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屍蠱散?」藍羽打開了瓷瓶的蓋子,低頭一看,神色不禁微微一變。
「呵呵,早就聽說五小姐對於毒術有些研究,想不到果真是如此,只是看了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東西是什麼。」端木夢文讚歎的看著藍羽美麗的側臉,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別再碰我,否則,我便殺了你。」藍羽退後一步,冷傲的抬起了下巴。那修長美麗的脖子之下,隆起的雙丘劃出了柔媚的弧度,讓人忍不住目光流連忘返。
這是一朵帶刺的冰玫瑰,又冷又危險,而且,說不定還有毒……
端木夢文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味的色彩,他好脾氣的沒動,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笑道:「不知道蘭姑娘對上次文某人所說的意見考慮的如何了?還請給個答覆。」
「我二姐給你的條件,我也可以給你,至於你說的那一件事情,不可能。」藍羽冷冷的看著他,淡淡的道:「你和風翔並不是一條心,你想要挑起兩國的戰亂,我看得出來。」
「哦?」端木夢文似乎並沒有聽出藍羽話語中的意思,反而攥著眉頭,有些傷感的問道:「不知道蘭姑娘究竟是對在下哪裡不滿意呢?只要蘭姑娘說一句,在下必然會改。」
藍羽冷冷的看著他,道:「看來你並沒有打算和我繼續說下去了?那麼,告辭了。」
「等等。」端木夢文眼見藍羽根本就沒有留下來的意思,眼中厲光一閃,開口叫道:「蘭姑娘何須如此沒有耐心,在下既然來這裡,便是真的有誠意和姑娘合作的。」
藍羽轉頭看著他,冷嘲的目光彷彿一把冰刀:「好,告訴我,聯絡你們端木家的,是誰?」
「姑娘明知道不會得到答案還要問嗎?不如我告訴姑娘怎麼對付楚家,姑娘告訴我一些關於禁忌海的事情,如何?」
「禁忌海?」藍羽的目光微微一變,看著端木夢文的神色忽然間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她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的道:「禁忌海就在風翔的西邊,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找便是。」
「呵呵,看來蘭姑娘還是不肯相信我啊。也罷,那我便先說出關於楚家這邊的安排,姑娘若是滿意,就告訴我一些禁忌海的事情,若是不滿……那便當做文某從來沒有問過吧。」
端木夢文淡淡一笑,侃侃而談:「龍淵最大的就是軍方的勢力,而軍方一向都掌握在楚家的手中,就算是皇帝,對軍隊的掌控力也不如楚家。風翔圖謀龍淵,必然先要掌控了軍方才是。」
「而這一次的測試,軍方有能力,有天賦的下一輩幾乎全部都被集中在了這裡。如果是單純的殺戮,當然破壞不了軍方的根本,而且,還會因為觸犯了強者條約而遭到大陸強者的圍攻。」
藍羽的目光停留在了手中的那一瓶藥上,目光微微的有些凝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白。
「十幾年前,風翔忽然出現了一個很有名望的煉藥師,他擅長各種丹藥毒劑,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卻忽然間消失匿跡。就在三年前,他終於練出了幾種奇藥,有一種,就是你手中拿著的這『屍蠱散』,它能夠控制人的心智,掌控人的靈魂……」
端木夢文的話語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藍羽,驚訝的問道:「哎呀,蘭姑娘的臉色為何如此的難看……啊,是了是了,我竟然忘了,這藥,可不就是令尊大人煉製成的麼?」
藍羽冷冷的看著他,忽然綻放出了一抹令人心悸的笑意,她抬起了腳,慢慢的朝著端木夢文走了過去:「你既然知道我父親是做什麼的,那麼,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繼承了我父親的天賦和所有毒術……若是我想要給你下個毒,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信嗎?」
端木夢文臉上的笑容一滯,目光凝重的看著藍羽,眼見她腳步停止,他才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笑道:「呵呵,看來是文某開玩笑過頭了,惹得蘭姑娘生氣,這可真是文某的不該。」
「你們想要通過這藥來控制軍方,又何必此時才下手?」藍羽對端木夢文做作的臉色只當做沒有看到,直奔主題。
「這屍蠱散雖有,但是屍蠱蟲培養卻是極難,若非……財大勢大,僅僅三年又如何能夠培養出這許多的蠱蟲呢?呵呵,想必姑娘對著藥性極為瞭解,在下也不多說。」
端木夢文笑著道:「我們這計劃,第一步掌控了楚家軍方的勢力,第二步,便是剿殺楚狂等軍方後輩,重創軍方新生力量,之後,姑娘回國,立了大功,地位自然不是今日都夠比擬。如此,裡應外合,奪下龍淵,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到那時,我需要付出什麼?」藍羽耳朵裡聽著端木夢文描繪出如此恢弘的畫面,臉色卻連一點波瀾也沒有,她整個人依舊是冷冷的,彷彿千年不化的玄冰。
「蘭姑娘可真是個急性子,呵呵,在下想要的東西,姑娘現在是給不起的,不如……等到姑娘真的坐到了那個位置,在下再與姑娘詳說吧。」
端木夢文眼見藍羽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便溫潤笑道:「呵呵,看來姑娘今日是沒有興趣跟文某講講禁忌海了,也罷。天已經亮了,在下就先行回去了。」
端木夢文安靜的看著她,露出了一臉溫柔之色:「天寒露重,蘭姑娘也莫要久留,還是早早的回去休息一下,順便再想想在下的那個提議,其實在下如今尚未娶妻,若是得了姑娘,便是一心一意,絕無二心的,更加不會嫌棄姑娘已非完畢之身。」
藍羽目光一冷,這個男人字字句句看似溫和,但是卻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威脅著她,讓她說不出,惱不成。她看著他,心中的殺意越加濃烈了起來。
看著端木夢文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藍羽抬頭看向了天邊,那裡,已經有一輪紅日露出了半邊臉,溫暖的陽光灑在了她的臉上,肩頭,帶起一片溫暖之感。
「我知道你還在,既然已經明白了他的安排,便自己注意吧。」她輕輕地往虛空中看了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意,「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