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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談婚論嫁 文 / 俠客維尼熊

    姜三娃心說哎呦我的個天吶!這得在山上待到啥時候啊?我這還急著找隊伍呢。看情形,我是不答應也得答應,答應還得答應,誰讓我酒後幹了那種缺德事呢。想到這兒他說:「都依著你,你定日子,你說啥時候就啥時候,這總行了吧?」

    塗金花這才扭過臉來看著姜三娃說:「你說話算不算數?」

    姜三娃說:「當然算數。我要是說話不算數我就不是人,天打五雷劈!」起完了誓,姜三娃又一臉愁容地說:「可我是八路軍,我還得找隊伍呢,這咋辦?到時候你能放我走不?」

    塗金花忽而破涕為笑,說:「這時也值得你愁成那樣?咱倆成家之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到哪兒,我跟著你到哪兒,你要是去找隊伍,我就跟著你去。」

    姜三娃一聽,心說也對,不管怎麼說你只要讓我走就成,於是笑著說:「你要是這麼說也對啊。咱倆要是結了婚,我就是當家的了,媳婦當然得聽當家的話。」

    塗金花白了姜三娃一眼,說:「傻帽!」

    姜三娃問道:「你說誰是傻帽呢?」

    不知怎麼,塗金花竟然已經把頭靠在了姜三娃的胸膛上,倆手一樓他,說:「除了你還能有誰?」

    姜三娃頓時覺著一股女人的體香鑽進鼻孔直衝腦頂,一顆心忽忽悠悠的,明明酒早就醒了,可身子卻還是軟綿綿的,渾身上下熱流湧動,兩隻胳膊好像被線牽著似的,不由自主就放在了塗金花的後腰上。正所謂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姜三娃與塗金花相擁在一處只覺極為受用,一種莫名的衝動竟讓他緊緊抱住捨不得放開了。片刻,塗金花忽然掙開姜三娃,說:「姜三娃,你得跟我去見我爹,把咱倆的喜事告訴他老人家。」

    姜三娃還沒完全從剛才的舒泰感中回過味來呢,只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塗金花見姜三娃愣著不動,就拉起他的手,說:「走啊,還愣著幹啥?」

    姜三娃這才和塗金花出了屋子一路來見塗霸天。塗金花一進塗霸天的屋,就對他說道:「爹,我來是給你報個喜。」

    塗霸天剛起來洗漱完,一見塗金花眉梢眼角帶著笑,拽著姜三娃,早已猜透了**分,心知閨女的事定是成了,才會這麼喜滋滋的,面上卻仍然假作不知,故意問道:「報喜,報啥喜?」

    塗金花說:「我和姜三娃的事已經定下來了,等給你過完壽,我們就準備把婚事辦了。」

    女兒的婚事總算有了著落,又撈著這麼一個稱心的女婿,塗霸天也挺高興,卻仍然沉著臉說:「哦,是嗎?」

    塗金花沖姜三娃一丟眼色,悄聲說道:「快叫啊。」

    姜三娃微一愣神,衝口說道:「哦,塗司令,我和金花……」

    塗金花使勁在姜三娃的手背上擰了一把,說:「咱倆的事都定了,你咋還這麼叫呢?」

    姜三娃這才醒悟道:「哦,爹,我和金花過幾天就準備結婚了,你看哪天合適?」

    塗霸天說:「這事你用不著問我,既然是你們倆結婚,那你們就商量著辦吧。不過,姜三娃,我可得跟你說,我就金花這麼一個閨女,你可不能虧待了他,不然的話,我決不饒你。」

    姜三娃說:「爹,這個你放心,我肯定不能虧待她。」

    塗霸天說:「有你這句話就行,你們吃飯了沒有,要不就在這兒吃點吧。」

    塗霸天是想繼續跟姜三娃聊聊,好對他多些瞭解,可塗金花卻並不願意待在這兒,她這會兒只想和姜三娃說些私房情話,就說道:「我們吃過了,現在就去準備吧,省的到時候費勁。」

    塗霸天也知道女兒的心思,並不強留,待塗金花和姜三娃走了出去,臉上才浮起了笑意。

    離了塗霸天的住處,姜三娃就問塗金花:「你咋和你爹住的這麼遠呢?這可有點不合情理。」

    塗金花的臉忽然由晴轉陰,沉吟片刻,說:「是因為我娘。」

    姜三娃立時省悟這其中定然別有一段傷心事,若然繼續追問勢必會揭開塗金花內心的傷疤,只「哦」了一聲,並沒細問。豈料塗金花已將他視做依靠,過往的傷心事亦並不打算對姜三娃有所隱瞞,繼續說道:「是我爹把我娘給害死的。六年前,是我爹活生生把我娘給燒死的。我一氣之下就從他那兒搬出來了,那會兒我就覺著天像塌了一樣,足足有半年沒搭理他。」

    姜三娃一聽吃驚不已,問道:「你娘犯了啥錯,你爹竟然這麼殘忍的對她?」

    塗金花說:「這個我也一直沒弄清楚,其實我爹和我娘一直都挺好的,我印象中他們紅臉的次數都很少,更別說吵嘴了。可有一天晚上,我爹卻忽然大發雷霆,命人把我娘給綁了起來,嘴裡不停罵我娘是不要臉的女人,當他決定要燒死他的時候,寨子裡的人都驚呆了,誰都不清楚到底出了啥事,誰要是敢勸他,他就拔槍相向,連於叔都沒敢勸他。我從來沒見我爹那麼可怕過,那樣子活生生就像個吃人的老虎,我雖然大哭大喊想要阻止他,可卻被他命人死死按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娘被活生生燒死。」

    姜三娃完全沒有想到一件看似不太正常的小事背後卻隱藏著這麼可怕的故事,內心所受的震動極大,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遂沉默不語。

    二人正走之間,就見春娥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對塗金花說:「剛才咱們那兒來了個人,說要找姜大哥,我跟他說姜大哥不在,他不信,硬要往裡闖,說個不了還亮出傢伙來了。沒辦法我們只能放他進來。他進來一看姜大哥確實不在,硬說姜大哥下山了,沒告訴他。我跟他咋說他都不信,硬要逼著我把姜大哥找著才算完。」

    塗金花一聽,估摸著是王彪,就跟姜三娃相視一笑,說:「那個人是不是個不高,挺敦實。」

    春娥說:「嗯,是啊,你咋知道?對了,巧鳳還認識他呢,也幫著我和彩霞跟他解釋姜大哥的事,可他就是不信。」

    姜三娃說:「不用擔心,那是我的兄弟,走。咱們回去看看,王彪在那兒發什麼飆呢。」

    三人一行回到塗金花的住處,還沒進院子就聽見王彪的吵嚷聲:「好你個姜三娃,還他娘的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呢,就這麼把我扔到山上自個兒跑了,太不夠意思了,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真他娘的憋屈!」

    姜三娃走進院子,說:「王彪,你在這兒瞎吵吵個啥,你咋知道我下山了,我這不是還在這兒呢。」

    王彪正背對著門張牙舞爪,端著個槍來回晃悠,一聽是姜三娃的聲音,扭臉就樂了,說道:「我就說嘛,大哥你也不能扔下兄弟我自個兒跑了。」

    巧鳳趕緊走到姜三娃跟前說:「姜大哥,王彪可討厭了,我都告訴他你沒有下山了,他就是不信,還拿槍老嚇唬彩霞姐,罵罵咧咧的。」

    王彪說:「我那不是跟你們鬧著玩嘛,我好不容易打聽到大哥的住處,來了還見不著,心裡一急就想出這麼個招,驚嚇了個幾位姑娘,實在是對不住了,我王彪雖是個粗人,可也懂得憐香惜玉啊,哪能對你們動真格的,我這不是一槍沒放嗎。」

    姜三娃說:「你還打算開兩槍是咋地?說吧,你這大清早就跑來幹啥?」

    王彪說:「瞧你問的,兄弟我這不是一夜沒見你想的慌嗎。」

    姜三娃說:「得了吧,你到底有啥事,趕緊說。」

    王彪見姜三娃沒走,早已放心,就嘻嘻笑著說道:「我其實也沒啥事,一來是想問問你啥時候下山,二來是想問問啥時候能喝上你的喜酒。」

    塗金花一笑,走到王彪近前說:「現在還不忙著下山,得等我和姜三娃辦完了婚事再說。過不了幾天,你就能喝上你大哥的喜酒了。」

    王彪一拍姜三娃,說:「哎呀大哥,你和嫂子進展的不慢啊,這才一晚上時間就把婚事都定好了?這叫什麼來著,對,這叫千里姻緣一線牽是不是?那我得恭喜你們啊。」

    當著眾人的面,姜三娃被王彪這麼一說,臉上有點掛不住,一推王彪,說:「行了行了,就你長了張嘴,知道就行了,窮嚷嚷個啥。」

    王彪說:「咋啦大哥,有點不好意思了是不是?這有啥不好意思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這太正常了啊。你看嫂子,有啥說啥,哪像你似的扭扭捏捏,結婚這麼大喜事還怕人說是咋地。唉,嫂子,我這也是光棍一條,有合適的給我也找個唄。」

    塗金花只是咯咯笑。王彪又說:「我除了沒我大哥高以外,哪點可都不比他差。」

    塗金花說:「那你要找個什麼樣的老婆?」

    王彪說:「啥樣的我也說不好,模樣至少不能比嫂子差太多吧。」他拿眼只瞅春娥和彩霞。

    春娥和彩霞唧唧咯咯笑著走到一邊對著王彪指指點點,王彪也聽不清她倆說什麼,搞得自己挺不好意思。

    姜三娃與塗金花結婚一事並非是完全心甘情願,屬於稀里糊塗就上了賊船,所以心裡老有個疙瘩,就不想老提這事。他見王彪背著一鏈子彈,就想岔開話題,於是就問道:「王彪,你哪弄的子彈?」

    王彪低頭瞧一眼身上的子彈鏈,嘻嘻笑著說:「買的唄。」

    姜三娃說:「買的?你身上有錢?」

    王彪說:「我哪有錢,是昨晚上打牌贏的。贏了三塊大洋,我用一塊大洋買了這麼一鏈子彈,還剩下兩塊大洋,準備買好吃的犒勞自己。」

    姜三娃一笑說:「你小子真能瞎扯,你沒有錢,誰跟你賭?」

    王彪說:「現錢我當然沒有,我就把槍往那兒一拍,說頂十塊大洋,他們可都沒啥意見。」

    姜三娃說:「那你要輸了呢?不連槍都沒了。」

    王彪說:「輸就輸了唄,願賭服輸,這是賭場的規矩,可問題就在於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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