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怒視少年,小宇宙熊熊燃起憤怒的火焰,頭上的墨發也彷彿有了火焰,叉著腰,樣子霸氣十足。她冷冽的眸似要將少年凌遲,內心無數次咆哮:為毛她要受這種鳥氣?為毛啊!為毛啊!少年顯得很淡定,神態自若地喝著香甜的清粥,直接忽視某人殺人的眼光。
這時陸子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手裡端了一大碗的瘦肉清粥,嘴裡還吃著展素月做的桂花糕,木槿陰沉沉地瞪他,陸子簫一愣,嚥了一口口水,差點沒被嘴裡的桂花糕噎死,咳得臉都紅了,趕緊抓來酒壺朝嘴裡灌。
木槿心情不爽,陰測測地說:「簫哥哥,在廚房裡一個人吃光所有的糕點,你竟然還能吃下這麼大碗粥,豬也不過如此了。」
「呀哈!妹妹,這你就不懂了,男人能吃才能顯示強壯、健康,看到沒有,這才是男人力量的象徵。」說著,陸小爺臭屁地撩起袖子,顯示自己強壯的肌肉。木槿淚了,嘴角一抽一抽的,掩面悲傷地離去。
一旁安靜的少年見到木槿可愛的模樣,嘴角不禁勾起興味的弧度,眸裡的冰霜漸漸褪去,久久凝望女孩的背影默不作聲。陸子瀟眼角瞥見少年難得一露的表情,眉一挑,「原來你還有第二表情啊!難得,難得。」少年收斂情緒,又是一臉漠然,陸小爺表示很無奈,又道:「雖然我知道我家小槿很可愛,但是你要是老用我不爽的眼神看她,我會覺得你在覬覦她,意欲圖謀不軌。」陸小爺的表情突然很嚴肅很嚴肅……
面具少年劍眉一挑,沉眉冷笑,「我對她如何,誰也無權干涉,包括你這個做哥哥的也不行。」陸子瀟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眼眸危險瞇起,「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她,我不介意用命來護她周全。」少年聽到這些像是宣誓的言語,蹙眉,心中不快。
兩人對峙許久,少年突然開口:「你好像對我有敵意。」
「對於一個總是帶著面具神神秘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我可不放心讓小槿與你相處,即使之前你救過她。」陸子簫解釋,「你昏迷那會兒,我本想揭了你的面具,一探真容,可那丫頭竟阻止我,說沒有你的允許,不能窺探你的容貌。見她執意,我也就罷了。」
少年聽了此番話,垂眸淡笑,腦海中不禁浮起女孩倔強的小臉,令他溫暖又踏實。
「不過,我說你大半夜的去那禁地做什麼?還一身傷,這是為何?」陸子簫一邊喝起粥來,一邊慵懶地詢問。
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喝起手中的清粥,又轉首望向窗外,窗外綠意正濃,花香陣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說不出的愜意暢快。少年在這景致中遨遊太虛,完全忽視了某人的問題。
「我說小子,我問你話呢!還歹吱一聲吧!」陸子簫感覺很沒面子啊啊啊啊……
「你們在說什麼呢?吱什麼呀?」木槿端著剛煎好的藥進來,看到陸小爺小宇宙熊熊燃燒的模樣,好好笑!
「我在問他為什麼受傷呢?他不理我,你問唄!」陸小爺搖著腿,喝著酒,靜聽下文。
木槿看了陸子簫一眼,端著藥坐在少年旁邊,「臭痞子,喝藥啦!」她就將藥遞給少年,木槿還不忘補一句:「我可不幫你餵了,這藥看上去很苦,你還是自己喝吧!」
少年接過藥,垂首忽然出聲:「軒轅殘月。」木槿一愣,「什麼?」他抬首,眉目含笑,又道:「以後,你必須要記住的名字。」「哦!」木槿迷糊地應了一聲,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感覺更迷茫了。
軒轅殘月看著面前女孩迷糊可愛的模樣,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心情頓時輕鬆了起來。
木槿看了一眼突然心情愉快的少年,感到莫名其妙,不禁感歎陰雨天氣變晴天的速度真快。
「那個……我叫木槿。」木槿也自報了名諱,又指了指一旁看好戲的陸子簫,「他,陸子簫。」
軒轅殘月蹙眉,「你們不是兄妹?」
「是兄妹啊!」木槿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問?」
「姓不一樣。」
「呵呵,不是親兄妹啦!我們都是孤兒。」
軒轅殘月頓時黑了臉,想起剛才陸子簫宣誓一般的言語,佔有性十足,彷彿木槿是他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覬覦,軒轅殘月心情不爽極了。
木槿再次看到面前的少年的臉變得陰沉沉的,又一次感歎:翻書的速度也趕不上他變臉的速度,真是快啊!
陸子簫看到軒轅殘月用陰沉的眼神望向自己,向來通透的他怎會不知為何,唇勾起興味的弧度,向少年挑眉,以示挑釁。
兩個男人之間波濤暗湧,冷氣十足。
木槿神經大條,竟沒有感到此時的低氣壓,問少年:「那個……軒轅殘月,你那夜為什麼闖禁地?而且又是一身傷出來?」她也不廢話,直切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