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人在你們家丟了,納蘭世伯,是你自己幫我找,還是我叫人來找?」楚狂臉上雖然是笑著,但是眼睛裡的寒意卻讓納蘭文宇心中一緊,他看著楚狂手裡的那個小竹筒,瞳孔微微的一縮。
「是什麼人丟了?」納蘭文宇笑著走近了楚狂,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消息,這幾天來納蘭家的人竟然多如牛毛,哎,你先別急,說清楚什麼什麼人,我立刻讓人去找。」
「是我的一個侍女,怎麼?納蘭世伯忘了嗎,就是上次讓你很驚訝的,那個風翔的女子!」楚狂把玩著手裡的小竹筒,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風翔」兩個字,咬得格外的重。
「哦?竟然是那個孩子,呵呵,你放心,人我一定幫你找到,不然,你把我納蘭家滅了可怎麼辦?」納蘭文宇開玩笑似的說道,轉頭對著自己的身邊的侍衛喝道:「立刻派人去找!把所有的院落都搜一遍,找到了白髮的女子,立刻來報!」
「我也去吧,」楚狂露出了一絲淡笑,手一揮,楚家的侍衛頓時跟了上來,「納蘭世伯,我先找找吧,要是一刻鐘之後還找不到,呵呵……少不得就要叨擾一下貴府了,到時候還請世伯不要見怪才好。」
納蘭文宇胖胖的笑臉微微的一抽,小眼睛裡閃過了一星寒芒,但是他依舊笑得溫和至極:「呵呵,楚狂你這孩子還是像往常一樣的胡鬧啊。」
「在世伯的面前,楚狂從來都不敢胡鬧。若姨現也受了傷,納蘭世伯忙著照顧一大家子,這西苑的守衛不行,楚家養了一大群的兵將,正好可以幫幫世伯的忙,他們可不是用來觀賞的呢。」
楚狂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一聲,快步往前走去,納蘭文宇的眉頭一挑,對著他身邊的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立刻匆匆的走上起來。
「楚少,還是我來帶路吧,可以節省時間。」
楚狂冷著臉點了點頭,甚至也不看方向,他只是跟著一群人七拐八拐,甚至連問都沒有問的意思。
納蘭文宇眉頭一皺,目光落在了楚狂的手裡的那個竹筒上,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人帶的路對還是不對,只是給他一個面子,然後等時間到了之後,動用楚家的力量。
只要楚狂手裡的信號放出去,不出半刻鐘的時間,楚家軍就能把整個納蘭家包圍住,到時候搜一遍,什麼東西搜不出來?
若是換了一個人或許還不會那麼做,可是這人要是楚狂,那事態會發展什麼樣子可只有天知道了。
納蘭文宇淡淡的看了一眼楚狂等人離去的方向,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而朝著宇文龍若的房間走去。
而這一邊,那帶路的人領著眾人七拐八拐的,每一次走到了岔路口的時候總是連想都不想的挑選一個方向直奔而去。
楚狂冷眼看著那人的背影,嘴角邊冷笑連連。看來,這次的事情果然和納蘭家脫不了關係了。
「碰!」
走廊的盡頭傳來一聲悶響,然後一個略顯張狂的笑聲從那個方向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
「走!」
楚狂的神色一動,一個走字剛落下,人已經衝到了所有人的前頭。繼他之後,烈如歌和冷修已經迅速的掠了出去。
那帶路的人眼見楚狂的修為最低,但是卻竟然跑在了第一個,目光微微的一閃,墜在最後面追了過去。
楚狂一腳踢開了那面前的朱紅色拱門,臉色冷的有些嚇人。
羽蘭果然是在這裡,只是此刻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生死不知,而她的一雙手,已經完全變成了青黑之色。
一個穿著一身侍衛裝的男人正一腳踩在她的背上,臉上包著一塊白布。
「嘿嘿,你這小子果然很是緊張她啊。」阡陌聲音嘶啞的笑了一聲,彷彿鬼夜哭一般令人難受,他忽然抬起了腳,砰地一聲,正踢在羽蘭的腰間,羽蘭整個人頓時朝著楚狂飛了過來。
「你找死!」
楚狂龍行虎步的上前,長臂一伸將人攬在了懷裡,轉了好幾圈才將力道卸了去,低頭一看,懷裡的人小臉兒青黑,分明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楚狂不敢怠慢,急忙將人放在了地上,右手運起了真氣,朝著她胸口上的幾處大穴點去,手速之快,竟然帶出了殘影。
「嘿嘿,這小賤人就送給你了,哈哈……」那人囂張的一笑,耳朵裡聽見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衝了過來,頓時往上一躍,跳上了房梁。
楚狂眼中厲光一閃,頭也不抬的伸出了左手在靴子上一抹,拇指一搓,指間已經多了三根足足有十厘米長的鋼釘,每一根都閃著幽幽的黑色,顯得寒氣陣陣。
「嗤嗤嗤!」
那三根鋼釘追魂奪魄的飆射而出,阡陌只覺得額頭一痛,腦子裡的腦漿頓時沸騰了起來,紅的白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碰。」
阡陌死不瞑目的從牆頭上跌了下來,整個脖子詭異的扭曲著,竟然是在摔下來的時候直接把頸骨給摔斷了。
「把人帶著,先回西苑。」楚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壓下了過度使用真氣而產生的煩惡感,將羽蘭抱了起來。
冷修不敢怠慢,快步走到了阡陌的身邊,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這,這……這難道就是主子說的透骨釘麼?果然是夠霸道!
阡陌的額頭上,有三個小指粗細的黑洞,正往外面湧動這紅白之物!
冷修只覺得一股子涼意飆上了後背,凌厲的往周圍看了一眼,扯了他臉上的那塊布把整張臉仔仔細細的都遮起來,這才指揮人把屍體抬了起來,急匆匆的追楚狂去了。
楚狂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甚至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正是這似乎毫不在意的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羽蘭重的毒他已經認出來了,很明顯,和宇文龍若身上中的毒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就是,羽蘭身上中的毒比宇文龍若還要深上一成。
他已經動手護住了羽蘭的心脈,剩下要做的,就是用內功把毒逼出來,然後用大量的靈力來滋養修復經脈。
要做的事情太簡單了,簡單到只需要一樣東西——靈力。可是也正是因為這份簡單,讓楚狂心中越加的憤怒起來。
為了逼迫他,這些人先是給宇文龍若下毒,現在,竟然又把手伸到了羽蘭的身上。
那麼,如果他不做出回應,他們下一次是不是要把這毒下到他爹的身上,或者,下到他爺爺的身上?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不是君子,是殺神,犯者必死。這幫人竟然敢在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他的底線,真的當他是好欺負的不成嗎?
好吧,既然你們逼我到了這個份兒上,就別怪我掀起的浪太大,掀翻了誰的船,只能怪你倒霉了!
楚狂的嘴角,掀起了一絲邪佞弧度。
雖然準備還不是很充分,不過既然大家如此期待,那麼,開幕就稍稍的提前一些吧。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著那些明裡暗裡的人,血濺五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