著母親的滿是溺愛的眸子。「額娘,怎麼啦?」玉珠摸摸女兒白嫩可人的臉蛋,她實在是不想相信那和尚說辭,可是又不得不信。她也無法想像自己的女兒會有那樣的遭遇。然而,老和尚也說了,冥冥自有定數。她無意抽得無字紫簽已是有了窺視天機的可能,既是如此,那麼一切都皆有可能變化。她與那爾布雖說也是希望女兒日後能嫁個貴人,這也是整個滿族貴族世家統統有的想法。得伺貴人,是每個滿人家族的榮耀。然而女兒的幸福卻是比這些更為重要的,那麼從現在開始,她將竭力改變女兒,也讓女兒在娘家的日子盡量過得開心。

    「嫻兒,今年已是四歲了。之前額娘憐你年紀小,並不拘著你。現下也是時候學習了!」見女兒瞬間苦巴著小臉,玉珠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只要姐兒將額娘佈置的都學好了,待你哥哥休沐的時候,額娘就讓你和哥哥出去,怎麼樣?」她的內心其實是不安的。滿人自入關後,就開始信佛。對著這千年古剎的老禪師的說辭,她打心裡其實是相信的。只是她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玉珠覺著只要她相信了,也許女兒就真的如同那老和尚說得一般了。然而,她的言行中卻是透著矛盾。一面她對女兒要求越來越嚴格,另一面她又希望女兒在家裡的日子更加的快樂,這樣,女兒的一生中,總歸是有著幸福過的日子,不是麼?

    玉珠派著秦管事一直打聽著女夫子的事情。卻總沒有碰到合適的,偶爾幾個雖說有些才氣,但為人玉珠卻有些看不上,唯恐耽誤了自己的女兒。況且到時候,珊姐兒也會一併兒學的。以她那愛鑽牛角尖的性子,見了這些人,還不知道會想些什麼。為著這事,玉珠愁得不行。對著那爾布倒是疏忽了不少,惹的自家丈夫還頗有些吃了女兒的醋。好在沒過多久,便解決了這事。將軍夫人因著上次爽約,大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玉珠回來後,便要過來解釋的。得知玉珠的身子有些不好,也不便上門打擾。這幾日聽說佐領夫人的身子大好了,就使了人送了拜帖。他們家離得不遠,不行過來的話,也就一刻鐘左右。

    博西勒與妹妹珊圖阿玲自從知道要去佐領府後,就很高興。又可以見了那個漂亮的小娃娃了。兄妹二人很有默契的想著,如何將玉娃娃拐著和自己玩。被惦記的嫻姐兒可不管這些。她人高馬大的二哥終於休沐了,也終於被她給堵住了。硬是拉著二哥陪著她去集市上買了許多銀丹草。回到府裡後,便讓二哥做了搬運工,將銀丹草從前院搬進了內院。大熱的天氣,阿林忙得額上全是汗水。可是,妹妹說得也對,她那個院子住著姐妹二人,又靠著蘇姨娘。男僕還是不方便進入內院的。嫻姐兒指揮著哥哥將買來的銀丹草在自個的院子各個拐角處放了些。她的房間也是放了些,銀丹草的味道聞起來極其清爽芬芳。嫻姐兒頓時覺得自個屋子涼爽起來,又拿了幾盆擺了珊姐兒房裡。到了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嫻姐兒自我感覺過於良好,總覺得蚊子少了些。第二日,請安的時候,珊姐兒也是頗為贊同的。玉珠倒是來了些心思,到了夜裡,去了嫻姐兒院子。果然蚊子真的少了些。又讓阿林去買了些擺在了院子各處。瞧著自己家中的銀丹草,嫻姐兒很是洋洋自得了一陣子。

    過了幾日,將軍夫人攜了一雙小兒女,來了佐領府。由著僕人領著進了大門,就見玉珠在二門那邊等著呢。兩個小的一見女主人身邊兒的小姑娘,立時眸子放光,忙甩開母親的手,衝了上去。「嫻姐兒,我來看你了,你高不高興啊?」這是自我感覺過於良好的博西勒。「嫻姐兒,我可想你了。一直想過來找你玩兒,可是額娘總不讓!」這是嬌憨可人的珊圖阿玲。嫻姐兒冷著胖胖的小臉,小下巴一揚,「不高興!不想!」雙胞胎聽了,眼眶裡霎時含了兩包淚。「真的嗎?」果然是心有靈犀的雙胞胎,開口說出的話都是同聲同氣的,如出一轍的似兩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嫻姐兒瞧著兩人可憐兮兮的模樣,冷著的小臉緩和了不少。「不過,你們能來看我,我還是蠻開心的!」「真的嗎?」雙胞胎眼裡含著的淚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嫻姐兒有種很強烈的上當受騙的感覺。一旁的玉珠與將軍夫人見了小兒女們的互動,開心得不行。「走吧,先去我屋子吧!我們府比不得您那裡寬敞,姐姐可不要嫌棄!」鈕祜祿夫人笑道,「怎麼會,我們府也比你們好不到那裡去,都是朝廷統一建的,能有什麼好!」說話間,已是到了玉珠會客的屋子。鈕祜祿夫人環顧了一下,南邊靠牆的地方放了張坐塌,牆上掛了一幅不知明的山水畫。兩張木製的花盆架子立在了兩邊,架子上罩了層顏色極淺的綠色玻璃紗,上面擺了兩盆不知名的花草。多寶閣上放置的也不是什麼古董器具之類,而是放了些素淨雅致的精巧物事,有蘇州出名的雙面繡小架子,有無錫城產的阿福娃娃,造型別緻的琉璃花瓶------不名貴,卻令人瞧了異常的舒心。

    滿人素來喜歡鮮艷亮麗的顏色,只是見得多了,總歸也是有些煩的。鈕祜祿夫人猛然瞧了,便覺得很是清爽。「就說你是個伶俐人吧!瞧著屋子佈置得多好看那!」玉珠笑笑,「我們府小,事兒不多。所以妹妹我啊才有那麼多空閒來想這些有的沒的。」隨即想起,鈕祜祿府裡可是有幾房小妾的,如若不是鈕祜祿夫人壓著,府裡早已是烏煙瘴氣得一團了。每日裡忙著這些事兒都嫌累得慌,哪兒閒暇的時間想這些啊。鈕祜祿夫人也知道自己府裡的那些糟心事,這也是她喜歡到佐領府來的原因。環境簡單,且族妹又是個有趣的,子女教育得也是出色。比自己府裡那些不著調的庶子們好了不知多少。如果不是怕被人說閒話,倒是想著經常過來的。二位夫人正說著話,就聞著一股酸臭難聞的味道,就見博西勒的小臉擠成了一團,捧著手裡的點心盒子垂著小腦袋在歎氣。珊圖阿玲與嫻姐兒早已嫌惡的捏著鼻子躲得遠遠的。博西勒被嫻姐兒嫌棄的眼神傷了,捧著盒子也不知道放下,傻乎乎的瞅著自己的額娘,小模樣可憐的甚至連玉珠見了都有種莫名的罪惡感。「怎麼了?」玉珠柔聲問道。

    小孩子,尤其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如果大人不問倒罷,但凡大人們一溫柔對待,那孩子就會覺得更加委屈。博西勒原本還能忍住,聽了主人的溫柔言語,這下子心裡的委屈倒全部湧了出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但手裡的盒子仍是捧的緊緊的。鈕祜祿夫人倒是知道點事情始末,哭笑不得的對著玉珠道,「前兩天這孩子說是要吃湯包,我就派人出了尋了買來。我原以為博西勒自個吃的,原來是動了送給嫻姐兒的心思。這兩日,寶貝盒子的不行,我還以為他藏著什麼寶貝呢。」盒子裡的湯包已是餿掉了,但形狀還是看得出來的。整整六個,看樣子,博西勒一個都沒捨得吃。「我不知道湯包會壞的,嫻姐兒你不要生氣!」珊圖阿玲平日裡經常和哥哥搗亂,事實上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同胞哥哥的,「嫻姐兒你不知道!那日額娘買了湯包回來,博西勒對著它流了好多口水。硬是忍著沒吃,沒想到今日竟然壞掉了!」早知道這樣,那天她偷偷吃掉就好了,想起那湯包買回來時散發的香味。珊圖阿玲有些懊惱的想著。

    嫻姐兒其實是最見不得別人掉眼淚的,原本是有些氣惱,以為博西勒故意逗著自己玩兒的。現下看了他可憐的小模樣,已是心軟了啦下來。又聽了珊圖阿玲的解釋,「好啦,我沒生氣的。還不把盒子放下,臭死了!紫繡姐姐,你將盒子拿了扔掉吧!」屋外的紫繡進了屋子很是順利的從博西勒手裡拿走。將軍夫人倒是看得驚奇,她這小兒子,平日裡最是調皮,誰得話也聽不進,想不到與族妹的女兒挺投緣的。心下一動,又見小姑娘舉止落落大方,瞧著心腸也是個好的。日後若是,不由的瞧了一眼跟前的族妹。玉珠迎著鈕祜祿夫人的目光,露了個笑容,那笑說不清是苦是澀,透著不明不白的悲傷。鈕祜祿夫人轉而想起,小姑娘可是出自上三旗,瞧著模樣也是拔尖的。怕是日後會有大造化的,遂將方纔的那念頭放回了心底。

    玉珠留了將軍夫人吃了飯,又聊了會,便離開了。反觀幾個小兒女,倒是難捨難分。直到將軍夫人應了會經常讓他們兄妹倆來佐領府,方開心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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