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兩人相對而坐,花圃裡的花草傳來陣陣清香,不覺心曠神怡。華隱面露和藹之色,向展素月說明一些藥草如何服用的細節,展素月勾頭細聽,認將所聽到一一記在心裡,為了防止有遺漏之處,時常抬頭謙和地詢問華隱。
「素月,西宮主常年患此病症,皆因心中鬱積所致,你要好好陪伴在他身邊,時常開導他,才好。」華隱說。
「是,素月記下了。」展素月溫和一笑,又道:「我也時常寬慰義父,雖不知義父心中愁思竭慮為何物,但做人的活一日便要擔待起這一日,莫要把好時光虛度了。只是義父每每歎息,又不願與我分擔心中的承重,素月能做的也只是為義父配些寬心解郁的藥,只盼義父能好受一些罷了。」
「西宮主養了一個好女兒啊!」華隱不無感慨道,「年輕時,我也該多學學西宮主,將養一個像素月一樣乖巧懂事的丫頭,也免得老來無人送終的悲慘境遇,現在,後悔有些來不及了,唉……」
「華前輩,您言重了,您雖不曾養兒女,但您收了一個好徒兒啊!木槿聰明可愛,是您最得意的左膀右臂,您難道忘了?」展素月語氣溫和,笑顏和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灼了角落裡某人的眼,久久癡望。
「哈哈……說的也是,當初選這丫頭時,一眼便覺得這丫頭有慧根,好好培養,必成氣候,而這丫頭也沒有讓我失望,把我這原本毫無生氣的醫廬管理的井井有條,省了我不少心。」提起木槿,華隱臉上顯現出少有的得意之色。
回憶起初見時,還真有些啼笑皆非。
木槿是華隱衣缽的傳承者,當初挑剔的華隱在選助手上,很是苦惱,選助手,其實也就是找自己一生醫術的繼承者,可在無數人裡挑選,,雖然個個都出類拔萃,但是在華隱眼裡竟都是差強人意,搞得眾人很無語。
最後華隱一眼便定格在木槿身上。
華隱第一次見木槿的時候是在後山上哪裡有一條僻靜的小河,當時華隱在附近採藥,無意中就見到木槿坐在河邊讀書習武,當時只覺得這個丫頭還真是勤奮,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木槿臉上那塊醒目的紅斑,怪異得很。
華隱忍不住上前詢問木槿,木槿見他態度傲慢,有揭木槿最隱晦難言的事,於是鳥都不鳥他,起身就要離開,華隱不爽了,想他神醫一枚,在極道宮也算是橫著走的吧!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無視了,一抬腳便攔住了去路,木槿冷眼以對,態度清冷無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華隱當時愣住了,竟被這丫頭身上那種冷傲的氣質給愣住了,腦海裡浮現的第二印象便是:這丫頭,有個性,老子喜歡。
僵持中,木槿無意中瞥見華隱背簍裡的一種剛從懸崖邊採下的藥草,因為覺得特別,華隱便採了來,想回去好好研究它的藥性和作用,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只是華隱見木槿眼中閃過異樣,便問:「小丫頭,這麼瞅著我的藥材做什麼?我的藥草都很貴重的,不要打主意哦!」
木槿眼角一抽,翻了一個白眼,想了想,還是冷冷開口:「你知道這種草藥嗎?」
「不知道。」華隱很誠實的回答。
像華隱這樣的人,醫術超群,對醫術有著用不完的熱情,一直孜孜不倦的探索,態度極為真誠,對自己不知道的事便會說不知道,從不屑掩掩藏藏,自命清高。
「華神醫也有不認識的藥?」木槿冷聲中帶著不屑。
「誰規定神醫一定要知道每一樣草藥的?不過,小丫頭,原來你認識我啊!還以為你沒見過我呢?」華隱得瑟地說。
木槿冷哼一聲,漠漠出語,「我之前沒有見過你。」
「那你怎麼知道我?」華隱不信。
木槿側目,從上到下將華隱打量了一遍,說:「長得這麼像怪物的老頭,不是傳說中的華神醫,會是誰?」
華隱頓時石化了,漸漸龜裂中,最後,啪啦一聲,成末了。
怪物老頭?
華隱從這可怕的詞中回過神時,頓時跳腳炸毛,聲音顫了顫,「小丫頭,小小年紀,眼神壞了,可是件要命的事,雖然本神醫不輕易給人醫症,但今天可以破例給你治一治。」最後三個字,偉大的華神醫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股氣憋得難受啊!
忍不住摸摸自己雖添滄桑卻仍是年輕時英俊的臉,平日保養得當,這個小丫頭怎會有如此一說,莫不是保養有誤?
華隱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小小的懷疑。
「老怪物你每天對著自己一張……奇怪的臉面都不覺得怪異,這樣的眼神才堪憂呢!」冷諷完畢,木槿無視華隱抽搐的黑炭臉,繞過他走了,最後扔下一句:「那株草,連葉帶汁都帶有毒素,雖不至於致命,但很容易造成心口絞痛的不適症狀,眼神不好的人還是悠著點吧。」
華隱當時望著女孩離去的背影,笑了。
親們……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