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姿是希望知道白迦夜這麼做的原因,但是她又不希望太早的知道。
對於董姿來說,白迦夜的所作所為不可理喻,更令人膽戰心驚。
她不想去想太多,剛轉過身,身後的人讓她七魂嚇破了三魄。
「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迦夜臉上隱隱有一絲惱怒,「剛才霍景皇走的時候我來的,怎麼?不歡迎?」
董姿抬頭,對視著他的眼睛,輕笑,「當然不歡迎,你我並非朋友,只是仇人和陌生人而已,你覺得我會歡迎你嗎?還是你明知故問?」
他狹長的眸子略過一絲漠然,「怎麼?孩子送到霍家了,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是嗎?」
董姿心驚,面上卻不動聲色,「你說,你怎麼能讓人這麼討厭呢,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卻無用——呃!」
她的脖子猛地被他掐住,呼氣頓時不順暢起來,他的手漸漸縮緊,「膽兒大了?膽敢騙我,為什麼要給霍景皇生孩子!卻在剛才又和他一刀兩端,你以為你的把戲我看不出來嗎?你是怕我找他的事,是嗎?」
董姿臉被憋得通紅,抬起腳就要動手,卻被他的膝蓋抵住,「你以為在l市你是最大的嗎?他並不比你差,另外,你就算再厲害,始終是黑道上的!你——真的是會想——」
白迦夜被戳中痛楚,他是黑道上的第一人,卻永遠不能成為白道上的人物,他是為什麼成為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她!
掐住脖子的手使勁一拽,直接將董姿給甩在了床上,脖頸間猛然鬆手,她『咳咳』出聲,身子朝床的另一邊挪。
白迦夜一把將門反鎖,朝著她走去。
「小姿,任由你如此肆意妄為,不如將你拴在我身邊,任誰都不能染指,你看可好?」他的語氣仿若在和她商量,董姿知道,他這是通知她。
「我不要!我是個自由的人,你憑什麼將我拴在你身邊!白迦夜,我這幅破鞋的身子真的有那麼好嗎?你就那麼想要!」
白迦夜一把按住她,趴在了她的身上,說道,「沒錯,我就是想要拴住你,一輩子!小姿,這輩子,你不能和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而你卻給霍景皇生了一個兒子,你自己說,是你的身子重要,還是你那個兒子重要?」
見她哆嗦著嘴唇,白迦夜心裡閃過一絲快意,看著眼前的她,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他總是羞澀的跟在她屁股後面呼喊著一句又一句『大小姐!』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怎麼招惹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現在想知道原因,你告訴我。」
白迦夜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想知道?可惜我現在沒心情告訴你。」
他的手一把將她的外套給撕開,撩起她的上衣,露出潔白的肌膚和粉紅色的罩罩,董姿的臉白了又白,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從未在男人面前流過淚,但是,今日她覺得自己受到屈辱了。
白迦夜的手一怔,看著那流淚的臉,他心微疼,「若是霍景皇,你還會哭麼?」
他將她衣服放下,強行的將外套脫掉摟著她,「好,我不碰你便是。」
董姿不敢動,聽到頭頂上他的聲音,「睡吧。」
她哪兒敢睡,只得閉上眼睛裝睡。
身子僵硬了兩個小時沒動,旁邊有聲響,她自然更不敢亂動。
燈沒打開,她感覺他起身了,並掖了掖被子。
只是,遲久都沒有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
正當董姿心下詫異的時候,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僅僅停留一秒便離開。
「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又必須要得到你,要怎樣才能得到你的心。」低啞的聲音傳進董姿的耳朵裡,她心裡自然是有些不相信這話是白迦夜說出來的,在她看來,他們根本見面次數不多,更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他為何要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腳步聲很輕,很快消失在門口。
董姿緩緩睜開眼,清涼的眸子在黑夜裡然然生輝。
她的左手握著一把槍,如果他敢硬來,她一定會拚死殺了他!
就算不能殺了他,也要他受到皮肉傷,那自己更逃脫不了,這也是最無奈之舉。
掀開被子,立在窗前,悄悄打開窗口,一股冷風吹來,讓她頓時有幾分清醒。
看著大門外車子的啟動聲,看著車子迅速的離開,董姿這才覺得自己像是鬼門關轉悠了一圈。
這一夜,她做惡夢了,夢中一會兒霍景皇,一會兒白迦夜,兩人的臉在她的夢中活生活現,兩人都在逼迫她,她無能為力的應付這兩人,抱著酷寶跳海了。
酷寶的呼喊聲不斷,他一直喊著爸爸。
董姿醒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了,她打開檯燈,半躺在床上,從床頭櫃最下層的抽屜裡拿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支點上,她不會吸煙,以前得到父親要迎娶小三進門的時候,抽過幾次,抽煙的技術不怎麼樣。
但現在抽一根,心裡卻莫名的好了很多。
董姿想,當初從監獄出來,她就不應該留在l市,若是沒留在l市也就沒那麼多的麻煩,或許,現在的她和秦明明以及酷寶在某個角落帶著巨款逍遙的生活著,無人問津,自由自在。
可是,胸腔裡怎麼也嚥不下去那口氣,她不能成為被冤枉被陷害甚至整個l市的人唾棄的女人。
她也不能讓明明和自己白坐兩年牢,此時的義憤填膺在得到真相後,所有的復仇所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她欠白迦夜的,她此時還不知。
七點多,她起身自己做了早餐,剛吃完,大門門鈴被誰按響。
她走過去一看,是霍母。
霍母的意外來訪讓她心裡隱隱不安。
董姿給她倒了茶,坐在她對面。
「董姿,你昨夜是不是和景皇說了什麼?」
董姿皺眉,「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霍母的臉色不怎麼好,「沒說什麼他怎麼喝那麼多的酒,喝到胃出血!除了你,我想不到能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人。」
「我只是說和他不能在一起,孩子共同撫養,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