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裡,已經有人訂好了票交給岳凱。飛機在上海浦東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一輛豐田考斯特已經在等他們了。一個西裝墨鏡男伸手攔住了岳凱,說:「我們只約了江先生一個人。」
岳凱皺眉說:「他是我兄弟,使用的也是我的會員卡,再說你們的目的只是治病,我陪兄弟一起去,有什麼問題?」
墨鏡男微微欠身,說:「抱歉,我知道您是岳先生,那麼想必會所的規矩您也清楚,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這廝語氣倒是很客氣,但意思卻沒有商量的餘地。岳凱眼睛一瞪就要發火,江南笑著說:「這位朋友,我是第一次來上海,哪是哪都不熟,所以才特地找我大哥陪我來。再說我跟你們也是第一次打交道,你們對我大哥不放心,我還對你們不放心呢是不是?反正也是你們請我來的,不高興沒關係,大不了我們再回去就是了。」
江南也是客客氣氣的,態也同樣很堅決。第一次接tk的任務,他甚至連會所的規矩都不甚了了,有岳凱陪同是很必要的。岳凱說:「兄弟說的好,既然人家不歡迎,咱走人就是了。」
那個墨鏡男顯得有些尷尬,跟同伴低低商量幾句,說:「麻煩兩位稍等,我要請示下老闆。」走到一邊掏出電話說了幾句,不一會便走回來,拉開車門說:「兩位久等,請。」
這輛考斯特經過改裝,裡面佈置的像是一座小酒,有台和一圈沙發。江南和岳凱剛在沙發上坐下,墨鏡男就遞過眼罩還有黑色的頭套,說:「岳先生知道的,委屈兩位了。」
岳凱沖江南點了下頭,兩人戴上眼罩,又套上頭套。考斯特隨即發動,來來回回的兜了幾個圈子,也不知道是朝哪個方向駛出,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忽然傳來一短一長悠然汽笛聲。同樣是在濱海城市生活的江南立刻清楚,這大概是到了碼頭一類的地方。
果然,車停下之後有人領著江南嶽凱下車,上了一艘小艇,開出十幾分鐘,登上一艘大船。進入船艙,才將他們的頭套眼罩除去,江南適應了一下光線,發現這應該是一艘不小的遊艇,船艙裡佈置的卻挺奢華,鋪著地毯,紅木的桌椅傢俱,右手邊還有長長的一個木架,上面擺著琳琅滿目的瓷瓶玉器。
除了幾名西裝墨鏡的人,沙發上還坐著兩個,一個皓髮銀鬚的老者,還有一個卻是金髮碧眼的洋鬼子。那洋鬼子身高馬大,神奇卻顯得有些緊張,雙手在胸前劃著十字唸唸有詞,倒是那個老頭看上去滿輕鬆的,大約六七十歲年紀,紅光滿面保養的不錯,這會正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岳凱跟江南在沙發上坐下,那名老者忽然睜開眼睛,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說:「醫生?」
江南還以為他大概就是病人,就點頭示意,說:「幸會幸會。」
「有什麼幸的?都已經死到臨頭了,有機會活著回去再慶幸不遲。」
老者冷笑著伸了個懶腰,繼續閉眼假寐。江南心說這老傢伙脾氣還挺大,不過看上去精氣神兒挺足的,倒也不像生病的樣子。病人家屬嗎?可這個外國人又是怎麼回事?
正暗暗琢磨這兩人的身份,那個洋鬼子忽然站了起來,用蹩腳的漢話激動的叫嚷:「我,抗議!這不公平!病人,一個,醫生,四個!就是說,有三個必須送死嗎?!」
江南嚇了一跳,這才明白原來這兩人也是醫生,想必跟他一樣,都是因為動用了tk會員卡才被召集到這裡來的。岳凱不是醫生,也就是說剩下的包括他在內的三個人中,只能活下來一個?
一個在旁肅立的西裝男走過來,沖那個外國人微微欠身說:「很抱歉沃森先生,這個問題不需要您考慮,很快您就會得到病人的資料,請您耐心等待。祝您好運。」
沃森腦門通紅,揮舞著手臂大叫:「不,你們是騙子!我答應你們的條件只是治病,不是送死!如果你們不能保證我的安全,我將拒絕……」
就像被突然關掉開關,他的喊聲戛然而止。西裝男仍舊面帶微笑,右手中卻忽然多了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烏黑手槍!
「請冷靜,沃森先生。」西裝男彬彬有禮的坐了個請坐的手勢,說:「在到達公海之前,我老闆不希望發生任何不愉快,所以還請大家保持合作,沒有意見?」
沃森頹然跌坐在沙發上,懊惱的擦了把前額的冷汗。沉默片刻忽然又抬起頭,目光從江南、岳凱還有那個白髮老者臉上掃過,低聲說:「或許,我們四個人可以合作……」
「你想聯手?」白髮老者微微抬了下眼皮,嗤的一聲冷笑,說:「沃森,你是第一次跟tk交易?」
沃森遲疑了一下,說:「不,這是第二次,但是上一次他們只找了我一個……」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你們誰喜歡聯手是你們的事,我老人家用得著跟別人聯手嗎?」白髮老者不屑的閉上眼,淡淡的說:「就算一對你們三個,我也不怕,不服氣就儘管來試試。」
沃森忍不住豎了下中指,又衝江南說:「閣下是什麼意見?」
還沒有摸清楚病人具體病情之前,快速治療究竟能否有效江南當然沒有把握,而能被tk選中的人,必然也都是能夠獨擋一面的醫學專家,包括他自己也是剛剛顯露出氣功救人的本領便被tk選中。由此看來不管是沃森還是這個白頭髮老者,手底下應該是有點真本事的,要是能考慮聯手,當然就大大增加了成功的幾率。
剛想跟這位洋鬼子聊聊,旁邊的岳凱卻在他肩上一拍,說:「沃森先生,他是我兄弟,我們沒興趣跟任何人合作。同時要免費奉勸你一句,別在tk面前耍小聰明,那會死的很難看。」
江南心裡一震,岳凱的潛台詞已經很明白了,如果tk想讓大家合作,應該是會直接說明的,既然現在沒有明確通知,那就是要讓大家自行解決,而違背tk的意願,很顯然就是在自尋死路!
雙眼瞇起,江南忍不住看了那個白髮老者一眼。這老頭看樣子跟岳凱差不多,都很熟悉tk的規矩,但是剛才非但沒有勸阻的意思,還故意出言相激,媽的這老東西挺陰的啊!雖說三個人現在是競爭的關係,但真正的交手還沒開始,如果不是有五哥在,差點就著了他的道兒!
老者也有意無意的瞟了眼岳凱,眼神陰鶩而冰冷,跟他鶴發白鬚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外表看上去有些不相稱。這也真真切切的給江南提了個醒,看起來在tk,即使是會員跟會員之間,也是誰都不能輕易相信。
誰都沒有再說話,大家就在沙發上靜坐養神。大約兩個多鐘頭之後,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嗡嗡的引擎聲響,透過舷窗,只見一架小型水上飛機輕快滑過。
岳凱低聲說:「來了!」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窈窕的短裙mm走進船艙,這mm大約二十多歲,長的十分漂亮,帶著一副白框眼鏡,挺有種知性美女的味道,臉上卻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將手裡一摞文件分別放在沃森、江南和那個白髮老者面前,mm說:「病人在下層船艙,這是病情相關資料。這條游輪備有專業的醫療設備,無論中西醫,相信可以滿足三位的大部分需求,額外需要可以隨時提出,我們會盡全力滿足。哪位先生準備好了,就請到下層船艙,我會在那裡等你們。」
沃森抓起資料剛翻開第一頁,就霍然色變,忍不住叫了起來:「**!道森氏器官機能排斥症,這是絕症!!!」
ps:昨晚碼字到一半,偶杯具的睡著了……好,這一章是還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