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想掐一掐別人,看看這是不是夢,可是目前為止身邊只有個雪兒,更重要的是自己被拉著如風一般地奔跑,他的雙腿啊,差不多得不聽使喚地落地了。
天知道,要是其他人敢說他「美」,下一刻要麼被和在花肥裡,要麼成了毒蛇毒蠍毒豹等等那些毒物的美餐。
……
白亦是跟著夜尋蕭成功地進了王府,至於是不是成功地甩掉了木盈,就是後話了。
有些時候,一個人的身份地位實在不是自己能夠掌握地,更不是自己說不要就不要的,比如說現在,白亦可真真是被逼為妃啊有木有。
白亦剛一踏進王府,那些人就給跪了,無論是吃飯也好,睡覺也好,散步也好等等,統統都離不開兩個字「王妃。」
白亦也沒那個能力改變他們骨子裡的奴性,更沒那個能力改掉夜尋蕭骨子裡的倔強分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當王妃算了,反正穩賺不賠。
小廝畢恭畢敬地跪下,不帶絲毫感情地報告道,「王妃,沁側妃、靈側妃、喜鵲夫人、貂蟬夫人、蝴蝶夫人求見——」
「噗——」
白亦正好在優哉游哉地品著茶呢,這不一下子來那麼多昆蟲鳥類,她都有點受寵若驚了,吐了一桌子的茶水,
「她們……找我……找本王妃幹嘛?」
誰叫夜尋蕭老逼著她做王妃呢,反正又沒有夫妻之實,也省得那麼麻煩,現在好了,有人自願當保鏢,她也落得自在。
「吱呀——」一聲,有人很不客氣地推門進來了,一襲藍衣緩緩入眼,對著白亦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妖嬈多情,「呵呵……」
小廝正準備開口回話,白亦只略微擺了擺手,「人都來了,下去吧——」
「哎喲,妹妹這是生誰的氣呢?」
沁側妃好像還以為自己是這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似的,喊了聲妹妹,眼眸中閃出挑釁的光芒。
「噢——?沁側妃是嗎?」白亦隨手摘下一顆葡萄,澗態高雅地撥開,緩緩吞下,過了好久好久,才側過臉,吐出一句,
「你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誰才是這蕭王府的女主人哦。」
這句話無疑是最有震撼力的一點,隨之而來的靈側妃加之三位夫人都有點顫抖的感覺,畢竟王爺從來都是殘忍嗜血的,此事要是被王爺知道,可能……
她們面面相覷,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帶領她們走出危險的房間。
「呵呵——那我喊你姐姐好了。」
沁側妃依然微笑,抬起雙手,好似不經意間附上白亦舀葡萄的手,大姨媽色的丹蔻讓白亦有一種作嘔的衝動。
可是接下來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刺痛,從手腕處綿延開來。
白亦抬眸,望進沁側妃的眼裡,那裡還是好像有什麼雀躍的快感如火般閃爍。
好一個沁側妃,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白亦一把推開了沁側妃的身子,沁側妃一個蹴咧倒在了地上,膝蓋撞到了結實的地板,磕得生疼。
但是她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愣愣的坐在地上,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冷冷的站在一旁的白亦,那錯愕的眼神裡更是無盡的恐懼,
「你為什麼還沒死?」
「呵——」
白亦冷笑,鉗著她的下巴,冰寒冷酷的聲音好似從幽冥地獄裡傳來的催命符,「在害我之前,有沒有打聽清楚白亦是個怎樣的人,啊——?」
「呵呵……」沁側妃心裡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卻還是異常鎮定地抬起頭,怒瞪著白亦,「『暮死』無色無味,劇毒無比,解藥難尋……」
「都說了是解藥難尋啦,」白亦冷眸一挑,打斷她的話,「而不是『此毒無解』,你真的認為夜尋蕭會見死不救嗎?」白亦故意拉長音,透出她的絕冷嗜血,
「你又是否知道,本王妃其實……是個毒人?」
「啊——血——」
這破天荒一句大喊不是從沁側妃嘴裡傳出來的,而是膽小嬌滴滴的蝴蝶美人,她早就見到了沁側妃嘴角的那抹詭異的黑色液體,嚇得都快魂飛魄散了。
「瞧瞧,說曹操到曹操就到,看吧,報應來了」
看著沁側妃七孔中緩緩溢出的黑色血液,白亦放開手,很是淡然地重新做了下來,眼中的冷意早已隨風而散,
「你還是想想辦法讓夜尋蕭蘀你解毒吧……」
白亦的聲音平淡無常,要是有外人在,鐵定認為她是王府當之無愧的女主人呢,瞧瞧,人家一個將威脅到她地位的妖媚女人,她都那麼關心,多善良一女娃啊。
「趴——」
另外三個女人急匆匆跪了下來,嚇得直哆嗦,她們怎麼就忘了,王爺本身也是個毒人,這好不容易找來的王妃又怎麼會是正常的主,哭哭啼啼地,
「王妃饒命,王妃恕罪!」
「呵呵……」白亦突然回眸一笑,溫柔似水,「那就下去吧——」至於最後她們是生是死,也就不是她該去思考的了,畢竟,想要毀掉她們白亦連手指頭都不用伸。
四個女人開始懷疑,眼前這個與之前判若兩人的白亦,是否本身就不是個正常的主,她眼底的笑意,到底藏了幾分真,幾分假?
幾分善良,幾分狠毒?
「哼——」
見她們四人紛紛出去,白亦終是悶哼一聲,摀住手背,總覺得整個右手一陣接著一陣地痛楚傳來,如萬蟻撕咬,好似要將她整個撕裂開似的。
……
「王王……王爺,出大事了。」
夜尋蕭剛下早朝,就被自家管家堵個正著,氣得差點扔過去半袋毒藥,把他毒死去,不待好意地反問,「這是火燒眉毛了還是本王后院著火了?本王還活著呢。」
「不是,是……沁側妃……王妃」「唉……中毒了……」管家說的上氣不接下氣下氣,本來應該好好說的一句話,聽在夜尋蕭耳朵裡就只那麼兩句話。
沁側妃去找王妃麻煩。
王妃中毒了。
「那個沁側妃,把她給本王剁碎了,舀去餵小豹——」
話還沒說完,「刷——」地一聲,就連一直不會武功的夜尋蕭也如風一般消失了,留下剛剛反應過來的管家。
「王爺為什麼要殺沁側妃?沁側妃不是受害者嗎?」怎麼王爺還不去看看沁側妃,倒要我們把她給廢了?
想了許久,站在那裡石化了n多時辰的管家終於點了點頭,「噢,肯定是因為王爺實在太寵王妃了。」
……
「雪兒愛妃——」
心裡緊張的不得了,要是雪兒出什麼事了,他一定……把那個賤人給剝皮拆骨抽筋了。
他好像壓根就忘記,自己已經讓人把她給剁了,哪裡來的活人或是屍體給他剝皮呢?
夜尋蕭猛地衝進房間,臉上擔憂的神色還未淡去,就見到了還在忙著塗塗畫畫的白亦。
他很是小心地走過去,輕問,「雪兒愛妃,你還好吧?不是……」中毒了嗎?
最後想了想,總覺得雪兒的性格太倔,也許直接問出口了,她還不好意思回答呢。
走過去,奪過白亦畫出的少年時期曾見過的武器的圖形,連忙改口,
「你怎麼還可以畫這個?」
「為什麼不可以?」
白亦搶過圖紙,繼續研究,這可是自己最最寶貴的手槍設計圖啊,怎麼著也得弄一把防身吧,再說了,自己身邊愣是沒個武器,怎麼看怎麼沒氣勢。
「雪兒愛妃……」見白亦繼續埋頭塗畫,心裡緊張到了極點,連忙俯身,趴在白亦肩膀上,「你不是生氣了吧?」
「嗯?」白亦好像早已習慣了夜尋蕭的親密舉動,側過臉,很是疑惑地轉了轉眼球,又很是負責地提問,「我生什麼氣?」
「不是說沁側妃來找你麻煩了嗎?本王已經命人把她剁了喂寵物呢。」
夜尋蕭說的那個義正言辭,義憤填膺啊,最後光榮地轉為自豪。
白亦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無語地望著他,「我說夜尋蕭,你不會又自己補腦了吧?」
她的印象中就覺得夜尋蕭喜歡什麼事都自己展開聯想,完全不切合實際,根本就不知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要問她為何會由此一問,恐怕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補腦?補什麼腦?」說著還手足並用,將白亦的頭整個看了個遍,發現一切正常後,終於很是嚴肅地說道,「本王鑒定完畢,愛妃腦袋沒問題啊。」
白亦最是討厭有人貶低自己了,更何況夜尋蕭竟用了剛學的「鑒定」二字,他以為她是貨物啊還是標本啊資料啊,不管怎麼樣,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爽,便很不留情地敲上夜尋蕭的腦袋,
「夜尋蕭,你腦袋才有問題呢。你的側妃是碰了我的血中毒了,我什麼事都沒有啊白亦說的雲淡風輕,夜尋蕭聽得也是雲淡風輕,順便很是配合地一手趴在桌上,一手撐著下巴,止不住地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也行,死了就死了吧,大不了讓小豹咬快點,便宜她了。」