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狂在藍羽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收回了按在她脖子動脈上的手。他貪婪的看了一眼她美麗的容顏,然後拍了拍黑小子的腦袋。
黑小子頓時停了下來,楚狂用腰帶將藍羽固定在馬背上,拍了拍黑小子的脖子:「黑小子,我把我老婆交給你了,帶著她去你的老窩躲躲,不要讓人靠近她,聽見了沒有?」
「灰灰。」黑小子嘶鳴了兩聲,血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楚狂。
「放心,我死不了。」楚狂呵呵一笑,伸手一指正南方,喝道:「去吧!」
黑小子留戀的看了楚狂一眼,最終還是撒開了蹄子就跑。從馬蹄子上甩出來的泥點子濺了他一身……
楚狂又好氣又好笑的擦著甩著臉上的泥漿,罵了一句,立刻轉頭朝著西面飛奔而去。
孟海清……這個明顯跟楚家有仇的男人,這一次他親自來追擊,恐怕他後面的日子會很難過吧。
楚狂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身上猛然綻放出了一絲凌厲氣勢。木系元素之力被他用靈力快速的調動了起來,在濛濛的夜色之中,帶起了一片綠瑩瑩的光芒!
神念之中,楚狂感覺到,孟海清,已然又離自己近了半里!
氣機,已然遠遠地鎖定了他。楚狂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在自己的神識掃過他的時候,他也已經被孟海清鎖定。
他可以用乾坤珠作弊,但問題是,他不能,因為他一旦消失,那麼,倒霉的就是黑小子和藍羽了。
木系元素之力,整個幻獸之森之中恐怕也就他楚狂才擁有了。頂著這麼一個楚狂專有的招牌,很快的,孟海清就追了上來。
狂肆的大雨之中,楚狂彷彿是一桿標槍一樣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孟海清,抱了抱拳:「會長大人來這裡,是巡邏?還是檢查呢?」
孟海清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楚狂,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可以輕易的傳進楚狂的耳朵裡:「其實,你的命真的很大,活到了現在……呵呵,你可真是賺了啊。」
楚狂心中一動,靜靜的看著孟海清,沉聲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孟海清顯然並沒有回答楚狂的意思,儘管,他已經將楚狂看做了一個死人,但是他似乎還沒有準備就這麼動手,似乎……他正在想著應該怎麼玩兒才比較盡興。
「呵呵,我勸你最好是不要動用楚家的那些軍隊。不要這麼看著我,我猜,楚雲天一定跟你說,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危險,就可以用楚家的軍隊,是吧?」
「哦?為什麼不可以呢?」楚狂不動聲色的反問道,「既然這裡面可以有別的勢力,為什麼不可以有軍隊呢?」
孟海清的臉上忽然間露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神色,雨水嘩嘩的落在他的身上,他都毫不在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古怪的笑了起來。
「嘿嘿,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強者盟約。它有一條是這麼規定的,人類不能大規模的進入幻獸之森,而幻獸之森,則不能大批的進入人類的世界。」
「哼。」楚狂冷笑了一聲,這次進來的人,難道還不夠大批嗎?
「七階之上,才算是幻獸之森。」孟海清淡淡的道,看著楚狂的目光顯得格外的詭異,「十年前的時候曾經引發了一次獸潮,那個時候,一個小隊長帶著人進入了幻獸之森……所以,引發了獸潮……」
「嘿嘿,你猜猜,如果楚家的軍隊真的來了這裡,那麼,最後需要死多少人?」孟海清平靜的看著楚狂,似乎他已經篤定,楚狂不敢動用軍隊。
不得不說,楚狂……的確不敢!
因為他完全相信,如果他真的把軍隊帶進來,孟海清絕對會用維護那個強者盟約的借口來消減楚家的勢力!
到了那個時候,那些控元期的高手正好可以用來切菜一樣的把這些送上門來的隊伍捏死!
「那麼可真是多謝會長大人提醒我這一點了。」楚狂往後退了兩步,始終與孟海清保持著十米的距離,也只有這個距離,才能夠讓他反應過來,給自己個一個緩衝的時間。
孟海清似乎並沒有察覺楚狂的防備,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將楚狂看在眼中。實力到了他這樣的境界,什麼防備都成了笑話。
「我提醒你,自然是有我的用意。雖然我看楚家挺不順眼,但是楚家的軍隊嘛……卻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作用。」孟海清眼中閃過了一絲不甘的神色,只不過有大雨朦朧,輕易的遮蓋了他的情緒。
他一步步的逼近,緩緩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濛濛大雨,雨滴砸在劍身上,敲出清脆的響聲。
長劍之上氤氳而起一層紅色的元素之力,火元素。
在這樣的大雨天,孟海清卻沒有任何顧忌的用火元素,這樣不利於火系元素師戰鬥的天氣裡面,他竟然能夠輕鬆的從空氣裡面調動出大量的火元素!
楚狂伸手揩去了臉上的雨水,神色凝重。
孟海清的實力是多少呢?據說,他跟人動手的時候似乎從來都沒有動過全力,而試過他全力的人……都死了!
看著那長劍之上嗤嗤作響的白色水汽,楚狂警覺的往後退了五大步!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有的時候真的是挺奇妙的,十年的時候我受了重傷被人所救,十年後的今天,我卻站在這裡,送你上路。」孟海清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忽然間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我不會殺你的!就當是還恩了,你的命,就交給那些幻獸來收拾吧。」孟海清眼中厲光一閃,忽然沉聲喝道。
楚狂心中頓時湧起了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刷的一下跳了起來,縱雲梯!兩腳踩著樹幹,刷刷刷的就衝到了樹冠之上!
幾乎就在他跳離的瞬間,孟海清手掌劍光已至。
那從劍刃上飛射出來的三道劍光,刷刷刷的劈了過來。一道在楚狂剛才站著的地方,另外的兩道,則是朝著楚狂站著的那棵大樹的樹幹上劈去!
「吱吱……轟!」
樹幹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呻吟,終於不堪重負,刷的倒在了地上!那切面整齊,乾淨利落!完全可以讓人想得到,一旦切到了人的身上,將會弄出怎麼樣可怕的傷口!
楚狂才剛剛站穩了腳跟,就覺得自己的腳下一虛,頓時一驚,正想往旁邊跳去的時候,卻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小雞似的,被孟海清拎著,躥到了地上。
嗤嗤嗤……
雨水不斷的被那長劍上面的火元素蒸發成了白氣,儘管周圍的雨水冰冷刺骨,但是那熱量,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楚狂脖子上的肉,迅速的被割開了一道口子,然後被燒焦,疼痛欲裂,卻沒有流出多少血。
楚狂僵直了身體沒動,他想不到孟海清身手竟然會這麼的好,僅僅是一個照面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階位差距,果然是一道很難逾越的天塹!
「你的天賦確實很好,也學了不少的東西,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只是可惜啊……」孟海清似真似假的歎息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幾乎壓抑不住的殺氣……
「孟海清!你不怕我師父嗎?!」楚狂高聲叫道,孟海清一驚,身上的殺氣頓時收斂了起來。但是那柄長劍雖然從他的脖子上離開了,但是卻狠狠的用劍身在他的背脊上砸了一下!
嘶!
這一些狠狠的砸在了骨頭上,頓時讓楚狂的半邊身子都木了!
草!
楚狂心裡暗罵一聲,儘管他很清楚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站起來逃跑,但是神經中樞被砸,他的腦子幾乎都變的木訥了起來。
「我說過不會殺你,站起來跑吧,朝著正前方跑,只要你的方向對,我就不會動手。」
孟海清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自己面前的楚狂,眼中帶著點點興奮的光芒,他的手甚至都有些顫,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顯得格外的怪異和扭曲。
「起來!」眼見楚狂半天沒有動靜,孟海清忽然一腳踢在了他的腰間,「砰」的一聲,將他踢在了樹幹上……
「咳咳……」
背脊上又是一陣疼痛,只是這一次卻因為脊柱受損,直到楚狂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疼痛才傳到了腦子裡面。
「你若是不跑,我不介意幫幫你。」孟海清快意的笑著,似乎看著楚狂遭罪他就格外的愉悅一樣。
楚狂心底裡罵了一句老變態,眼中閃著古怪的光芒。他踉蹌著往前跑了兩步,身子忽然往旁邊的灌木叢裡面一倒……
灌木叢中發出了一陣沙沙聲,然後陷入了平靜……
「楚狂,你躲在那裡是沒有用的,我給了你逃命的時間,你不趕緊逃跑,還在那裡面做什麼?」孟海清嘲諷的看著那灌木叢,滿臉的貓抓老鼠的戲謔之色。
只是,他等了等,灌木叢中沒有一定蒂娜的動靜。孟海清終於差距到不對勁兒了,他猛然朝著那些灌木叢中快步走了過去,喝道:「楚狂!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肯定還在這裡!」
「媽的你知道個屁!你知道老子在哪兒老子就把頭割下來給你當凳子坐!」楚狂破口大罵,額頭滿是冷汗。他盤膝而坐,乾坤殿裡面的靈力被他抽調了出來,溫養著他的脊樑骨……
「刷!」
孟海清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刷的一劍下去,火紅色的劍氣頓時將那些灌木叢齊根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