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海清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小姑娘正趴在床邊滿臉好奇的看著楚狂,心中頓時又驚又怒。
「血櫻,你這丫頭過來,他那麼髒兮兮的,有什麼好看的!」孟海清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護到了自己的身後,彷彿她靠近楚狂一下就會被傳染上什麼病似的。
「啊……啊……原來是……孟會長啊……救命啊……好,好多豬啊……」楚狂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著孟海清,滿臉的驚慌之色,「好,好大的一隻豬!好醜的一隻豬!好笨的一隻豬……」
孟海清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楚狂這麼明顯的看著他,然後一口一個豬,這不是在罵他是在做什麼?
「楚狂,你不要一次次的挑戰我的耐心。」孟海清嘴角一抽,冷冷的看著他,「不要以為,我真的就不敢動你!」
「啊……啊?我,我沒有挑戰你啊。上次被會長硬來著要比試,我回去以後骨頭都快斷了,你,你可不能再逼我了啊!以大欺小,倚強凌弱,很無恥的!真正是很無恥的!」
楚狂在柔軟的墊子上蹭了蹭,直到那雪狐皮毛做成的墊子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他才在孟海清想要噴火的目光裡,緩緩地爬了起來。
「我好端端的在林子裡賞景,不知道為什麼就來了一大群的豬,然後,然後我就跑啊跑啊,等我反應過來沒有豬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這裡了啊。」楚狂無辜的看著孟海清,忽然臉露悲慼之色,跳起來就朝著他身後撲去。
「啊,師父,師父可嚇死我了。三階幻獸的地界,為什麼會有六階還有七階的幻獸?師父,該不會是會長大人劃錯了界限吧?」
孟海清渾身的氣勢一凝,手掌間凝聚起來的靈氣頓時悄無聲息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石中天眼見楚狂渾身都是傷,甚至很多傷口現在還在滴著血,但是他卻臉色不變的在這裡冷嘲熱諷,心中不禁一動。
「楚狂,你跑到哪裡去了?」石中天臉上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意味,一伸手拎住了他的衣領,別有深意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天災**,這個天災可躲,**嘛……你不小心點兒,我看你這徒弟我是要白收咯。」
「謝謝師父教誨,徒弟一定知道,一定不會讓那些豬……得逞的!」楚狂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嘲笑,任由石中天推著往外面走去。
忽然,他感覺道兩道極為強烈的視線投到了自己的身上,轉身一看,正是孟海清,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少女——血櫻。
孟海清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中的冷意更深,至於那少女血櫻,雖然依舊笑得一臉的單純,但是看著他的目光卻更加多了幾分好奇和一股讓人心裡發毛的興味。
楚狂身上的血流的很多,石中天簡單的給他處理了一下,等周圍已經安靜了下來,他才跟著石中天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噓……」
「哈,剛才就是他叫的,你聽那聲音……就跟死了娘一樣……」
「額,噓,別說了,他過來了,小心楚大少打斷你的腿啊……」
「哎呀,楚大少來了,楚大少來了啊啊啊……」
……
因為楚狂剛才叫的實在是太過丟臉了一些,所以看見楚狂滿是狼狽的往自己的帳子走去,少年們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幾分不屑之色。
楚狂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眼見納蘭默,烈如歌等人過來,立刻便招手讓他們去找風馳三人。至於他自己,雖然也想去,但是卻被藍羽擋在了營地裡,只能乖乖地療傷。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風馳幾人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三個少年臉上的神色已然比初來時候要硬朗上了很多,他們沒有回去療傷,而是第一時間去了楚狂的營帳。
「少主如此以命相救,我們三人……倍感慚愧!」
「屬下慚愧!」
「屬下慚愧!」
三人齊刷刷的跪在了楚狂的帳前,看著楚狂身上的傷,還有那跟唱大戲似的大花臉,每一個人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起來!」楚狂淡淡的笑了一聲,他的聲音雖然清淺,但是三人卻在他的話音剛落之時便站了起來,一個個腰背挺直。
「好了,你們去療傷吧。」楚狂的目光在四週一瞥,淡淡的笑了笑,「考試已經只剩下一點兒時間了,不要帶著傷上考場。我不希望我需要輔助的時候,你們卻已經倒了。」
「是!屬下領命。」
「是!」
「是!」
三人刷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大踏步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嘿,你看看人家,剛剛跑回來的時候哭叫的像個娘們兒一樣,這會兒到了自己手下的面前就開始裝逼了!」
「我靠,這種懦夫他們三個也那麼尊敬?這就是我們帝都有名的天才?嘿嘿……」
「嘿嘿,連一個娘們兒都不如的主子也跟,嘿嘿,楚家人就是會教育奴才啊!」
……
冷嘲熱諷在少年中間傳播著,冷笑著,他們的眼中帶著不屑的笑意,每一個人都記著楚狂剛剛如喪考妣的叫聲,那一聲聲「豬來了」似乎現在還迴響在耳邊,讓他們笑得肚子都疼了。
是嘲笑到肚子都疼了!這樣的蠢貨,竟然也能通過這次的考試嗎?!這些被楚狂引回來的箭豬弄得苦不堪言的少年們一個個揉著自己身上的傷,嘴上更加惡毒了起來。
「你個王八蛋你胡說什麼?你說誰是窩囊廢!?」一身戾氣的郎虎忽然間從人群總拽出了一個少年,啪的一聲就扔到了地上,一隻大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背上。
「啊,你,你幹嘛?!我,我什麼都沒說啊!」那少年痛得啊啊直叫,臉色蒼白,但是他卻打不過郎虎,只能掙扎著,心裡後悔的很,哪裡肯承認剛剛最忌說了楚狂的壞話?
「好了老虎,跟這種垃圾有什麼好說的?你說了他也不會懂。」風馳淡淡的冷笑了一聲,拉過了郎虎,卻一腳踢在了那少年的面門上,冷笑道:「楚家的是非,也是你能說的?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多說一個髒字,小心你的嘴!」
「你,你們還講不講理了?!」那少年本以為這溫潤少年是來講理的,哪想他竟然出手更狠,一時間捂著淌血的鼻子一臉的憤懣之色。
「講理?怎麼?你爹沒教你,誰的拳頭大,誰就是有道理的那個嗎?!」蔣青冷笑一聲,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眼見他捂著肚子就跟一隻大蝦米似的,心中的怒氣頓時少了不少。
他們的少主,也是誰都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